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尸当真再也一动不动了,我和凌萧逸小心翼翼的从它身上剥离了一些极为顽固的尸虫装进了玻璃瓶中,装了足足两瓶,却还没有将古尸背上的尸虫剥离一半,可这些已经够用了,而且听说只有活着的尸虫才有药用价值,抓太多回去也只是废掉。
刚才进入墓室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中一根石柱下还有一堆白骨,现在才算是让我看见,不过见这白骨我可是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属于谁的,可能是盗墓贼,也可能就是吴思仁的亡妻,都有可能,但是也的确无法判断。
可之前凌萧逸也四处查看了一番墓室,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会有一条盗墓贼打开的出口,现在采集完了尸虫,若是想回到地面上,怕是只能原路返回,从那垂直的盗洞处爬回去了。
别说是现在累的腰酸背痛,就是浑身是劲儿的时候,我也绝对没有可能爬出这样没有任何踩踏物的盗洞的,凌萧逸也是看出了我的难处,来到盗洞底下,一掀衣摆甩手从里面掏出五支银箭,转眼间嗖嗖几声,便将银箭均匀的射进了盗洞下面的土墙上,构成了一道简单的梯子。
虽说是简陋了些,不过现在也算是“贫不择妻”的处境,有几处踩踏便是不错了,费尽了浑身剩余的力气,我可算是勉勉强强的爬回了先前那座盗墓贼欲掩饰自己盗墓行径而建造的简易土屋里了。
凌萧逸这伙计倒好像没经历刚才的事情似的,没几下工夫也从盗洞中爬了出来,看着屋外已经是黑漆漆的,只把自己手中的那一瓶尸虫递给了我,说了声“告辞”便准备离开了。
我接过玻璃瓶,猛的一想,才回过了味儿,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抓住了他那被晚风吹起的宽大衣袖:“凌兄弟,你不是说你朋友也急需这尸虫治病,怎么都给了我,那你朋友怎么办?”
凌萧逸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回去,道:“刚才听说你朋友在那叫吴思仁大夫家里,赶巧我朋友也在那里,你就直接帮我带过去好了!”
他的朋友也在吴思仁家里?我可是刚刚从物家出来半日,就又来了新的病人?而且也还是需要尸虫治病的病人,这也太巧了点吧?可再当我想具体问问他那朋友如何称呼的时候,已经不知他哪里去了,我也看着手中两瓶尸虫默默发呆了……
“果然是千年古尸身上的尸虫,这药效真是奇好啊,来来来小许你看,东方姑娘这才敷了一次药,溃烂的部位就已经缓和很多了,再敷个三五次,必定就能痊愈啊!”吴思仁哈哈大笑着,把还没睡醒的我硬是从床上拽了起来。
模模糊糊的我才回想到,昨天半夜回来的太晚了,只是将两瓶尸虫交给了吴思仁便睡过去了,现在睡醒了脑子清醒过来,才想起来昨天凌萧逸交代我的事情,拉住吴思仁便问:“怎么只看见你们两个人,其他病人呢?”
吴思仁不问所以,竟抬手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倒是把我扇得清醒,他却好似上了瘾一样,又抬起手来,准备再扇我一巴掌。
刚才第一次我毫无防备,也就被他扇了,可现在已经看出形势,哪里还能让他继续下去,赶忙抬手接住了他即将下来的巴掌,朝他喊道:“吴大夫,你咋无缘无故的动起了手?”
吴思仁“哎呦”一声坐回了椅子上:“我还以为你是进了古墓中了哪门子的邪,还好被我这一记‘妙手回春’掌给打了回来啊?”
“我可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哪里会中什么邪,你这一巴掌打的倒是实在得很啊!”我被他打得是莫名其妙,揉了揉脸道。
吴思仁挠了挠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中了邪,为啥要问还有没有别人?家里头一直不就咱们三个人吗?”
家里没有来新的病人,那为什么凌萧逸要骗我,而且还要把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尸虫尽数交给了我,这两天的事情着实有些多也有些乱,我的脑子是想不明白了。
东方盈盈在我旁边擦着药,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把用尸虫做成的膏药敷在腿上,我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东方,你有没有一个喜欢穿黑衣服的朋友?”
东方盈盈把药碗放到了窗台上,又用刷子刷了几下腿上没有涂抹均匀的膏药:“没有啊,我从小到大都是在集团里长大,根本就没有朋友啊。”
如果不是朋友,那么凌萧逸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为了她去下墓冒险,我实在是搞不明白:“那你们集团里的人都是像你之前一样,上下穿的都是黑色衣服吗?”
“对,因为黑色服饰对于在不见光的古墓里更为隐蔽,所以集团要求我们每个人在平常就要习惯于穿黑色衣服了!”东方盈盈淡淡的笑道:“今天咱们小许同志问题好多啊?”
我现在可没有她那般淡然,好不容易捋出来一丝头绪,现在不把凌萧逸的身份调查清楚,恐怕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那……那集团里有没有一个男的,黑衣黑裤,袖口和衣摆极为宽阔的,哦对,背上还背着一张银色的弓弩!”我现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却还是没有忘记把最关键的“银色弓弩”说出来。
这“银色弓弩”四个字刚说出口,东方盈盈也像受了刺激一样,纤手一抖,药刷直接落到了床上:“你……你怎么知……知道的这个人?”
我见她脸色不好,赶忙问道:“你是不是一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还是赶紧躺下来休息吧!”
“我没事儿!你赶紧告诉我,你在哪里看见的这个人!”东方盈盈双眼瞪得很大,双手竟也拽住了我的衣领,勒得我喘不过气来,看这阵势,如果我不告诉她,她都有可能把我活吞了不可!
我抬起手把她的手从我衣领上拉了下来,喘了两口大气道:“就是这两瓶尸虫都是她帮我弄到的,然后说他朋友在这里治病,让我替他把这尸虫交给他朋友,可没想到他的朋友竟然就是你啊!”
“朋友?”东方盈盈面无表情的念叨着:“他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