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是一间封闭式的小屋,里面的灯光很亮,像头顶着一个小太阳。
一个警察,跟一个记录员开始盘问我,问我几点钟上的山,大晚上的上那山上干什么?在哪儿发现的尸体……
我想了想,我现在临时编个啥上山理由都没说服力,毕竟大晚上上山这事儿不好解释,再者我要瞎编一个,万一跟秃老头和素素的口供对不起来,那可真是给自己招黑。
最后,我就跟他们讲秃老头梦游,我们怕他出啥危险,可又不敢叫醒他,怕他受刺激,就跟着他上了山,然后在山上的一座茅草屋里,发现了三个小姑娘的尸体,瞧着她们挺可怜的,就给背了下来,完了在半道上就遇到死者的家属了。
他俩听我说完,相互对视一眼,那个问我话的警察冷笑道:“跟着梦游的人上的山?开玩笑的吧?你老实交代……”
这个警察有三十多岁,长得挺高挺壮实的,他明显不相信我,歪头盯着我的眼睛一遍一遍的问,几个问题颠来倒,问得很有技巧,我也是个算卦的,知道这里面是有方法的,能够乘人不备套出人的话来。
好在我真没扯谎,就一遍遍的与他们说,可我君子坦荡荡,他们却不信我,后来问我那警察都急眼了,总不时的拍桌子,吼我,让我说实话,我看他那滋味,恨不得上来打我,不过最终也没动手。
就这样,他们足足审问了我一个多小时,后来,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问我抽不抽。
我摇头说:“不会。”心里有些发笑,忘记我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当犯人问警察要烟抽是时候,一般都是他要交代的前奏了,这警察估计是拿我没辙,用了这招,听我说不抽烟,脸有点黑,悻悻的收回手,自个儿点上了。
气氛变的沉默了起来,他们不再问我,我也不急,我知道,像我们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目击证人,而是嫌疑犯了,多半是要拘留的,我不在这审讯室里,就是关牢房里,在哪儿都一样。
那警察吞云吐雾的抽了两支烟,站起来说:“好了,先到这吧,你先跟我们去抽血,待会要检测,还有,你现在还不能走,作为嫌疑人,我们要先拘留你二十四个小时。”
他们把我带到了某个房间里,和一帮打架闹事的混混关在一起,一帮子人见了我个新来的,磨拳搽掌的凑了上来,一个一胳膊纹身的人问我:“兄弟,犯了啥事进来的啊?”
我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杀人。”
他们听我这么说,立刻离的我远远的,不敢动弹了,一群欺善怕恶的东西。
我也没浪费我这“杀人犯”的身份,不客气的走到一张看起来相对干净的床上就躺了下来,极个别的人看我的面色有些不爽,但没一个敢上来惹我。
在牢房中,杀人者没人敢惹,那都是没命了的主,你惹了他,他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反正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反正横竖是一颗枪子。
我刚躺下没一会儿,门响了,我斜眼看去,秃老头被送了进来。
他一进来,眼神犀利的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周身透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那些犯人无形中似乎都感受到了什么,一个敢靠近秃老头的都没有。秃老头倒背着手,牛逼哄哄的走到我的身边,跟我躺在了一起。
我问秃老头怎么样?
秃老头气哼哼道:“他们让我老实交代,我老实交代了吧,他们又不信我,还要关我一个对时,我正想找你小子问问,咱们是现在走,还是睡一觉再走?”
以我跟秃老头现在的身手,破开牢门逃出去挺轻松的,可我觉得没必要,二十四小时后,他们若没找到我们杀人的证据,是必须要放我们走的,我们犯不着落个畏罪潜逃的名声。
听了我的一番话,秃老头不惦记着往外跑了,躺在床上不多时,他便鼾声如雷。我一晚上没睡觉,这会儿也迷糊了起来,于是闭上眼睛,很块也跟周公约会去了。
这一觉我睡的特别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起床伸了个懒腰,立刻有一个人走上前来,给我递来了一饭盒粥,一碟小咸菜和俩馒头,我本就饿了,也没跟他们客气,接过,也不管凉不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牢房内物质贫乏,生活艰苦,这些人主动给我留下了吃食,这说明,此刻,他们已经接受了我跟秃老头是他们的老大了。”
我跟秃老头有床睡,有饭吃,还有一帮子小弟捶背揉肩,在这里待的倒也挺自在,只是不知道素素被关在哪儿去了,不过想来,她跟我们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说快也快,二十四个小时睡了两觉就到了,隔天,审讯我的那个警察打开了牢门,对我喊道:“程缺,还有那老头,你俩可以走了。”
出了牢房往前走里几步,我问道那警察,三个女孩的死调查的怎么样了?
警察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是你们该问的事情了,门口在那边,不送。”
我自讨没趣,跟秃老头一起往外走。出了警局门口,我看到了素素,她正站在门口等着我们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