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中饭,两位会开车的人都不能开车,怕警察查酒驾。
陈菊英让他们去房间里睡午觉。
董立秀、孙明芝、郭小萍三个女人睡西边屋里。
董立秀喝了酒的,想迷糊,上床就睡了。
孙明芝喝酒不多,但昨天夜里几乎没有睡觉,她躺到了董立秀的脚头。
郭小萍也困,想睡,看了看床上睡的人,她皱了皱眉头,没有上床上睡觉。
没事干,她看到了那个“夜不哭”,便把那些铜钱取下来,放进去,认真地研究起来。
曹二柱被陈菊英带到了东边房里。
曹二柱一跨进房间里,就看到了靠墙的大床,他目瞪口呆了,还以为是一个小戏台哩!
妮玛,还说没有古老的用品用具,这张大床不就是吗?
“一世做人,半世在床”;“日图三餐,夜图一宿”。古人就是格外重视睡觉的床,因此也就把这床弄得格外的讲究。曹二柱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这床做工非常精细,床的落脚架、床罩、楣板和围栏上雕刻了形态各异的图案,看起来有点像传说中的“千工床”。
曹二柱拍拍这大床说:“菊英姐,这东西估计是一个宝贝疙瘩,价值连城,你们可别再把肉卖成小菜价了。”
没想到陈菊英说:“山外有一个行家来看过,说这床是民国初年做的,不太值钱。”
曹二柱爬上床,看了又看,然后说:“菊英姐,你别听人家胡说,没准是在糊弄你们。我听他们圈内的人讲,搞古玩收藏的人,心里想的是捡漏,为了达到他们捡便宜的目的,他们往往是故意先放烟雾弹的。不说别的,仅仅那些雕刻的图案,花的功夫都不少,不说文物价值,起码也有艺术价值。”
陈菊英摇摇头说:“不是,这床的材质太普通了,就是本地的柏木做的,要是换成红木,那就值钱了。”红着脸看了一眼,立即低头说,“我们家的条件差,不受看相,你将就……休息吧。”说着就往堂屋里走。
曹二柱虽然是有钱人了,可还保持着小村民的本色,不择床的,在猪窝里就能睡一个很香的觉,何况现在睡的是古色古香的床。
曹二柱安稳地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想起事情来。
陈菊英在厨房里碰锅沿磕碗盘地收拾忙碌。
做乡下女人真不容易,做留守女人更不容易,干完了田里的活,还得干家务活,一天到晚没有歇的时候,等到上床睡觉了,可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就没有,又得受寂寞的煎熬。
想想自己的老婆郭小萍,误打误撞地找了自己,真不知要幸福多少倍了。
曹二柱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曹二柱认为已经很久了,睡梦中,他听到有一两声狗叫,但不像是陈菊英家里的狗叫,应该是邻居家的狗在叫,可能是邻居家有陌生人上门了。
曹二柱听到西边房间里有动静,因为时有翻身而导致床的摇晃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曹二柱听到了一阵“沙沙沙”轻轻的脚步声,轻到不认真地听可以被听觉忽略。
曹二柱伸着耳朵,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走进入房间里来了!
曹二柱感觉闻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还听到了女人轻轻的喘息声。
曹二柱借着屋里不是太亮睁开眼睛看了看,操,真是陈菊英站在房屋中间,好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她拿一个小凳子垫在脚下,原来是要拿什么东西。
估计是怕影响曹二柱睡觉,她格外慎重,举手投足都是轻拿轻放,没有弄出一点响声。
陈菊英将柜子顶上的一个木盒子抱在手里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那个轻轻的“沙沙”声,经过堂屋再到院子后就消失了。
曹二柱慢慢地睡着了,突然又被堂屋里的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曹二柱伸长耳朵听了听,听出是金属落地时的声音,没过好一会儿,又出现了一种声音,这回不是金属落地声,好像是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那种声音更低,但曹二柱还是很敏锐地听到了。
操,谁在堂屋里做什么呢?
曹二柱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站在门口一看,操,原来是郭小萍在玩那个“夜不哭”。
曹二柱走近郭小萍,小声说:“老婆,你真无聊啊?傻丫头,那东西是你玩的么?”
郭小萍玩得聚精会神,她抬头看了一眼曹二柱说:“怎么,玩不得么?我玩了好半天了。”
曹二柱收起那些铜钱说:“那是寡妇寂寞了,为了打发难熬的时间,一个人玩的。操,你这个傻丫头,那不是在诅咒你老公我么?你是想我到外面去打工呢,还是想我死呀!”
郭小萍一听,赶紧缩回了手,她用哭腔说:“呜呜,我没想到哩,老公,我可不想做寡妇呢!我想我们两人白头到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看了看曹二柱,瞪大眼睛说,“你不睡觉了?切,你让床空着了?你看你多浪费呀,我们三个人挤一张床,你却把床空着。好,你不睡,我去睡。”说着跑进了房里。
郭小萍看到那床一下子怔住了,她小声喊:“老公,你快来,你刚才睡的就是这床么?”
曹二柱走进房里说:“我刚才睡的是龙床,高级不?”
郭小萍瞪大眼睛看着那床,吃惊地说:“我的天,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床,雕龙刻凤的,我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呢!”
曹二柱笑着打一下郭小萍说:“你孤陋寡闻了吧?好,今天让你好好见识一下,睡到上面做一个好梦。”
郭小萍上床躺下,看了看曹二柱说:“老公,在别人家是不能男女成双睡到一张床上的,要不,你到外面玩一会儿,让我好好睡一觉,昨天夜里我没有睡,现在好困。”
曹二柱拍拍郭小萍的屁股说:“好,你安心睡,我到外面去转转。”
曹二柱走到院子里,看到陈菊英刚宰了一只大公鸡,准备烧开水去毛。他说:“菊英姐,还在忙碌呢!”
陈菊英指着地上一只脖子上还有鲜血的公鸡说:“哎,我想让你们吃了晚饭再走吧,就宰了一只烧公鸡,我用土罐煨汤,这种方法是我婆婆在世时教给我的,也只有我们这儿的人会这么做,嘿,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曹二柱连连摆手说:“菊英姐,你太客气了!你救过我姐的命,我们是来感谢你的,已经打扰你了,你这么盛情招待我们,真让我们过意不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