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厂房中,空旷的地面只有一只蜡烛点燃,烛光若隐若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地面上躺着一个人,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恐怖吓人。
霍伦睁不开沉重的眼皮,脑袋里面感觉装了一团浆糊,整个人晕乎乎的,还没来得及去思考现在的处境,一阵剧烈的痛苦从五脏六腑中传来,疼的他差点窒息过去,可又完全没有办法开口呼喊发泄这股痛苦,感觉到灵魂都在颤抖!
他感觉到麻木的双腿被人拖动,旋即上半身被人抬起扛在了肩膀上。
终于费力睁开了眼皮,眼睛只能费力的眯着一条缝,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到是什么地方。扛着他的人走得很稳,但时间久了,也能听到轻微的气喘。
终于他恢复了一些神智,直直的盯着地面上一前一后的脚后跟,看来这个人是打算将他抛尸?按照之前肚子传来的疼痛感,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缺陷,也就是没有被人从外面开刀,并没有感觉到血液的流失。
假设他是被人下毒毒死了,那现在扛着他的是凶手,并没有再检查一遍他是否死了,就准备将他抛尸荒野。
他是谁?
为什么要杀他?
粗略的回忆一遍以往的仇家,有谁能够冒着当杀人犯的风险非要置他于死地。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搜索到相关的人,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谁要杀他的问题,而是要如何在这种环境下脱身。
身体的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毒素还没有挥发干净,手臂也使不上力气。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发挥一个成年人十分之一的力量,现在身体太虚弱了。
想到这里,霍伦陡然感觉一股紧迫感,必须要想办法自救,否则真的要被活埋了。
“噗!”
霍伦被粗暴的扔在地上,脸先着地,差点疼的叫出声来,死死的咬紧牙关,紧闭嘴巴,把这口气憋住。
小心翼翼的呼吸,鼻孔吸进一些灰尘,呼出去的气息感受到地面泥土的湿润,裸露在外的双手压在枯黄的野草从。
一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霍伦的手臂,心里一紧,就被人翻了个身。
他依旧装作尸体,一动不动来蒙蔽对方。
趁着现在是夜晚,在来的路上他看过,四周环境到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隐约看到四周两三米左右的环境,可视度极低。
挣扎着颤抖着眼皮,睁开一条细缝,看到一个身材适中的男人,蹲下身子,从被掩盖的草丛下面,拿出了一个厚重的包裹,双手翻动着,正在挑拣着包裹里的东西。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是一个锋利的铁锹。
对方又从地上的包裹里面掏出了一些物品扔在了地上,他看到是一大瓶装满了水的钢制瓶,庆幸还好没有直接砸在他头上。
从瓶身周围传来的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即使瓶盖拧的紧紧地,也没能阻止这股刺鼻的味道。
这让他想到了毁尸灭迹。
在这有限的条件下,他几乎没有任何优势能够逃走,身体还是很虚弱,从他被扛着走到这个荒郊野外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根本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现在对方已经收拾完工具了,他准备的非常充分,就连铁锹都准备了两把,还有一些辅助用品,就这样的环境下,保管他坟头长草三尺高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他。
对方趁着夜色,准备将他给埋了。
铁锹锋利的一面插入泥土,挖土的动静有些大,这里的土壤显然没有那么好开发。对方卖力的干活,隔着不远的距离,霍伦也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了。
他累了!
还要再等一会儿。
霍伦用了一些小技巧,均匀的呼吸,让身体放松下来,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恢复,他唯一的胜算就是乘着凶手疲惫的时候,抓住铁锹,全力一搏,砍向那个凶手的脑袋,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
感觉到身体疼痛感正在慢慢消退了,手上也有了一些力气,比之前刚刚醒过来时的状态要好多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地上的大坑已经有些规模了,勉强也能躺进去一个人。
不远处的身影一直没有停下来,应该是想尽快埋了他。
霍伦目光慢慢转移到近在眼前的铁锹的手柄上。
伸出手,一点一点的靠近手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对方笃定他绝对是死翘翘了,一点都没有在意他。
终于,碰到了一个木质的硬物,直接抓住手柄,紧紧的握住。
身体微小幅度的扭动,离挨着他身体的那些杂物远一点,以免起身的时候碰到弄出动静来。
“呼!呼呼...”
喘气声更大了,凶手的手上动作不停,已经马上就要完工了。
就是现在!
咬牙深吸一口气,都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声,猛然翻身过去,几秒的时间他就接近了凶手,挥起手中的铁锹,狠狠的朝着后脑勺看过去。
就在锋利的铁锹和对方的后脑勺即将接触的时候,一张脸转了过来,铁锹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霍伦甚至看到了他惊恐的神情。
“砰!砰!砰”
将对方砸的昏死过去之后,连续砸了好几次,伸手一探鼻孔,终于没气了!
大口的呼吸着,没有迫在眉睫的死亡危机,这个时候才能放松下来喘口气。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手上带血迹的铁锹。
“为什么有两把铁锹,却只有一个人挖坑埋尸?”
意识到了什么,也许是凶手不止一个人,另外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来,或者正在来的路上。
也许是对方顺手就多拿了一把,不管答案是什么,这个地方都不能多呆了。
“真是挖坑埋自己!”也算是对方自作自受。
不过这也是现在脱险了才能轮到他说这句话,如果没有提前醒来的话,晚醒个一时半会儿的,现在估计早都凉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弯腰拖着对方的身体扔进坑里,想起了什么,走到之前他躺在地上的地方,拿起那些杂物,翻捡了一会儿,拿起了那一个大瓶子。
“硫酸!”
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恶毒了,这是还打算毁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