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道人的剑名为朝暮,也是不输给无恩真剑的绝世仙剑。
朝如青丝暮成雪。
如若青丝与白雪的光辉在朝暮之间流动。
其实那不是光辉,而是白眉道人的剑气。
半步通天,他的剑气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比起田长老强大了不知道多少。
整个无恩门的天空都变了颜色,乌黑的云海不知道何时集结了起来,压在了无恩门的天空,暗无天日。
风暴席卷着太行山,鸟兽皆惊。
杀意弥漫在山间。
如此强大的一击,蓝月河是否能够挡得住。
饶是刚刚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的田长老,此时也为蓝月河担忧了起来。
白眉道人是无恩门第二强大的人,虽然他仍然比不上裴白发,可世间又有多少通天,又有多少半步通天。
其中半步通天里,能够与白眉道人交手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然他何以成为无恩门的副掌门。
朝暮带着青丝与白发两道剑气落了下来,有惊天之势。
璀璨的剑光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唯一能够看清的,恐怕也只有无恩门掌门真人裴白发和白眉道人自己。
可怕的剑气让人神魂颤抖。
为何要用这样强大的一剑。
难道白眉道人,是想杀了蓝月河?
裴姓少年那帮人又开心了起来。
但更多的无恩门大物,是不解。
就像田长老这样,他有些茫然,不明白白眉师兄为何要这样做。
只有裴白发读懂了白眉师兄的意思。
剑光落了下来,席卷近万里。
蓝月河抬起头来,看着来势汹汹的朝暮与白眉。
他慵懒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中指与食指并拢为剑,迎上了白眉道人和朝暮剑。
白眉道人脸色大变,想要收手,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朝暮剑落在了蓝月河的右手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火星四射,将暗无天日的无恩门照耀得一片白。
这大概是无恩门最刺目的一天。
无恩门掌门真人裴白发神色激动。
而白眉道人亦是如此。
以身为剑。
蓝月河当是无数岁月来,第一人。
剑光消散,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散落。
朝暮剑有气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白眉道人如断线的风筝飘远了出去,落在了田长老的身旁,脸色一片苍白。
刚刚蓝月河太不认真了,如果蓝月河稍微认真一点,甚至能够很是轻易的杀死他。
然而待到大家能够看清一切景物的时候,蓝月河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右手中指食指并在一起为剑,指向天空。
天空里的云海宛如被真实的剑切开了一个可怕的窟窿,那窟窿里金色流转,罡风涌动,无数光浆洒落下来。
天地间下起了一场金色的雨。
大雨之中,萧知南最先回过神来,大声喊了一句:“帅!”
确实很帅。
这样的蓝月河,就算没有那张美到了无法形容的脸,依旧帅的天昏地暗。
“我输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白眉道人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无恩门的小师叔,裴师弟果然眼光独特,我相信有了你这位小师叔,我们无恩门当兴。”
听到这句话,整个无恩门鸦雀无声。
为何会是这样的呢?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最想不通的,应当是裴姓少年那帮人。
他们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道祖被人杀了。
河水倒流了。
废物蓝月河打败了田长老和白眉副掌门,成为了无恩门立宗以来第一位小师叔。
蓝月河点了点头:“谢谢你们的认可。”
白眉道人:“你真的很强,不知道我这辈子,能否有一天有能力接住你一剑。”
他这句话一出,让整个无恩门都噤若寒蝉。
蓝月河击败了田长老和白眉副掌门。
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裴姓少年们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难过的接受这个事实。
因此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瞎了眼,蓝月河真的很强。
但在白眉道人说这句话前,他们从没有想过蓝月河竟然会这般强。
或者说蓝月河能够这么强。
蓝月河来到了白眉道人的身边,拍了拍白眉道人的肩膀:“今后多努力,你会有那一天的。”
白眉道人怔了怔,感觉很是奇怪。
蓝月河明明那么小,那么年轻,还是自己的后辈,怎就如长辈一般安慰自己?
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蓝月河的习惯。
很久以前,自上清真人离去后,这世间便再没有什么能让蓝月河敬畏的人。
于是这世间任何人,在他面前,少有能平起平坐者,大多都谦卑的以后辈自居。
修道界向来是达者为尊。
蓝月河做完那一切,直接越过了白眉道人和田长老,来到了裴白发的身边。
裴白发的身影要比他高大许多,但却没有屠夫那样高大。
“我想我要离开无恩门了,但还是得用这个身份行走着。”蓝月河说。
“恭喜我无恩门,迎来了蓝公子这样的一位小师叔,我相信这是我无恩门兴盛的开始。”
裴白发举起了他的手。
整个太行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掌声是从僵硬到激动。
很多掌声是从不甘愿到心甘情愿。
很多掌声是从嫉妒到敬佩。
就在这时候,裴白发忽然低下头来轻声说:“我也要离开无恩门,你能不能晚几天再走?”
蓝月河:“我要去中庭,陈紫霞要嫁人了,那只猴子必然会出大问题,我怕师弟会做太多事情,我想要阻止一下,救一些人,你去办你的事情吧,到时候大家都去中庭神国了,无恩门断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就算有什么问题,通天都在参加陈紫霞的婚礼,通天之下,没有几个人是白眉道友的对手。”
裴白发想了想:“这倒也是,你不问我去干什么?”
蓝月河:“你去干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是在你无恩门挂个名,偶尔帮你们无恩门一下,又不是要监督你们整个无恩门,再管一管你这个掌门,那样的话我多累啊,我又何必装飞升躲到这里来,岂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