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我们所进入的这个通道确确实实是一条通往外部的用于逃生的通道,出了通道,发现我们已经不知不觉的绕到了山后,天上稀稀疏疏的还有几颗星星,不过看天边已经蒙蒙亮,估摸着再过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也就能大亮了。
衣服袖子上已经被血染透了,干了的血迹把衣服变得硬邦邦的,稍一触碰,就会掉下些红色的粉末。
可能我的命真的比较硬,出了这么多血居然还能站得住,伤口想是又不出血了,这也算是件好事儿,可我这个形象是万万不能再回到镇子上了,天蒙蒙亮,街上就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搁谁都会起疑心,即便是街上少有行人,被老王见到了也不好解释。
我伤口是不流血了,可这伤是不能不治,东方盈盈的衣服上虽然没有透出来血,但是都是被一样的箭射中的,伤势肯定又不会太轻了。
清晨的空气倒是不错,吸了一宿墓室里的乌烟瘴气,出来猛吸几口新鲜空气,霎时间也是心旷神怡。
现在离开了古墓,也就算是摆脱了集团人的追捕了,东方盈盈倒也是开心得不行,想来也是,刚刚如果没有我那三寸不烂之舌唬过凌萧逸,怕是现在我们俩说不准在哪里被囚禁着呢!
“哎,老许,没看出来你平常闷声不响的,到还蛮能说的啊?”我和东方盈盈互相搀扶着往山后继续绕着,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我平常确实是闷声不响,尤其是遇到陌生人或者是女同志,更是一百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了!刚才那么能说,也都是因为之前和凌萧逸打过照面,算是熟人,另一方面也真的是生死关头,逼也比出来那么多话了。
“平常还是多做少说比较好嘛,把话留在关键时刻再说出来,才有大用处嘛!”反正也是要回答她,与其说是我吓得硬憋出来的那么多话让她笑话,还不如吹吹牛逼来的痛快。
“喔?那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咯?”东方盈盈颇为挑衅的问道。
这时候我又突然想起来了麻子当初和我说过的话,他以前总是说他如果脸上没那么多麻子的话,凭借他那张嘴,娶三个五个媳妇儿都不成问题了,我当初还以为他和我吹牛逼,也就没太在意,可后来慢慢的却发现他说的有些话还真他娘的不信不行。他告诉我男人不需要长得多俊俏,要么有钱、要么就“坏”一点,再能说会道,照样是能讨到漂亮媳妇儿的。
现在透着淡淡星光,确实还有那么一丝浪漫的气息,具体怎么“坏”,麻子也只是告诉我自己悟去,还说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说什么又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东方盈盈如此挑衅的问我,我也没理由再当什么绅士了,变“坏”不会,吹牛逼总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吧!
“这怎么说好呢!先秦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搏褒姒一笑,明清之交又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为陈圆圆而引清兵入关,那褒姒还是陈圆圆,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多漂亮,不过现在不用烽火戏诸侯,也不用引清兵入关,就能救下你的性命,这可是天大的便宜了!”我从小学习就不太好,就是爱好历史,对哪一朝历史点略知一二,没想到现如今还能用在吹牛逼上面,看样子还是得多读书的了!
东方盈盈听我的话怔了一下,停在原地不走了。
“怎么了?抓点紧,累了的话也慢点走,得赶紧找一个大夫,要不咱们俩伤口感染了可不得了!”我本就着急,见她不走了更是心急如焚,伸手拉了她一把,可她的脚好像长在了地上一般,根本没有移动!
以为她是伤势严重了,我赶忙回头查看情况,一低头却恰巧和她四目相对,竟发现了她那双少有温暖的眼睛竟变得如此温暖柔弱,还有些晶莹。
我心说不好,肯定是他娘的伤口处感染了,太疼了,要不怎么能把平常那么冷淡的一双眼睛变成这样:“是不是伤口疼了?先忍耐一下,等找到大夫就好了!”现在我也没办法给她止住疼痛,只能口头安慰了。
不说话不打紧,一说话倒是惹了大麻烦。原本看她晶莹的眼睛以为是因为眼睛太漂亮了,可没想到我这话音刚落,她的脸颊上竟然已经多了两条泪痕了。
“你……你没事吧?”她这突然一哭,倒把我弄得不知所措了,女人终究是女人,不论平常看起来多么坚强,受伤了果然还是会软弱下去的啊!
扶着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坚强点嘛,拿出当初揍我时候的勇气啊!”
东方盈盈哭泣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幸亏荒郊野外没有人烟,否则碰到了人,非得以为我调戏良家妇女不可了。啜泣了大半天,终于是缓和了些,只不过眼睛已经通红,却还是隐匿不了它们的清澈:“人……人家什么时候揍过你?我怎……怎么记不住啊?”
我一拍脑袋,心说不好,这姑娘怎么一哭,还把脑子给哭坏了:“你忘了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你就……”
“那人家打的才不是许克松,人家打的是个贼!”我话还没讲一半,却有被她抢了话:“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也应该是从孙大爷来了以后,我知道你是谁了,这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见她好不容易眼泪是止住了,我也不想反驳她的意思,这要是再给弄哭了,我可真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对对对!打的是个小贼,老许多厉害啊,怎么可能是贼呢!”我顺着坡附和着。
“那……那次打得你疼不疼啊?”她揉了揉眼睛,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十分讨喜,让我忍不住发笑。可是我这心里又犯了嘀咕,怪不得麻子说女人是最可怕的生物了,上一秒还说她揍的不是我,下一秒就又问我疼不疼了,搞得我一头雾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眼珠一转,按照她刚才的说法应道:“若是那黑衣女子打的我,可是疼得要命,若是东方姑娘打的我,可真是一点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