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拎鸡回屋,找了根绳子,五花大绑,扔在桌上,说道:“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商量下怎么处置个奸细,是炖,还是红烧,或者烤也行。”
那只鸡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不住的晃动全身唯一能动的鸡头。
“奸细不至于,鸡和这里的人视同水火,就像你们的人和毒蛇的关系。”黑衣人说道。
那鸡认为黑衣人说的对,也不计较是谁把它抓住的,不住的点头,并向黑衣人投去感谢的目光。
“有了。”费云帆说道。
众人都凑来听,那只鸡也把脖子伸过来,生怕听漏。
胖子恶狠狠的瞪了那鸡一眼,说道:“你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再过来听墙根,立马把你炖来吃。”
那鸡赶紧把眼睛闭上。
“你们还记得我在崖壁上被尸衣围攻,是一声鸡叫把尸衣镇退。”费云帆说道。
胖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哦!老二,你是想让这鸡去制造混乱,我们趁机把武器拿上去。”
那只鸡猛的睁开眼,头摇得比先前还厉害。
“不答应是吧?”费云帆看着那鸡坏坏一笑,“胖子,你不一直说馋红烧鸡,那这只就交给你。”
“好了。”胖子拔出刀,就去揪鸡脖子。
那鸡见状,立马连连点头。
“答应了?”费云帆问道。
鸡狂点头。
晚上,一人夹着一鸡趁着夜色摸到生死河边。
胖子掏出手枪对鸡头,说道:“认识这是啥玩意不?枪!胖爷我可是有百步穿鸡的本事,你要是敢跑,就别怪胖爷手黑。”
鸡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在那发憷。
“当然,我们的政策,有过必罚,有功当然必赏。”说完,胖子从兜里抓出一把小米。“干好了,回来还有,我学鸡叫,你就撤。”
那鸡自然乐意,干了,不用被胖子炖成鸡汤,还有小米吃,当时就决定不吃小米,完成任务后回来再吃,颇有当年关羽温酒斩华雄的豪情。
那只鸡昂首阔步的走上生死桥,在桥上来回溜达几圈。
黄泉城的夜市,不比长沙五一广场差,一样热闹非凡,谁会去注意在桥上散步的一只鸡。
那鸡平时在这里可能飞扬跋扈惯了,今天被人抓了不说,还威胁要炖了它,如今来到这里,居然依然被忽视,想着心中一股怨气,提气,挺胸,抬头,一声雄亮的打鸣。
夜市上的人,先是一愣,都呆呆站在原地,看见桥上站着一只自信无比的雄鸡,不知人群中谁大喊一声“有鸡”,一时间,四散奔跑的人相互踩踏,乱作一团。
那鸡见有人怕它,顿时来了精神,呼扇着翅膀,追着去啄咬逃跑的人。
费云帆他们趁机将枪支弹药抬进伏击点。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城里那支护城军正四处抓鸡,那只鸡还真不是吃素的,每每眼看要抓住它时,屁股一扭,就轻易化过一次危急。
胖子一声鸡叫,那鸡呼扇着翅膀飞过生死桥。
回去的路上,那鸡像一位凯旋的将军,一路走在费云帆他们的前面。
胖子笑着说:“没想到,这货还有两下子,不错,原来小瞧它了。”
那只鸡走在最前面,听见后面有人说话,故意放慢脚步,微侧着脑袋来听,一听还是夸它的话,那胸脯挺得更高,屁股都快撅成九十度直角。
胖子琢磨了一会,说道:“我们不能总叫它那鸡把,得有个大气上档次的名字,这个。。。让我想。。。有了,叫二饼。”
费云帆听着都快没有笑背过气去,很想吐槽胖子,这个就是所谓大气上档次的名字,那只鸡倒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到了家,胖子抓出一大把小米,专门用碗给它盛着,喊道:“二饼,来。”
前面一秒还是准备被做成鸡汤的命,后一秒就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对于它的鸡生也算是大起大落。
武器、火药都按计划放在伏击点,只等天明按计划行事。
离天明还有几个小时,还剩下最后几个小时,大家就可以离开这里鬼地方,每个人的情绪却十分低落,围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二饼吃完小米,见众人围坐在桌前,以为又要商量什么,后悔自己只顾贪吃,漏听掉什么重要消息,呼扇着翅膀飞上其中一根凳子,尽量把鸡头伸出桌面。
费云帆掏出一张字条,递给谢维,说道:“这是司马兰外公的地址,出去后把她安全送回去。”
谢维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费云帆手中接过字条,放在上衣口袋。说道:“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费云帆摇了摇头。
二饼左右看了一下谢维和大个他们,立刻明白他们不会参加明天的战斗,在它鸡的世界里,这就是逃兵,它一只有功之鸡怎么能和逃兵坐在一起,毅然跳下凳子,走到胖子旁边的凳子,飞上来坐下。
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过得快,黑衣人最后一次检查身上的武器,说道:“该出发了。”
分别的时间到了,众人走出房间,人群分成三队,谢维他们抬着司马兰往气眼方向走去,费云帆、胖子和黑衣人向生死河走去,二饼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确定谢维他们不会跟费云帆他们走,飞快的从后面赶上来。
生死桥此时已经站满不少要出鬼门去交换物质的人,嘈杂声喧天,经过昨晚二饼的闹腾,生死桥上增加不少护城军,忙着维护着桥上上的次序,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允许发生意外,当然也包括进来捣乱的恶鸡。
胖子检查枪和弹药,时不时往桥上望上一眼:“这和我们乡下赶集差不多,你说都是做生意的小老百姓,我还真不忍心开枪。”
黑衣人脱得一身精光,在往身上涂抹一种胶状物质,费云帆猜是用犼的头骨粉制成的,他说道:“和谐只是相对的,狮群内部也十分和谐,但它要吃人。”
胖子无言以对,从后面又搬上来一箱手雷。
费云帆看着黑衣人,问道:“我们要等你出来吗?”
黑衣人停止涂抹动作,愣了一下,回答:“不用。”
“嘿!动了,他们准备出来了。”胖子拉了一下枪栓,眯着眼睛瞄准。
“费云帆。”黑衣人整理好衣服,紧了紧皮带。
“啊?”
“我叫臧龙。”说完走下楼去。
“真是个怪人。”胖子回头看了一眼门口。
此时,拦在桥口的护城军让开一道口子,排队的人早就按耐不住,都想早一批搭上出鬼门的船。
“打。”费云帆说道。
两挺轻机枪,同时吐出火舌,交织一道火力网,冲在最前面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倒在密集火力之下,后面的人反应过来,转身就往来的路上拼命往回挤。
桥上顿时乱成一团,臧龙趁乱跑到桥下,单手吊住桥下突出来的部分,一只脚抵住桥底,一脚抵住桥沿,利用反作用力达到力之间的平衡,腾出一只手去够桥突出的部分,如此这般反复进行。
桥上的人尽数散去,护城军借着桥边的掩体向费云帆他们还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