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丹挣了几下没能挣脱,似是那股莫名而来的怪力,此刻业已莫名而去,她又气又恼,咬着唐超的耳垂使小性子,轻声道:“放……放开我!”
她这下动真格的了,贝齿一阖,逸出一股淡淡血色,竟似见红。
唐超哪里肯放?咬牙忍痛道:“你没事啦,现下得给我。”
冷小丹手足酸软,仍不忘小声抗议:“不要,你放开我…”
唐超听她说出与那夜一模一样的话语,柔情涌上胸口,环着她那杨柳细腰,俯身贴近她湿发当中的小巧耳蜗,低声道:“不是给你,是我要。”
由这个角度望去,冷小丹的肌肤白得没有一丝瑕疵,分明是完美诱人的顶级美女!
暴风骤雨,说来就来,说走即走…..
不久,两人一趴一仰,累得交颈并头,在叶上昏睡过去。
待唐超醒来时,却见冷小丹维持趴卧的姿势不变,睁着一双盈盈妙目望着自己,排扇也似的弯睫眨呀眨的,并不像气恼或伤心的模样,平静得令他有些心虚。
“我告诉自己,这不是梦。”冷小丹枕着浓绿光滑的叶面,一本正经对他说:“若你醒来同我说话,能辨出意思、不是胡言乱语,这就不是梦。”
“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不会对你胡言乱语的。”唐超说道。
“糟啦。”冷小丹叹了口气,听来不无遗憾:“这果然只是个梦。”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哧一声,俱都笑了起来。
“过来。”唐超伸开左臂,冷小丹依言轻轻翻了个身,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插在池岸边的火炬早已熄灭。唐超挪动身子,拥美人入怀时,终于明白她为何会那样说,原来,他们正躺在一片波光荧荧的幽绿水上,仿佛身下并排着星子,满池的异藻取代火焰,成为地宫里最耀眼的光源,惑人的星光自巨叶的圆盖边缘溢入,有几分像是夏日流萤,却更加璀璨耀眼。
地宫中水风阴凉,两人不知躺了多久,身上的汗渍狼藉早已吹干,但浸过池水的部分,黏滑感仍挥之不去。唐超想起她还吃下异藻,臂膀一紧,追问道:“身子……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冷小丹大羞,片刻才咬唇轻道:“腿好酸。又……有些疼。”
唐超会过意来,差点又想翻身按倒她再要一回。冷小丹听他“哧”的一声,以为有意取笑,又羞又窘,一推他胸膛:“你……这样笑话我,我再不跟你说话啦。”
她挣扎欲起,唐超握住她的柔荑,左臂搂得更紧:“我不是笑话你,我是担心你吃了水里的那些个怪东西,对身子大有损害。你若腹中不适,我可得想个法子运功逼出,以免贻误。”
冷小丹会错了意,恨不得钻进池底,羞得连粉颈胸口都泛起娇红,只想抽身避走,却被唐超死死搂住,别扭了好一会儿,终于打消念头。
“我……我没事,身……身子好得很,只是头有点疼,有些片段……记不太清楚啦!”当然包括让她羞得无地自容的部分。记忆虽有磨损,感觉仍在,一触及这些零星空白,冷小丹身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酥*麻,令她忍不住开始想象,被遗忘的片段该有多么欢快爽人。
冷小丹强迫自己收摄心神,安静片刻,忽然道:“我方才想,若你醒来头一句又是要那个,我…我便抽你老大耳刮子,再不睬你了。”
唐超尴尬笑道:“必是幻血神功感应杀气,预先做了提防。我还没想到那儿去。”
冷小丹噗哧!一声,又气又好笑,一对雪白玉手轻打他胸口,嗔道:“嘴贫!装着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什么坏事都是你做的。”接着,又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我不明白方才自己是怎么了,但我很欢喜。我……我欢喜你那样……那样待我。我这一生从未如此快活过,便是现下死了,也不冤啦。我很傻,是不是?”
颈窝一温,唐超正欲为她拭泪,冷小丹却把脸蛋藏得更深,再仰头面上已无泪痕。唐超温柔道:“你平常不傻的,今日特别傻。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俩又怎么会死在这儿呢?”
冷小丹心怀略宽,拍拍身下巨叶,说道:“这儿挺漂亮的,床又舒适好眠,要是有东西吃,我都不想出去啦。”
唐超打趣道:“怎么没东西吃?你吃得可香了。我也来尝一口。”他刚想掬一捧藻浆,却被冷小丹一把拉住。
“不行!”她单臂环胸,红着脸别开目光。
“万一你吃了也……也那样,该如何是好?我……我怕受不住……方才那是……平常我不是……”冷小丹越说声音越小,尖尖的下颔几乎抵着胸口。
还好唐超不笨,脑筋一转,便即明白。原来冷小丹以为自己忽然变得大胆,做出攻击、甚至勾yin唐超的行径,乃是因为误食异藻所致,她担心唐超吃了以后兽性大发,未免要糟。
但她在服食异藻之前,神态已有不对,否则,以冷小丹的见识,绝不能生食来路不明的异物,这事连三岁孩童都知道。
唐超脑海中灵光一掠,忽觉冷小丹的症状似曾相识,回想事发时,记忆却被分割成零星片段,时间拉得越长,越难悉数记起。
冷小丹发出的异种真气,运劲时霜冻奇寒、指掌间的苍色辉芒,都是这都是幻血神功绝学独有的特征。唐超阅历不丰,但这种夸张炫目的征候、凝气成冰的异能,至于是什么时候、又如何把幻血神功“弄”到了冷小丹身子里,想来教人头疼不已,唐超老早就投降了。
或与虚空神识有关,除非未察觉有人对自己动了手脚,从失去意识到恢复的这段时间差,对她而言不足以产生疑虑,譬如睡眠。
唐超想起了紫霞仙子曾有隔空控制意识的异术,于人绝对是有害的,但她修炼的是“入虚静”之术,便是心识之术的顶峰境界。这下补救不及,导致其后的脱序行止。
“头还疼不疼?”唐超轻抚她的额角,低声问道。
“不疼啦。”冷小丹精神略振,敛了敛心神,娇笑道:“你还没醒的时候,一阵一阵针扎似的,难受得紧。只是我身子乏啦,也不想动,贪懒了会儿,慢慢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