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全光前像一个逃难的人,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客车上,仍然惊魂未定,他苦着脸坐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想迷糊一会儿。心里说:“那个吴世镇一出事儿,我竟然成了他的替罪羊了,这梨花冲真没办法呆了,不躲几天真不行了!唉,自己也是当过村主任的人,没想到现在想离开梨花冲,还得曹二柱出面,不然走不了!”
全光前搭客车到了县城里,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他就给潘红霞打了一个电话,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电话关机,联系不上她了。没有办法,全光前只好到吴世镇的家里去找潘红霞,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
全光前一个人在街上转了转,那样子就像流浪汉。
潘红霞不在家里,全光前只好在街上转了转,便找到一家私人小旅社住下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准备晚上再去潘红霞家里找她,看她能不能想办法,让入股的村民们不再闹事了。
潘红霞到哪儿去了呢?
自从吴世镇被警察抓了之后,她白天就没有在家里呆过,她忙得很,不过不是为吴世镇的事儿奔波,她并没有想办法去营救他,而是为自己的利益开始做起了小动作,甚至想法院早一点判他的极刑,让他一命呜呼。
吴世镇犯的是人命大案,而且还是三条人命,他是幕后指使者,策划者,费用承担者,应该是首犯,进去了,出来的希望几乎是零,判极刑的可能极大,生命开始在倒计时。
吴世镇虽然把那个梨花冲土建工程公司弄得一团糟,梨花冲水库的建设也弄得骑虎难下,可他在天宇集团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价值有好几个亿,另外还有房子、车子等,其财产不是小数目。
好在有资格继承吴世镇遗产的人不多,只有现在的妻子潘红霞和亲生女儿吴倩,而潘红霞和吴世镇是领了结婚证的,虽然没有举办婚礼,但她是他的合法妻子。虽然那些财产都属于婚前财产,但根据国家的《婚姻法》规定,第一顺序继承人包括配偶、子女、父母,说明潘红霞应该是吴世镇遗产第一顺序继承人里的第一位,所以,当吴世镇被警察抓捕后,她便开始动脑筋了,当然,幕后摇鹅毛扇子的人就是曾任副县长现就职于县一中副校长的王启高。
经高人王启高指点,对于吴世镇的遗产,潘红霞改变了和吴世镇的女儿吴倩平分秋色的想法,她要想办法让吴世镇留下遗嘱,把所有遗产都留给她一人。
王启高也打起了如意算盘,先全力帮助潘红霞,然后等吴世镇死了,那些遗产全都到了潘红霞的名下,自己跟老婆离婚,然后再跟潘红霞结婚。他的想法就是,现在帮潘红霞,其实就是帮不久的自己,所以他很卖力,调动了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全力以赴地帮助潘红霞做那件事儿。
为了不让别人猜忌,潘红霞和王启高白天一般不见面了,只有到晚上才悄悄相会。
潘红霞和王启高白天就像陌路人,晚上就像是夫妻,天天夜里同床共枕。
两人通过谋划,潘红霞开始高薪聘请著名律师,尽量为吴世镇脱罪,申请跟吴世镇见面时,她装出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有意让头发弄得干燥,脸上也不搽脂抹粉,一副憔悴的模样。
潘红霞正在有条不紊地开始打起了遗产争夺战,可另一方合法继承人吴倩还在美国上学,根本不知道会有一个女人正在跟自己争亲生父亲的遗产,不用说,潘红霞占了先机。
潘红霞白天忙于那些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在家里呆着,所以全光前来找她,吃了一个闭门羹。
晚上,潘红霞一个人回来了,她感觉累,便在沙发上躺着了。
王启高已经到县一中上班了,下了班以工作忙为由没有回家,他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一会儿,见天黑了,才买了熟食到潘红霞那儿来。
王启高为了避人耳目,像小偷似的躲躲闪闪地来到了潘红霞的家里。他看到疲惫的潘红霞,心疼地搂住她说:“小宝贝,先苦后甜,等吴世镇伏法走了,你就过上好日子了。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何况你现在走的是捷径,吃现在这点苦真算不上什么。”
潘红霞躺到王启高的怀里,她心里不踏实,她问:“要是吴世镇留下遗嘱,就能把他的遗产全部留给我么?”
王启高点点头说:“能的,不过,这要看你怎么表现了。你得想办法用你的行动让吴世镇感动,让他心里只有你。这样,他才会留下那样的遗嘱。”
潘红霞眨着眼睛问:“要是吴世镇不留下遗嘱,他的遗产那不就得我和吴倩两人平分呀?”
王启高点点头说:“是的,法律是这样规定的。”仰起头想了想说,“要让吴世镇留下遗嘱把遗产全部给你,这还得花一点功夫。”
潘红霞急了,她说:“要是吴世镇不留下那样的遗嘱怎么办?”
王启高摇了摇头说:“没办法。不过我们要争取,多想点办法,让吴世镇感动。”
潘红霞苦着脸说:“呜呜,我听你的,我现在已经在自毁形象,假装在为他的事儿奔波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像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不?快成老太婆了!呜呜,我这不是自己糟蹋自己么?”
王启高拍拍潘红霞的背部说:“你先伪装一下你自己,让吴世镇认为你真心对他好,在为他的事儿操心。不过,光你在吴世镇的面前表现得动人还远远不行,还得想办法让吴世镇厌恶他的女儿吴倩,甚至恨她,只有那样,他才会一狠心愿意把遗产全部留给你。”
潘红霞摇了摇头说:“要吴世镇恨他的亲生女儿,这不跟登天一样难么?他现在已经那样了,他会恨自己的骨肉么?都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准他不仅不恨她,甚至还对他没能行父其责照顾她,而感到内疚哩!”
王启高很有把握地说:“你只管你在吴世镇面前好好表现就行了,其它的事情由我来办。当然,由你我出面挑拨他们父女的关系肯定是不行的,我让吴世镇的律师出面,他分别在吴世镇和吴倩的面前说一些让他们各自生气的话……红霞,我告诉你,我们现在为吴世镇请的那个叫林玉霞的女律师,她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你只要给她钱,你让她做什么都行……对了,红霞,你以后可能要常跟林玉霞打交道,你要知道,你只是请她为吴世镇的事儿辩护,千万别提你继承遗产的事儿,她的牙齿深,心又黑,要是知道你要继承那么多遗产,她收律师费时肯定会漫天要价……”看了看潘红霞,他笑着说,“嘿,红霞,要是这事儿办成了,你一夜就成亿万富婆了!”
潘红霞激动了,她搂着王启高的脖子亲起吻来。
王启高搂着潘红霞,吻过之后,他笑着说:“我还有一个高招,可以说是杀手锏,到时候让你用上,吴世镇肯定会留下你所需要的遗嘱。”
潘红霞全身扑在王启高的怀里,她撒娇地问:“你有什么高招呀,你快告诉我。”
王启高正要告诉潘红霞,没想到这时“咚咚咚”传来敲门声,两人的身子都吓得猛地一颤,并迅速分开了。
潘红霞站起来,往门后走了走,胆怯地问:“谁?”她现在有点草木皆兵,怕警察再次从天而降把自己带走了。
“潘助理,是我,老全,梨花冲的全光前。”全光前在门外小声说。
潘红霞扯了扯衣服,捋了捋头发,小声问王启高:“是全光前,开不开门?”
王启高想了想,指指门说:“你开吧,看他有什么事儿。”
潘红霞打开门,全光前挤进屋里,闻了闻,闻到了饭香,他看到了王启高,笑着说:“王县长也在呀?”
潘红霞和王启高看着全光前,只见他鼻青脸肿,像是从地牢里跑出来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啦?”
全光前坐到沙发上,身子往靠背上一仰,长长地叹息一声说:“唉,别提了,倒霉呀,我差一点被村民们给弄死了。”
潘红霞吃惊地问:“那是为什么呀?”说着泡了一杯茶,放到全光前面前的茶几上。
王启高指了指茶几上的茶,示意全光前喝茶,他皱起眉头说:“哎,这个,你说说,是怎么会事儿?弄得如此严重。”
看潘红霞和王启高都似乎很同情自己,他真想哭了,他喝了一口茶,眨巴着眼睛添油加醋地说:“吴总不是出事儿了吗,村民们知道吴总犯的事儿大,是凶多吉少,他们担心他们那入股的资金没有着落了,他们的那些钱打水漂了……唉,当时发股权证的时候,上面盖的是我全光前的大印,所以村民们都找我要那钱,天天围着我的家,堵住我的门,要不着钱,他们对我既骂又打,我连上厕所都有跟着……”指了指自己又说,“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不是像战场里从死人堆子里逃出来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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