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控制着暗元素,为自己施放了一个隐匿术,悄然无声地向前走去。
若在平常,以他和苦说的实力差距,张起只要离苦说稍微近上一些,这样低阶的普通法术,便马上会被其发觉。
但如今,苦说的注意力主要都放在金魔身上。更何况,张起的目标,并不是苦说。
他的目标是——慎,戒。
说起来,这两人也算是艾欧尼亚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年纪轻轻便达到了三阶的高度,若是给他们时间,想必日后必有一番成就。
张起不知道,这两人今后会不会成为艾欧尼亚的栋梁。
不过既然与他有隙,又刚好处于场面混乱,苦说无法顾及之时。张起还是起了想法,这二人,还是尽可能抹杀掉为妙。
张起低着头,小心控制着自身的力量波动,慢慢向戒贴了过去。
同一境界的人,彼此之间会生出微妙的感应。张起也没有打算真正走到戒的身边,只要距离合适,他就准备暴起伤人。
场中,被捏碎符能枪的金魔,脸上却并未有任何慌张的神色。
他抽手,果决地将符能抢丢弃,指缝中出现几个魔核大小的手雷,向着苦说抛去。
“曼舞手雷。”
苦说似无所觉,苍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径直追上金魔。
手雷在苦说身边炸响,被苦说身上浮现的气盾挡住。
金魔歪头,面具上仿佛出现了嘲笑的意味:“艺术,应当震慑人心。”
几枚手雷跃动,竟然在不断地爆炸。连续不断的爆响声传来,把苦说身上的护盾击碎,将他震得后退数步。
而此时,张起已经绕到了戒的身后。
“铿。”
只一瞬间,张起便悍然出手了,雷光闪动,直接划过戒的后脑。
然而,戒的身体却化作了一道虚影。
他出现在了张起身后!
与此同时,慎也赶到,两人成合围之势,将张起退路封死。
“我们早就发现你了,躲在一边鬼鬼祟祟的。”戒的模样一如既往,嘴很碎:“即使你不是金魔,也一定是他的同伙!”
慎则沉默地拔刀,不言不语,无声的向张起冲来。
张起并不恋战,一击不中便想远遁,毕竟苦说就在身边,谁也难保他会不会突然插上一手。
“别想跑!影缚!”
戒马上便发现了张起的退意,脚下影子如臂指使,竟缠上了张起的身体,意图将他束缚。
“上次没把你打怕吗?”
张起嗤笑,身体上雷光闪动,轻松将黑影震散。他挥刀挡开已到眼前的慎,再次后退。
三人混战。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前的花朵。”
场中传来富有磁性的嗓音,金魔此刻已立于舞台中央,双手怪异的展开,作出拥抱众人的姿势:“万众倾倒。”
樱花飘零之势更加猛烈了。
“轰,轰,轰。”
瞬间爆炸。
整个宴会大厅地下不知藏了多少炸药,如今在同一时间爆响,烟尘四溢。
这里血肉横飞。
不同于之前的枪击,这样的爆炸威力强了几十倍,整个大厅内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大厅中,有梁柱摇晃,发出崩裂之声,就要倾倒。
而张起,他在大爆炸的前一秒便预感到了危险,急速远遁,向着场外冲去。
他在远处驻足,看到整个大殿都在摇晃,轰鸣声不绝于耳。大厅坚持了那么一小会后,竟然整个都轰然倒塌。
烟尘弥漫。
稍后,金魔跛着脚,慢慢从断壁残垣中走出,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张起。
张起面无表情,与这个轻易便埋葬了上百人性命的男子对视,右手悄然无声的摸上了剑柄。
金魔歪着头,没有说话,阴森怪异的面具为他平添了几分恐怖感。
这个跛脚男人抬手,对着张起比了个枪击的手势,然后将手指放在面前,轻轻吹了一口气。
他转身离开。
“苦说不会这么容易死。”张起低语,揣测道:“慎和戒应该也活了下来。”
果然,张起话音刚落,苦说便从废墟中冲了出来。他身上带着灰尘,显得有些狼狈,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向着金魔追去。
之后,慎和戒也走了出来,他们之前和张起战在一团,早已到了大厅边缘,受到的波及并不算大。
慎没有犹豫,直接追着苦说离开。
戒则瞪了张起一眼,冷哼一声,却也不作停留,纵身而去。
看样子,这三人对追捕金魔很有信心。
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张起想了一会,最后决定还是跟了上去。
如果可以,张起觉得有必要帮金魔一把。若是能找到机会,屠掉慎和戒其中一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起远远吊在几人身后,直追到菲林城外。
金魔不逃了,他不过是四阶的能力者,速度远比不过苦说,很快便被追上。
金魔驻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造型古怪的符能狙击枪,对准后方奔袭而来的苦说:“完美谢幕。”
他开枪了,狙击枪在一瞬间聚能完毕,轰地发出一声巨响,连半蹲在地的金魔都被震得后移。
苦说瞳孔缩成了针尖状,这样恐怖的武器绝对有伤害他的能力。苦说避退,化成一道暗影,在被锁定之前就开始规避动作。
爆响声传来,远处的地面轰然炸裂,被恐怖的符能枪弹轰出一个大坑。
张起暗暗咋舌,这狙击枪很不简单,威力绝对比得上六阶强者全力一击了。
金魔手中的符能狙击枪好似没有渐歇,一口气开了三枪。
苦说横移,避开迎面而来的子弹,飞速穿过弹幕,两人的距离在快速贴近。
金魔再次扣动扳机。
然而,就在苦说躲开之后,却突然发现,这一枪,居然不是冲他来的。
闷哼声传来,远处的慎被这一枪正中胸口,轰飞出去。
若不是他反应即使,在前一秒开启了合气盾,这一枪就能直接要了慎的命,不过现在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受了重伤。
苦说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如雄狮一般,动了真怒。慎是他的亲子,如今重伤垂死,他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