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听我解释。”费云帆深知老太太脾性怪异,但是人却没有坏心眼。对人对事都很耿直,要是不及时解释清楚,那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不但自己没有了落脚处,还得让小鬼们再次失去栖身之地。
“解释吧!”老太太此刻的神智倒还清醒,她大马金刀的往另外一张凳子上坐下,一脸阴沉神态看着费云帆,好像故意在给他解释的机会道。
话说;这老太太年龄可在六十好几了,她在清醒时举止言行什么的。不卑不亢说话干净利落,让人无不折服。
费云帆畏惧于老太太审视的目光,这双沧桑老眼就像透视镜一般直接看穿你的内心世界。
“她是在路上昏倒的,我就把他救起,一时不知道她家在那,所以就带回来给她受伤部位敷药。”难得撒谎的他涨红了脸,说话期间局促不安的起身。让老太太验明正身,看刚刚给赖小青包扎好的胳膊。
老太太附身看向昏睡的女孩,“哦!可怜的闺女,怎么弄成这样?”说着她瞥看向垂首而立在旁边的费云帆,又说道:“把她抱进我的房里,今晚给我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吓!老太太的话差点没有把费云帆吓半死,这赖小青还处在昏迷中,谁知道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再度变成狼人的模样。
让她给老太太睡,这万一把老太太给弄死咋办?
费云帆不答应老太太的要求,他说道:“奶奶,你去睡觉,待会把她抱进我的房间,我呢!就睡这儿你看行吗?”
“你这小子,想女人也别乱来。既然你这样决定,人是你救的,随你吧!”老太太说完,就起身一边捶打后背,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她的房间走去。
老太太离开,费云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他喊出藏在板凳下的小鬼们,帮忙去看看老太太是否已经睡了。他就扳开赖小青的嘴巴,想查看她牙齿的状况。
费云帆打小听爹说;狼人发作前,门牙一边一颗尖利的犬牙,如要是赖小青也有这两颗犬牙,他就得采取非常措施无论如何也要灭了她。
费云帆的手刚刚伸出,赖小青的眼睛突然睁开,直愣愣的盯着他。喝问道:“你干什么?”
赖小青的一声吼,吓得费云帆伸出的手,一哆嗦忙不失迭的缩回,呐呐道:“你醒了?”
“小青姐姐”小鬼们在看见小青醒来时,蜂拥而来,把她团团包围住。
费云帆的手从小虎牙身上穿过,拉开小菊花,对小青说道:“你去我的卧室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在听见对方关切,充满柔情的话语时。小青柳叶眉一扬眼眸处瞬间雾蒙蒙一片,她看着小鬼们,再看向费云帆。脖子僵直的挺了挺,硬咽着吐出一句话道:“费云帆哥……我……是香草。”
听着一声又熟悉,又陌生的呼喊声,起身欲离开的费云帆呆愣住了。继而脸上显现复杂,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态看着对方,轻轻的问道:“小青,就是香草对吗?”
小青默默的点点头,没有否认,面色阴暗的同时。溢满眼眶再也包不住的眼泪,滚滚而下,流满光洁无瑕疵的面庞。
费云帆抬起不停颤抖的手,缓慢的拭去香草满脸的泪珠,安慰道:“别哭,你把前因后果讲给我听,我心里也有很多难以破译的疑问,或则答案就在你身上也说不定。”
香草的眼泪感染了小鬼们,他们也呜咽着张嘴大哭起来。
这可不行,如果小鬼们发出鬼哭声音,那就是要老太太命的大问题。
试问;鬼哭狼嚎的传说,可不是虚拟来的,想想就让人发憷,还别说亲身体会。
费云帆立马止住小鬼们的胡闹,赶紧的让他们噤声。
接下来,香草娓娓道来她所经历的可怕噩梦。
香草讲述的噩梦基本给费云帆预测的差不多,她在听见有人说话时,就猫腰退回屋里。躲避在一个装杂物的木桶旁边一动不敢动,也不知道她在木桶边躲避了多久,后来就睡着了。
香草是被一阵踢打声给惊醒的,她慢慢的探身往外看,看见爹被一些戴口罩的人乱棒打倒在地。见此情景,她失去理智,猛然冲去抱住卷缩在地不停翻滚的爹大哭起来。
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看见香草,就发出一阵狰狞的狂笑,其中有一个人上前来强拉住她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她抓扯那个人的脸,腿脚一阵乱蹬乱踢,那个人一把把她往胳肢窝下一夹,就像夹住一抱丝茅草似的把她给带走了。
香草还记得那个人身上有一股冲鼻的臭味,后来那个人就把她关押在一间小屋里,随后又送来几个村里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就是嬢嬢的女儿她喊姐来的。
姐告诉香草,她爹挨打的原因,就是一大早把村里年龄较小的孩子,偷偷的不知道弄到哪儿去了。再次返回想把香草弄走时,就遭遇到那些人的毒打。
从那天之后香草都没有听见爹的一丁点消息,她们在那间小屋里,吃的是糠菜馍馍,喝的是浑浊的污水。过的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大块头进来,挨个把女孩们查看了一番,指着香草唧唧歪歪的对随同来的人说了什么。之后姐就悄悄暗示香草,可能有人要出去了,这是一个机会,只要可以从这间小屋出去,就可以伺机逃跑。
可是香草因为想爹,想费云帆哥,加上各种害怕身体十分虚弱,根本就没有力气可以跑。这样一来,同样是长头发的姐就自告奋勇说她可以替代香草出去。
结果姐非但没有逃出去,反而遭到几个男人的**,当她被送回来时,已经气息奄奄跟死人差不多了。姐死在满月之夜,她惨白的脸上,圆睁着充满愤恨并且已经充血的眼珠子。她最终被仍在那一方蓄水库里,而且身上还被捆绑了一块大石头。
香草讲述到这儿早已泣不成声,瘦俏的肩膀颤动不已。
费云帆好不心酸,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牢记住志庆叔叔交给他的话。他捏紧了拳头,狠狠砸在竹椅子上,竹椅子板凳一阵剧烈抖动,吓得几个小鬼簌簌发抖,不敢上前一步。
香草讲述她被送进疯人院时的经过,那是因为钟汉生一时贪念,舍不得就这么弄死她。所以就起了私心,把她偷偷的弄出来,藏在另一个地方。
香草记得那一晚,皎洁的月光亮晃晃倾射在大地上。饿得头昏眼花的她,手死死抓住窗口的铁条,痴呆般盯着月光光发呆。
就在这时钟汉生来了,他口里心肝宝贝的叫过不停,同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食物让香草吃。
香草呸了一口黏在口里老也吐不出来的浓痰,昂起头拒绝吃这个恶棍的食物。
看见香草这样不听话,钟汉生有些气急败坏,他勃然大怒就要对香草用强。
香草自然是极力抗争,可越是这样,恶棍的兴致越高。
当香草实在是无力抵抗时,被钟汉生扑倒在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被对方钳制住之后,被摁住并且在抬起她的下巴来看时,吓得这个恶棍一声大叫,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关押香草的屋子。
“一定是你姐出现,吓走他的。”费云帆肯定的说道。心里疼痛加剧,恨自己那时候怎么就特么的跌入墓穴里了呢!要是没有跌入墓穴,至少还可以给这些披着人皮的恶狼决斗一番。
“嗯!是的,是姐姐救了我,后来她托梦给我说,让我装疯卖傻,可以逃过一劫。”
“畜生。”费云帆再次举起拳头,可看见吓得簌簌打抖的小鬼们,他急忙缓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暴涨的烦躁情绪。
香草接着说道:“在疯人院里,整天疯疯癫癫的,倒也没有吃什么苦。可是有一天,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出现一个浑身素白的女子,她说要给我做朋友,并且还要达成我的愿望。”
“是不是一个古代的女子?”费云帆问道。
“是。你怎么知道?”
“她附体在你身上,让你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情?”香草瞪大眼睛,看着费云帆问道。
“杀人。”
费云帆说到这儿,还是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他不由得暗自思忖道;除非女鬼也像爹一样,受到夏老汉的施法,才能在宿主的香草身上使坏。
费云帆思忖良久最终想明白一个完整的答案,门岭村之所以这样,那是被一种邪恶力量控制,凡是进入该村的人都受到一种无形的诅咒。
这些人会在短时间内,自乱心神产生各种虚幻的幻想和看见不真实的幻觉。而这种邪恶力量来自女鬼,女鬼要报复扰乱她安宁的人类,特别是门岭村的人。
看见费云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香草也急忙住声。小鬼们,见费云帆没有发怒,就一个个调皮的围拢来。
费云帆为了安慰香草,他努力挤出一线让人揪心的苦笑道:“没事,你的噩梦终结了,以后有哥保护你,没有谁敢欺负你。”
香草再次被情感感动,眼珠子红得跟兔子眼似的,又想哭了。
“别!别哭。你要好好的,让我想想……”费云帆这时真的想陈叔叔了,要是他在这类问题,他应该可以解决的。
费云帆想;关键问题应该出在那一副石棺上,女鬼的石棺被抬走,她会不会随同石棺一起……想到这儿,他脸上的阴霾散开,随即眼眸一亮,恍然大悟道:“应该是这样的。”
“可怜见的。”老太太的声音就像从地下冒起来一样,连贼胆大的费云帆也惊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