眼睛睁大再睁大,瞳孔缩小再缩小,马小琥突然间像诈尸一样推开雨化田整个人咕噜噜滚到了老祖宗那边。
“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唯恐雨化田会咔嚓了自己,马小琥被吓得那个苍白。
怎么就吻上去了呢……泄了药性,发混的头脑也瞬间清醒了。脑海中幻想着的美女早灰飞烟灭,马小琥分不清自己是将他当成了幻想中的美女还是自己变态了。又是尴尬又是惊慌,马小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跳更是乱得要命。
“又忘记了。明天不许吃饭。”雨化田在洗完手之后那软布擦干手的表情就好像刚帮完自家发.情小狗解决生理问题般泰然自若。倘若马小琥不幸是一条小母猫,恐怕就不仅仅是撸.管而是拿挖耳勺了。对于雨化田来说,皇上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假手于人这点他从未考虑过。
听到雨化田只是惩罚他明天不许吃饭,小心肝颤颤颠颠的马小琥长吁一口气,压根没有留意到连袍子都没解的雨化田惩罚他不许吃饭是因为他说了‘我’字,更加没有注意到雨化田似乎并没有在为那个吻而生气。
只是吻了就是吻了,马小琥越想当那个吻没发生过,脑子里越是回想起当时的触感。以至于雨化田在马小琥视线范围内的时候,他的视线总会不由自主地扫向雨化田的嘴唇,有些时候甚至是马小琥无意识的。
面对如此视线骚扰,雨化田却淡定得很,以至于尴尬得想找柱子撞让自己清醒的就只有马小琥一个。
“不就是kiss吗?我至于从初一记到十五,至于吗?至于吗?”碎碎念的马小琥正拿着一条所谓寒铁链往老祖宗身上绕。
“看亲老祖宗不也没事。”在老祖宗冰凉的嘴唇上么几一下,马小琥那颗纠结的心终于不纠结了,谁知么几完之后老祖宗嘴唇底下就突然冒出来两颗又尖又长的僵尸牙,让皮痒的马小琥赶紧把皮给绷紧了。
只是连牙都露出来的老祖宗动得越来越厉害,让马小琥好不容易缠绕上去的铁链从肚脐掉到脚脖子。
“乖啦,今晚别乱跑嗯?这里跟广州不一样,地方太大了,你要是跑丢了我就没办法找你了。”小小声哄着老祖宗,马小琥赶紧蹲下去在铁沉铁沉的一坨里找链条的头来重新把老祖宗绕好。
“皇上,”冷眼旁观马小琥把老祖宗绕成蚕蛹的大档头终于破功了,看到被马小琥绑着的老祖宗竟然动了起来,他第一个反映就是唰拉拔出绣春刀。
“进良,过来帮个忙,这铁链太沉了。”马小琥对大档头那把明晃晃的刀视若无睹招他过来帮忙捆老祖宗。
“怕个啥,又不会咬你,这点儿胆识怎么能够跟厂公出生入死?”
被马小琥这么一激,冷面大档头还真把刀收起来走过来轻易从几百斤重的铁链堆里抽出链条头然后将老祖宗当棒槌一样从脚跟缠到脖子,还顺带打了个蝴蝶结作ending。
“那个,那个,借你的面具用用。”瞧见大档头直盯着老祖宗的牙齿看,马小琥问大档头借面具,那只伸在大档头眼前的手伸得太理所当然了,以至于看僵尸牙看得眼都直了的大档头掏出怀里的面具给了马小琥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知道他有面具。
“咔嚓。”老祖宗那两颗僵尸牙太长直接把面目狰狞的面具刺破了两个洞伸了出来。
“还真挺衬的。” 嘴巴里夸着老祖宗戴面具好看,弄坏了别人的面具还厚脸皮欺负老实人的就数马小琥了。看他样子好像还不准备将面具还给人,至于赔……那可能吗?
“面具赔我,我只答应借给皇上。”手一伸,大档头竟然一本正经地问马小琥要赔偿。
“小气……记账。”马小琥摸了一下身上发觉自己没钱,当皇帝当成他那样也太苦逼了。这也坚定了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小金库的决心。
最多把马小琥当同僚的大档头还真很认真把这笔帐记下来,有借有还再借才不难。
“这是做什么?”雨化田进来就看到一个身上绕满铁链的面具人在扭来扭去,那姿势看起来还挺像马小琥发.情的时候,只是马小琥正好好地站在旁边做着更古怪的动作。
“没什么。外头月色不错,准备出去晒晒月光。”嘴巴里说着没什么的马小琥还在做着热身运动伸展伸展筋骨。
“督公,它会动,而且还长了一副獠牙。”对雨化田忠心不二的大档头当着马小琥的面一一汇报皇帝观察日记尽数戳破马小琥忽悠人的话。
“少见多怪。”装淡定的马小琥眼睛则在偷瞄动得越来越厉害的老祖宗。
“哦?愿闻其详。”雨化田坐进椅子里翘首看着马小琥搞怪。
“那就是……那就是……啊!帮忙追啊!”看到老祖宗身上号称无刀能断的寒铁链竟然炸开,马小琥立即追着老祖宗出去,谁知才跑到宫殿门口他就傻眼了,因为那老祖宗竟然比油一声跳上了屋顶,这让他怎么追?就算他的速度能赶得上刘翔,但是他的弹跳力能比得上蜘蛛侠吗?
“雨。”什么武功都不会的马小琥哀怨地扭头看还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雨化田。
“总不能让进良的面具丢了。” 雨化田抿完一口茶放下茶杯后站了起来,简单一句话让两个人都激动了。别看大档头面无表情还眼珠子呆木,不代表着他眼睫毛抖了一下就不是激动,至于那个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的呱噪马小琥,大档头决定无视他。
“进良,你找的那条真是寒铁链吗?”大档头不理会马小琥可不代表马小琥不会找茬。
“……”侧了一眼旁边那被厂公抱在怀里的马小琥,大档头后悔刚才没有坚持住由他来抱马小琥的立场,要不然现在可以假装不经意地失了个手让马小琥滚落屋顶试试。只能说再一根筋的人遇到了马小琥也会被气得变态的。
“它竟能挣脱寒铁链,是不是也意味着它的武功在我之上,随时能够带皇上走?”犀利如雨化田一下子切中要点,虽然他的初衷是要压制马小琥那狐假虎威的气焰。
“它只在每个月圆之夜才会动……”急着解释的马小琥忘记了自己曾经告诉过雨化田老祖宗龟息的借口。仰头看雨化田,目光刚好扫过近在咫尺的嘴唇,那自然勾起的嘴角让马小琥不自在了。
“那就是不听话了?不听话的要来做什么,它想走就让它走。”雨化田竟不追了。
“不行!朕这辈子都离不开你,可也不能离了我哥!”眼看着老祖宗要离了视线之外,马小琥急得挣脱雨化田的手臂往前追去,可他忘记了他们这是在屋顶上,才跑了几步路就一个急刹车差点儿掉了下去。
雨化田这算是在趁人之危逼迫马小琥,他要的是马小琥全身全心顺服于他,容不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排在他之前。
“雨!”在屋顶上前进不得又下去不得的马小琥越是着急就越是激发了雨化田要解决掉老祖宗的念头,看月光底下雨化田无动于衷的冷酷脸孔,有苦说不出的马小琥皱紧了眉。
“你,”马小琥疼苦地闭上了眼,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平时的嬉皮耍贫全然不见。
为了剥下马小琥不尽忠心里头的隐瞒,雨化田对那双黑眸里闪过的挣扎坐视不理,只是当他看到马小琥接下来豁出去的举动已来不及阻止。
“以魂为信,以血为引,血轮咒。”
只见马小琥用身上藏着的小刀在右手腕上划了一刀,汩汩的热烫血液喷洒而出。那血竟不是往下滴而是顺着风往远处飘,在月光底下竟能看到一条细长反着诡异红光的血线,而线的那一头就是远去的老祖宗。若是雨化田他们开了天眼就能看见那条红色的细线有着诡异的龙的身形。
“我准许你这么做了吗?”雨化田猛然抓住马小琥的手腕,如此大的力道几乎要掐断他的骨头,可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仍旧往外飘出去。
“以后不会了。就这么一次,原谅朕吧。”惨白着脸的马小琥又恢复了以往的轻佻。只听远方一声尸嚎,老祖宗已经循着血液的味道回来了,马家的血脉---它生前对阳间的最后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