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倩没有理高俊梁的,转身往门外方向走。心里说:端了我的碗,你就得服从我管。你拿了我的钱,还有什么理由不跟我走么?
此时无话胜说话,高俊梁心领神会,他快走几步跟在了吴倩的身后。他们走到了门口笑着说:“吴老板,你能透露一下我们的去向么?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你,我的心不踏实啊。”
等高俊梁从门里走出来了,吴倩关上门,她瞪大眼睛说:“切,你一个强壮的小伙子,我一个柔弱少女,我都没有怕,你怕什么?”
高俊梁开玩笑说:“我怕你把我卖了,我还以为我到外婆家里去玩了。”
吴倩看一眼高俊梁说:“你有那么傻么?再说,谁会卖你呀?就是我想卖,可也找不着买家呀!”
高俊梁苦着说:“照你说,我是滞销产品啊?”
吴倩低着头走到车库里,把车慢慢开了出来,打开副驾驶室,让高俊梁坐了进去。
高俊梁坐进车里看了看,羡慕地说:“还是做富二代好啊,这么小都会开车了。唉,我这个农二代,不说开车,连想都不敢想。唉,到今天,我连轿车的方向盘都没有摸过。”
吴倩开车的水平并不高,她很慎重地发响车,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她说:“我出国之前,一满十八岁,我就学驾照了。不过,我开车的时间不长,算是菜鸟,你坐车得小心一点。”说着稍加马力开动了车。
有意思的是,吴倩开着车在院子里前进、倒退,再前进,再倒退,折腾了好一会儿,碾死了院子里的好多花草,才算把车开出了院子。
吴倩停下车,长长地叹了一口长气。
高俊梁坐在车里,看到吴倩开车并不熟练,他也捏了一把冷汗,心更是跑到了嗓子眼里。
停了那么一会儿,吴倩看了高俊梁一眼,又发动了车,在马路上晃悠悠地慢跑起来。
吴倩紧握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咬着嘴唇,聚精会神地开着车。
高俊梁看着吴倩,他咬着嘴唇,暗暗地握着拳头,似乎也在用力,那样子比吴倩还紧张。
开了好一会儿,车开到了行人较少的郊区的马路上。
吴倩再次停下车,拿纸巾揩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叹息一声说:“喂,高助理,你怎么不学驾照开车呀?”
高俊梁对富二代有点羡慕嫉妒恨了,他眨着眼睛说:“你怎么不学屠龙术呀?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解决,从没有想过要买车。我又没有车,我学驾照做什么,那不跟学屠龙术一样么?”看了看吴倩的表情又说,“你不会是要我陪你练车吧?”
吴倩笑了起来,她说:“你算是说准了。我拿到驾照就到美国去了,我没有怎么开过车,我得好好练练。今天是回国后第一次开车。唉,手艺有点生疏了。”想了想又说,“我一直在想,我从车库里把车开出来了,等会儿怎么再把车开进车库去。”
高俊梁坐在车上,看着吴倩开车,他更是提心吊胆的,不知吓死了多少细胞,一点都不比吴倩轻松。他想了想,现在不能打击她,得鼓励她,得点赞,于是便说:“你的车开得很稳当的,在城里的大街上,那么多行人,你就安全地开出来了,你真行!”说着伸出了大拇指。
吴倩看了看高俊梁,又擦了擦汗说:“我开车真的开得很稳当么?切,我怎么感觉我开得很不稳呢?”
高俊梁笑着开玩笑说:“我是拿你跟开的拖拉机作比较的,你开的车比拖拉机稳当多了。”
吴倩歪着头,吐一下舌头说:“原来你在笑话我呀!”
高俊梁立即说:“不是。就是做手艺,人家还有三天不做托生的说法呢!你那么长时间没有开车,今天能开成这样,你真不容易,我佩服你!”
吴倩看了看高俊梁说:“说实话,就是因为你坐在旁边,我才敢大胆开车的。”说着又发响开动了。
在复杂的马路上开过,现在跑在只有车辆奔跑的郊外的公路上,吴倩觉得得心应手多了。
反正是练手,吴倩开了一会儿,便下了省级公路,走到了乡村公路上。虽然乡村公路也是硬化了的水泥路,可窄了许多,路上还有汽车、拖拉机和行人,不时要错车,这样可以提高司机的灵活性。
吴倩在这较为复杂的路上开了一会儿,看到路边不远有一家农户,她把车停到了路边,还伸长脖子看了看外面的行人。
看吴倩的样子是要下车了,高俊梁不解,他问:“喂,吴老板,你要到哪里去,需要我陪着你么?”
吴倩打开车门,拿着小包,伸出一根小指头说:“嘻嘻,解燃眉之急,不用你陪着。”说着跳下车,一路小跑。
高俊梁看着车外的吴倩,看她低着头跑到了那户人家的屋后,进了人家的简易厕所,笑着说:“不会开车,还壮着胆子开车,吓出尿来了吧!”嘴里说着,他感觉自己也有了尿意,可男女有别,现在还不能去那个厕所里凑热闹,只能憋着。
过了好一会儿,高俊梁才看到吴倩从厕所里伸出头来。
吴倩走出厕所了还回头看了一眼,一边走,一边系裤带。
看厕所空出来了,高俊梁才跳下车。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快速跑往那个厕所。
吴倩看高俊梁跑过来了,她系好裤带站住了。她堵住他说:“别进厕所,厕所里很脏、很臭的。”
高俊梁躲过吴倩,一边走一边说:“我是农村人,不怕脏,也不怕臭的。”
吴倩拦不住高俊梁,只好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怪脸。
高俊梁走进厕所里,正要解小手,一低头看到厕所里的便池里丢着一个血淋淋的卫生巾。他一边解手,一边嘀咕说:“这小丫头原来是来大姨妈了,难怪不让我进厕所呢,是怕我看到她的隐私了!”
高俊梁解好手,走出厕所,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他坐到座位上,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吴倩,想到那条带血的卫生巾,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
吴倩抬起头,看了看高俊梁说:“唉,还是你们男生好,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儿。”
高俊梁知道吴倩说的麻烦事儿就是指的是来大姨妈。他眨了眨眼睛说:“你在特殊时期,怎么还出来练车呢?你也不晓得自己照顾自己的身体。”
吴倩苦着脸说:“我也没有想到,昨天开始肚子不舒服,我就做好了准备,用上卫生巾了。也许是开车太紧张的缘故,硬是提前了两三天,而且量还大得很吓人……幸亏我早有准备,除了把卫生巾武装到身体上了,还在小包里放着一条卫生巾,以防不测,果然现在派上了用场。不过,只是仅仅一条,现在已经用上了,我们得赶紧赶回去,不然就会有弹尽粮绝的危险……还有,我有痛经的老毛病,现在肚子已经感觉不是很舒服了,恐怕又要犯了……”
吴倩的话吓得高俊梁又紧张起来,作为一位还没有结婚的男孩子,女孩子的这种忙,真不只怎么帮才好。他紧张地说:“你要是犯病了,会是什么情况,不会疼痛得在地上打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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