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呀!小兰不是在家吗?你有什么消息。”地中海见是费云帆,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
和这种书呆子交流真他么费劲,他们想问题都是一根筋,直来直去,这样好处就是学术上问题,反应比常人要快,缺点就是在他面前说什么客套话,他都能当真话听。
费云帆耐心给地中海解释:“不是那个意思,吴教授,我是有让司马兰醒过来的办法。”
地中海一听,他反倒急了:“那你不早说,说话也不知道抓个重点,这样多浪费时间。”
费云帆一时无语,”不知道抓重点,明明是你自己傻,听不出来而已,“心里不知道骂了地中海多少遍。
“那陈教授在家吗?”
“你等等。”当地一声,电话撂下的声音,又传来急促下楼梯的声音。
“喂!云帆吗?”陈教授的声音,带着一点喘气声,很明显是跑着上楼来的。
“我听小吴说,你有办法让小兰醒过来?”
“你别急,陈教授,你听我慢慢说。。。”费云帆把如何在火车上遇见关小蝶,如何做了铃铛怪梦,关小蝶如何晕倒,司马兰又如何用关小蝶身体和他说话如一告诉了陈教授。
陈教授在电话那头认真的听,说到重要部分,还会伴随恩的一声,然后就会传来,沙沙的写字声音,估计是把他觉得重要的部分都记下来。
“小费,谢谢你,难为你为小兰的事这么上心,我刚才听你的意思,那个叫关小蝶的女孩现在还在昏迷中?”陈教授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感激之情。
“恩。”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教授征求费云帆的意见。
他的意思难道还不明白,读书人都是一个脑筋吗?他打电话来的意思,就是你的孙女在别人身体,怎么样你都该接回去。
“陈教授,这个关系到司马兰,所以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毕竟她是你孙女,我一个外人不好拿主意。”
“也对,也对,小费,还是你想的周到。”陈教授连说几个也对后,沉默了片刻。“小费,你会开车吗?”
“会。”
“明天,我找个人来接你,路上你们换着开,早点来北京。”
事情说定,费云帆心中石头总算放下,感觉回家的路也变得平坦许多。
晚上,费云帆把要去北京的事给他们说了一下,母亲自然千万个不愿意,又怕耽误了关小蝶的病情,也不好说什么,父亲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顾吃饭。
第二天一早,陈教授叫来的车就停在门口等着,开车来的人皮肤黝黑,一身横肉,穿着花格子衬衫,配一条牛仔裤,他自我介绍是陈教授的学生,费云帆怎么都没办法把他和文质彬彬的陈教授联系到一起。
费云帆从房里把关小蝶抱出来,没想到她小小身体,却好似一个百十来斤老爷们般重。
车是商务七座,上车之后,才发现这车还专门改装过,后面的座椅都已经拆掉,放了一张小床垫在后面,也不知是陈教授特意嘱咐过,还是原本就是这样改装。
七座商务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周边的景色飞速掠过,开车的师傅刚开始还忌讳和费云帆说话,毕竟不知道病人和他的关系,怕怵了家属的霉头,后来,还是耐不住寂寞,和费云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了解了对方的态度,发现费云帆并不是如此计较的人,就侃侃而谈起来。
这黑大个姓周,以前是陈教授的一名学生,毕业后,没有在他所学的领域大展手脚,而是回家跟着父亲去包了一点小工程,十几年下来,家里的关系,加上他人本来也会处事,公司慢慢壮大,由一个几十人的小包工头,变成了全县一百强企业老总。
这次突然接到老师电话,叫他帮忙去接一个人来北京,十几年都没见过老师,一通电话,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光。
费云帆指着后面的床垫,说道:“周哥,劳你费心,还特意弄个床垫。”
周哥不以为然:“客气了,兄弟,老师吩咐过的事,再怎么也得完成,再说这车本来就是改装后拉点材料,就多加一张床垫而已。”
费云帆和周哥天南海北吹了一阵,车里坐久了,疲惫感以几何方式递增,不觉得打了几个哈欠。
周哥递了一根烟过来,把车窗放下一条缝:“累啦?累啦就休息一会,晚上你还得替我,到北京要二十多个小时,不硬撑。”
费云帆点点头,也没有和周哥客气,抽完烟,就放下靠背眯着眼养神。
车上的疲惫是一种感觉,好像前面的路是永远没有走到尽头的希望。
费云帆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阳光在眼皮上掠过,能感觉到什么时候进入隧道,什么时候坡度稍微有点陡。
他头脑开始混沌,却依然能思考问题,在神思恍惚之间,隐隐的看见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人站在眼前。
老人侧身站在云端,对他说:“要记住你此生为何而来。”说完挥袖而去。
他在后面拼命去追,一直追到海边,一艘孤零零的小船停靠在岸边,他跳上船,拼命的划,拼命的划,一直划到海的尽头。
海天相接处,有一点片云层,巨大的黑色云层,矗立在海天之间,犹如一道屏障。
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掀起四五米高的浪头,小船在大海中像一片枯叶,任凭海浪蹂躏摧残。
费云帆紧紧抓住船头,发现海面上多出一条路来,云层渐渐散去,露出一个金色佛头,那条路竟然是佛头的一条舌头,大批的人排列着正往佛头口中走去,似乎都没察觉出危险。
忽然,他觉得人群中有个人很眼熟,那人好像知道他在看她,回过头也看了他一眼。
他几乎要叫出声来——司马兰。他抓住船头,拼命的喊,想叫住司马兰,司马兰却没有理他,转头自顾继续往前走。
“喂!哥们!喂!醒醒!”费云帆感觉有人在使劲推自己,睁开眼。
副驾驶的门打开着,周哥站在边上,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车停靠在?路边。
“到了?”费云帆迷糊的问道,想坐起身来,发现浑身疼得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