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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卧室房门打开。
“铃铛?”
方翔望着站在门口的铃铛,吓了一跳,铃铛的大眼睛红肿的像是两个小核桃,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泪痕斑驳,活像是一只大花猫,而那白嫩的脸颊上,有三道清晰可辨的青黑指印。
蒜头站在铃铛的肩膀上,羽毛极为凌乱,小小的身形更是瑟缩颤抖着。
方翔心中一颤,半蹲下来,铃铛早已呜呜哭泣着,藏进方翔的怀中,抱着他的脖颈,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铃铛,别哭,是谁打的你?”方翔下意识的问着,而话一出口,心头也有了几分恍然。
刘大壮无奈的长吁短叹着,刘大婶早已是老泪纵横,连连道:“作孽啊,作孽啊…”
蒜头急急的跳到方翔的肩头,在他耳畔叽叽喳喳的道:“铃铛的爸爸,要抓蒜头卖掉,还打铃铛。妈的,方翔揍他,揍他!”
见了方翔,非但是铃铛,即便是蒜头,也就如见了主心骨,变得镇定下来。
方翔将铃铛抱起,好言安慰一番,这才望着泪光涟涟的刘大壮夫妇,沉声道:“大叔大婶,栓柱哥跟嫂子呢?到哪里去了?”
“唉,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陪翠凤回娘家了。”刘大壮叹了一口气,望着铃铛脸上的掌印,眼圈一红,“孩子大了不由爹娘,媳妇一撺掇,栓柱就想抓蒜头去卖,铃铛不让,就挨了一巴掌。唉,我这个做老子的,管不了喽,再多嘴,怕是连我一起打。”
刘大婶忍不住哭出声来,刘大壮心烦气乱的一砸桌子,没好气的吼道:“哭什么哭?你滋当没养这混球。”
刘大壮这一嚷,自个的眼泪反倒是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刘大婶哭的越发大声,铃铛见奶奶哭,本有些停歇的眼泪,登时如断线珍珠似的簌簌落下。
刘大壮见状心头越发的酸楚,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无力的叹道:“生儿生孝子、娶妻娶贤妻,媳妇不贤、儿子不孝,这年,没法过了。”
方翔掏出面巾纸擦净铃铛的眼泪,伸手将刘大壮用力搀起,和声道:“大叔,别伤心了,估计栓柱哥也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辛苦多年没赚到钱的滋味,我也尝过,窝火憋气,人的脾气就跟爆仗一样,一点就着。等栓柱哥回来,我跟他好好聊聊,我们哥俩从小关系就不错,他会听我的。”
“唉,玉娃,你是好人,可栓柱,跟以前不一样啦。”刘大壮连连苦笑,继而喟叹道,“算了算了,不说这小兔崽子了,越说我是越伤心啊。”
方翔见刘大壮语调又有些哽咽,忙转移话题:“行,咱不说了。走,大叔大婶,到我家去。我今晚好好露两手,给你们做一顿好菜。”
刘大壮唉声叹气,脸皱的像苦瓜:“唉,玉娃,大叔哪有心情吃饭啊。”
方翔忙笑着道:“那就当是替我接风洗尘吧。大叔大婶从小疼我,侄子辛辛苦苦的从中州回来,你们不替我接风,说不过去吧。”
“玉娃,我跟你婶子,没白疼你。”刘大壮自然知道方翔只是不想看到自己跟老伴相顾无言、垂泪到天明,心中大是快慰,突的用力一拍大腿,朝着老伴儿大声笑道,“走,老伴儿,别哭了。咱去玉娃家里享享福,今晚啊,不醉不归。”
……
走出街门来到巷头,就看到了方翔停靠在路边的拖拉机。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托盘上那包裹着彩纸的大纸箱,反衬着幽然而美丽的光泽。
“铃铛,这是翔叔给你买的礼物,看看,喜欢不?”方翔将铃铛放在托盘上,柔声说着。
铃铛早已停止了哭泣,好奇的撕开外表的彩纸,然后在方翔的帮助下,拆开厚重的外包装。
“哇塞!”蒜头先嚷嚷起来,扑棱着翅膀,在大脚车上来回蹦?着,活像是一只激动的跳蚤,口中大呼小叫,“好漂亮,好漂亮。”
望着眼前这足有半人高的小车,刘大壮与老伴儿面面相觑,忍不住开口询问:“玉娃,这是个什么东西?”
“小孩子的电动玩具车。”方翔随口解释着,铃铛轻轻抚摸着崭新的车身,爱不释手。
方翔与刘大壮合力将大脚车从拖拉机上抬下,插入钥匙发动起来,方翔开始教着铃铛如何驾驶。
铃铛心思剔透,一教就会,很快就驾驶着大脚车灵活的直行倒车拐弯刹车,堪比娴熟的驾驶员。
小孩子总喜欢新奇的玩具,铃铛小脸上的阴霾一扫而逝,兴奋的开着大脚车,绕着方翔转圈子,高兴的大笑大叫着,很快就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大脚车的车身外缘,布满了led灯珠,按动灯光开关,灯珠闪烁交相辉映,说不出的绚美迷人。宁远村的路面坑洼不平,只是大脚车那硕大的避震器跟轮胎却无视这点小沟小坎,坐在上面驾驶的铃铛,感受不到强烈的颠簸。
大家啧啧赞叹,纷纷念叨着,只是一个孩子玩具,却做的跟真车没什么两样,这城里人就是有门道。小孩子们则是一脸艳羡的望着铃铛,让铃铛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无限的满足。
方翔将拖拉机开回村委,然后铃铛在他的陪伴下,兴致勃勃的开着大脚车,来到祖屋。
祖屋占地宽广,虽说庄稼地有垄有沟,只是大脚车开在上面,却是如履平地。铃铛嘻嘻娇笑着开着大脚车绕着祖屋转圈,蒜头也不甘寂寞的站在铃铛肩头叽叽喳喳的指挥着。
方翔跟刘大婶一阵忙活,很快做出了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
铃铛跟蒜头都已经玩疯了,如果不是方翔强行将两个小家伙抱下车子,估计她们在这冰天雪地中玩上一晚上也不带腻烦的。
三杯酒入肚,刘大壮阴郁的面色,终于变得开朗起来,与方翔用力一碰杯,一饮而尽,砸吧着嘴,长叹一声:“唉,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玉娃,我跟你婶子啊,跟着你栓柱哥操了半辈子心,今儿个啊,我算是看明白了,没用,有什么用啊?玉娃啊,钱多钱少没什么,这日子一样都能过。关键是要娶个贤惠的媳妇啊,家和万事兴!”
刘大壮唠唠叨叨,感慨万千,刘大婶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眼圈一红,又险些落下泪来。
刘大壮连饮数杯,睁着惺忪醉眼,笑呵呵的道:“唉,玉娃,你也忙了半年多,这一次,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啦。”
方翔笑着点头:“春节期间鞭炮齐鸣,野鸭子就怕吵,所以我打算过了正月再饲养。正月里倒是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对了大叔,过了元宵节,我打算把村里承包给我的地,简单的平整一下,顺便建三座养殖大棚,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叔帮我张罗一下。”
“什么麻烦?跟你大叔客套啥。”刘大壮不悦的一瞪眼,继而笑呵呵的道,“玉娃,你这半年来,一次家都没回吧?赶紧的,过几天回家看看,陪你爹妈过年,我们这些老人哪,不盼吃的不盼穿的,就盼着一家团圆啊。”
刘大壮蓦的有些哽咽,忙长吸一口气抑制住心头的酸楚,方翔瞧来也不是滋味,默默的陪着刘大壮喝了一阵酒,想起一事,忙又道:“大叔,村里有很多孤寡老人,昨天我跟我爸通过电话,我爸吩咐我买一挂猪肉,给老人们送去。你看,要不咱爷俩明天进城去买一挂猪肉?”
“你爹这人,仁义!”刘大壮一翘大拇指,赞不绝口,继而又笑眯眯的道,“进城买一挂猪肉,比不上在村里买口猪、自己宰来分肉来的实惠。”
方翔闻言一动,笑着道:“对啊,差点忘了大叔你是有名的一刀王。行,柱叔家那口猪,也可以出栏了,我跟他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