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费云帆替他说出来。
他在费云帆肩上用力一拍,说道:“对,就他妈土豪,老子凭本事赚的钱,老子就土了,还就豪了,咋的?就说这红酒吧。”三金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老子是真不喝不惯,为啥每次老子都要点,它贵。但是今天我兄弟来了,咱不喝这个,喝它。”说完指着墙角的一箱散装白酒。“猜猜是啥?”
胖子看着诡异的一笑,眼神露出期待的费云帆说出名字神情。
费云帆笑着说:“咱老家的红薯酿?”
胖子哈哈大笑:“这酒我带到外地给别人喝,都说馊了吧唧的,我他妈就喜欢这馊了吧唧的味道,每次喝着这酒就会想起咱们三兄弟。”说着胖子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费云帆到墙角拿了两瓶,倒上两大碗,和他连干上三大碗。直喝得俩人脸红脖子粗,这酒是开门砖,两瓶酒一下肚,话匣子就再也搂不住了。忆过去,谈现在,想未来。一直说到再没话题,俩人也哭得稀里哗啦。
费云帆拿着筷子翻找着菜盘里压在青椒底下最后一片回锅肉,问道:“胖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电话的。”
胖子已经喝得舌头都捋不直了,囫囵的说道:“找——找你?那——那是缘分,你说巧不巧?老子的一个员工上班时间看小说,被老子发现了。老子瞟了一眼,就看到小说上有老子的名字。后来一看居然写的都是咱们小时候发生的事。老子一猜不是你就是星仔。于是我就找到了专栏的主编。给了一点好处,那死肥秃就把你的电话给了我。”
费云帆听到小说两字,酒醒了一大半。身体不自觉的坐了起来。胖子见费云帆表情严肃就问道:“咋了?我今天在电话听你说什么不干了,是不是那肥秃给你小鞋穿。你说是不是,要是,老子现在就去帮你削死他丫的。”说完站起身,提着空酒瓶就要出去。
费云帆把他拉回座位,说:“不管他的事。这事不好说。”这件事死了这么多人,费云帆着实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牵涉进来,何况是他从小的死党。
胖子是个急性子,见费云帆吞吞吐吐就骂道:“你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像个娘们。爱说,说,不说拉倒。那今天咱就拜拜了你呢。”说完就要走。
费云帆再次把他拉回座位,骂道:“我说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不是我不愿意说,我怕把你也牵扯进来,这件事可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啥?还死人了?”胖子此时才坐定下来,给费云帆又倒上一杯白酒。“那更得说说,我对这些最感兴趣。”
费云帆一把就推开酒杯,骂道:“你当听评书了,真是死人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费云帆把心一横,就把事情的始尾元末一并说给他听。
胖子听完,陷入沉思之中,自顾自的还咂吧着嘴巴说道:“还真邪门,听着这更像一部小说。”
“老二,你说的那只玉蜘蛛带在身上没有,给我瞧瞧。”
费云帆半疑惑的看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用手帕包裹着的那只血红玉蜘蛛,摊开放在桌上。“你能看懂吗?”
胖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像放大镜的东西,一边看一边说:“你知道哥现在是干什么的不?哥在北京做古董。”
胖子说他在北京做古董确实让费云帆着实大吃一惊,做古董这行需要大量的文化积累,他就出去了四年,回来就说他在北京做古董。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还真有模有样。
突然,胖子伸手就去拿那只玉蜘蛛,费云帆急忙出声制止:“别去碰。”喊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胖子的手被扎得往后一缩。
胖子甩着手骂道:“这他妈什么玩意,还咬人。”
“这玩意我是真看不懂,不过我觉得你思考的方向发生了错误。”胖子按着被扎的手说道。
费云帆点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你把太多注意力放在那个所谓的司马家族身上,忽略了你手上这条重要线索。这块玉非常奇特,我做了这么多年古玩,都没有见过会扎人的玉。它的独特和罕见性说不定是这件事的突破口。”
胖子的一席话,让费云帆茅塞顿开,与其去查那些虚无缥缈的线索,不如从手上现有的入手。看来这几年在外面的经历,着实让这个只会用蛮力的人成长不少。
“不过。。。。。”胖子把过字拖得极长,费云帆受不了他这样的说话的方式,催他快说。
胖子没有继续说,叫来服务员去拿一叠便签纸和一只笔,费云帆多少猜出他的意思,帮忙把盘子移到一边。
胖子随手撕下几张贴在桌上,在上面写,分别是1四川,湖南,新疆,4问号。
贴完了另在其他下面贴上一张,写上情况,1活着,活着,死亡,疯掉,死亡,4未知。
然后又另起一行,和其他纸错开,写上死亡状况,惊恐,四肢紧绷,面目狰狞。
胖子抬头看着费云帆,给他解释道:“你们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却能做相同的一个梦,你们六个人,其中五个去了梦境中的静幽古楼,死了两个,疯了一个,两个失踪,其实死亡的两个死状几乎一样。”
胖子又拿出一张纸写上犯罪嫌疑人,贴在最下面。
随后又写了一张,但是这次没有立刻贴出来,而是紧紧纂在手里。
费云帆好奇至极,真想立刻掰开胖子的的手来看,但许久没见面,又不好失风度。
只好眼巴巴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胖子看着费云帆说道:“你怎么看?”
照胖子这样的分析,犯罪嫌疑人无疑就是谢维,但是费云帆心里却不愿意去承认,装作不知道,摇了摇头。
胖子不再吊胃口,将写好的纸条贴出来。
果然便利贴上写了两个字。
谢维。
胖子再一次看着费云帆:“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他们五人在看到棺材后的反应,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我原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正常人在一个废弃的村寨,发现了一个埋葬着几百口棺材的墓室,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惊恐,他们也有惊恐,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兴奋,这样的兴奋只是墓室中玉石来带的吗?显然这个解释不通。
“还有。。。”胖子接着说道:“你看到刘辉死亡后,向谷浩的表现吗?我特意问了你,当时虽然向谷浩惊慌,但是没有到崩溃疯掉的地步。张宪和刘辉的死状一样,为什么这次向谷浩疯掉了?”
到底是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会把一个人下疯掉?费云帆想不出来。
“我怀疑,向谷浩这次是实实在在经历了张宪遇害的那一刻。”
胖子这样说,费云帆差不多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人在遇到危险后,最依赖信任和他共过患难的人,当发现他最依赖信任的人恰恰是要害他人,而且还在他的面前杀死了和他们一起共患难的朋友,这种打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但是,杀人,不同于杀鸡杀鸭,凡是都要有杀人的动机,如果谢维是杀人凶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去杀害同窗几年的同学,而且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不同地方,本身就没有太多的交集,平时的小摩擦绝对不可能上升到要去杀人的地步。
而唯一出现过微妙的关系把这几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就是他写的小说。
胖子接着说道:“他们出现变化,发展到死人,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他们去了静幽古楼后花园地下墓室开始,有没有可能。。。。。。”
胖子说到这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费云帆,看得费云帆额头微微冒出冷汗。
“你是说他们被鬼附体了?”费云帆自己说出这话后,背后越发感觉凉意明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