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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走了,爷爷给费云帆留下很多不可磨灭的记忆。他三步一回头视线穿透夜幕来临时的薄雾,回看着爷爷那间孤零零的房屋。也许过几天,那间房屋就成为,老鼠和蟑螂的家园,更或者被谁修缮好成为别人的羊圈什么的。

一路上,费云帆感觉到一束束异样的目光,从隐蔽的位置扫视而来。他就像夜幕下的聚焦点,被针刺般的目光刺挠着。

费云帆知道,在暗处那些黄色泥土砌的墙垛下,隐藏着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这些人对他很排斥,完全把他当成是异类来看。曾几何时他也多次好奇的问爹,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看他。爹说是因为他的原因,干工作是给死人斩穴的活路,所以别人会用另类眼光看他们。

费云帆在听到爹的解释时,反而安慰爹;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咱们不能活在别人眼光笼罩的阴影里,走自己的路,要做到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才好。

想到爹,费云帆加快了脚步。以后自己不能再调皮,要好好的孝敬爹。

到底是孩子心性,刚刚还痛哭流涕,这会想到爹有可能在家等他吃饭,说不定还在集市买了香喷喷的馍馍等他吃。阴霾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是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家跑,冷不防给迎面走来的几个大孩子碰撞在一起。

不知道是这些孩子有意还是无意,第一个撞倒费云帆的就是,眼前这一个身穿灰白色对襟汗衫,长得愣头愣脑粗眉大眼的半大男孩。

只因为费云帆打小就是别人口里的怪胎,跟这些孩子们没法融合在一起。所以对这些个孩子,都不太熟悉,也不认识。

此时面前这个领头的大孩子,就像一堵墙似的,堵住费云帆的路。面上挂着好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一阵挤眉弄眼之后,正用玩味的目光看着费云帆。

大孩子看费云帆,貌似像是在看马戏团表演节目的猴子。他在撞到费云帆时,不但没有道歉,他还慢条细理的抄起手。撇撇嘴以挑衅的语调道:“怪胎小煞星,克死了你爷爷,这会又想去克谁啊?”

话说,费云帆也不是孬种来的,他没有退步,就那么怒目直视近在咫尺的对方。对于这位挑衅者,他毫无惧意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么?”

高出费云帆一个头的大孩子,轻蔑的眼神,鄙夷的神态看着直抵他胸口的小不点,得瑟的大笑道:“哈哈!你待会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说着话,他就抬起手揪住费云帆的头发,使劲的往上提。

费云帆疼得皱起眉头,提起脚狠狠的对着大孩子的脚趾头踩去。

“哇!”大孩子,大叫一声,立马抱起那只踩疼的脚,跳起了独脚舞。

其他的孩子见状,都一哄而上,有的抓扯费云帆汗衫,有的拉扯他的耳轮……现场是一片混乱,叫骂声,打闹声。

孩子们把费云帆按倒在地,一阵乱踩乱踢,随后闹哄哄的散去。

而在不远处,费云帆好好的,一副安然的神态,安静的看着孩子们打闹,安静的看着他们散去。最后看着地上许久都没有站起来的那位高个子半大孩子,就对身边空气说道:“他受伤了吧?要不你们去帮帮他?”

高个子半大孩子挺郁闷,明明是按倒费云帆的,怎么这些小王八蛋都砸在自己身上。“嘶!好疼。”他呲牙咧嘴,低呼道。随即慢慢的试着爬起来,就在这时,他的眼球定住了。

刚才明明记得费云帆就在他们围攻的范围内,现在却站在距离他几尺远的地方,怒目而视瞪著他……而且眼眶里当真是有绿光……

“鬼……啊!”惊恐的声音,拖着颤音拉得长长的,久久回响在夜幕逐渐浓幽的山村里。

告别两位朋友,费云帆赶紧的回家。走着,走着,他挠挠头,觉得刚才那两位朋友,好像有什么暗示,或则是想告诉他什么。可是仔细想一下,又好像没有这层意思。

费云帆停顿一下,蹙眉沉思片刻,有点烦。心说道:算了不想了,还得赶紧回家看看爹回来没有。

家里空荡荡,凌乱根本没有人存在的样子。看着这一切,费云帆突然心里发慌。

“爹……?你别吓我。”费云帆稚嫩的声音,在屋里显得悲切孤单。为什么?难道爹真的出事了?他看着空旷的屋子,视线落在那副残缺不全的老祖宗画像上。

画像前面,仿佛跪拜着爹的身影。

“爹……”费云帆迈前一步,出口喊道。眼前看见的身影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唯只有那副画像在随风摆动。

身后一股冷风吹来,费云帆从来没有害怕过,当然除了在爷爷家做的那个噩梦。此时他害怕了,特别是扭头看向黑洞洞的门外。心里就胆战心惊的,就好像觉得门外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窥视他似的。

爹,你去那里了?为什么不回家?费云帆鼓起勇气,去把堂屋房门关闭。心里默默念叨着,举起不停闪烁摇曳的煤油灯,进到房间自己的卧室。

墙壁上横七竖八裂开的口子,比比皆是。口子上还塞着五颜六色的碎布块,费云帆听爹说过,在冬天屋里很冷,就得把这些裂开的口子塞住,冷风和寒意才不会从口子里钻进来。手指抚摸着那些布满尘埃的碎布,他的眼角一阵湿润。

这一夜费云帆没有睡踏实,老是在刚刚闭眼时,就听见堂屋传来响声。有叹息声,有烟袋磕碰在那张大方桌上的脆响声,还有‘咚咚’只有爹走路才发出的脚步声。

夜眨动,鬼魅的眼睛,偷偷窥视着屋里这孤独的孩子。他实在是太疲倦了,最终沉沉的睡去。在暗黑中,一双时有时无的大手,轻轻的拭去孩子眼角的泪水。

凌晨来得快,鸟儿们蹦跳在树枝上,欢快的鸣叫着。鸟叫声,从木格子窗户渗透进,熟睡中的费云帆耳朵里。

费云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爹的房间,有没有人。当他心突突跳动,推开爹的房门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在慢慢吞噬他薄弱的意志,心底无数次冒出一种期待,他希望爹突然出现在门口,哪怕是骂他一句或则像上次一样,给他一耳光也好。

天空气候变化无常,起初还是亮晃晃的天,突然变得阴沉低矮。这种异常的气候就像一种无形的压力,给费云帆心里添加了一份沉重感。

走出房门,抬眼看看阴霾阴沉的云块,脸上有一丁点冰凉的滴点,仔细一看原来是从天上飘下来的细雨。细雨如丝混淆在那无边的昏暗,让费云帆的心更加惆怅。

细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村落里各种植物和农作物在细雨的浇灌下。绿色更加绿,水滴湿润了地面。地皮上悄悄冒出一簇簇菟丝草的嫩芽来。就连那带刺的丝茅草,也因为细雨的来临增添了几分妩媚,瞧那细长的叶片上,来回滚动的水珠透明得没有一点瑕疵。

有人抱怨这该死的多雨季节,雨水把路变得泥泞不堪,不能按时完成坡地活路。唯有那些闲得无聊就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活儿,穿针引线纳鞋底的婆姨们,最喜欢这种雨季。她们趁不能出工的机会,就凑在一起嚼舌根。看香草娘两片薄嘴皮上下翻飞,捕风捉影的话在她口里说出来,很吸引这些爱凑热闹婆姨们的注意。

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家长里短,都在香草娘的口里演变成,很动听的是非故事。特别是讲到费云帆家的事情,把这些个围观的婆姨们,说得是心惊胆颤。她们耳朵竖起聆听,手里也没有闲着,抽动麻绳发出的‘飕飕’声时,几个人面庞上露出好奇,惊讶、讥讽、困惑、木讷、呆傻、鄙夷的各种形态。也有口里发出啧啧声,貌似配合着香草娘话题的涵义,这种啧啧声就像人们拍巴巴掌,以示鼓励的用意一样。

香草娘在听到啧啧声时,眼里放光,面庞由于兴奋凸显出得意洋洋的神态。她一直说得嘴皮发麻,尿囊胀得有点不舒服,实在憋不住了才住口。哈哈大笑,让众姐妹稍等,她要起身去茅坑。

茅坑在坡地后面树林边上,在山区农村,大多数村民都把茅坑什么的建在坡地上。至于为什么会把茅坑建在坡地上,可能是因为各种便利因素吧!

香草家邻居王二毛,头顶荷叶,踩踏着湿淋淋的泥路去看庄稼。在路过茅坑墙垛时,看见一条鲜艳的红色裤腰带搭在外墙垛上。

香草娘是村里出了名的花蝴蝶,王二毛在看见裤腰带时,心捉狭的瞎想起来。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墙垛下,轻轻一拉,裤腰带就落在他手里。

香草娘起身伸手拿裤腰带,抬眼一看,咦!裤腰带呢?

茅坑门口是一张破席子悬挂,暂时用来遮盖的。香草娘正在纳闷时,门口破席子一动,一道光亮一闪。闪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王二毛。

王二毛手里拿着裤腰带,涎皮涎脸的看着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的香草娘。

“你想干么?”香草娘提着裤头,紧张的质问道。实话,怕她倒是不怕。只是从外面突兀钻进来一个人,真心的把她给吓了一跳。

“嗨嗨!你说我想干么?”王二毛继续往前靠近,嬉笑道。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你敢惹老娘,莫非想死不成?”香草娘表示也不是好惹的。她杏眼圆睁,大声呵斥道。

王二毛,毫不在乎的抹了一把下巴,视线没有挪开一点,依旧肆无忌惮的盯着香草娘的胸部看。

香草娘知道这厮早就对她心怀不轨,只是没有掐准机会。此刻想对她无礼,无非就是瞅到她一个人在坡地上的原因。

“你给我滚开,老娘可不是你想要就要的。”

“哼!你那点破事,以为除了那个死鬼费齐知道,就没有人知道了?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你和那个奸夫勾搭了。原本想讹杂一点零花钱就算了,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么狠毒,把那个死鬼置于死地。”

“你胡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子。”香草娘在听到王二毛的话后,面色一沉,声音虽大却有些底气不足的打颤道。

王二毛面上阴笑着,抖抖手里的裤腰带,威胁的语气说道:“那好,你说不明白。等我把这件事告诉给怪胎费云帆,看他明不明白。”说着话,他就作势要退出茅坑空间。

“别走,你究竟想怎样?”香草娘见对方要走,秀眉一扬急忙出口挽留到。

转身欲离开的王二毛,见有机可乘,立马停止脚步。回看着手抓住裤头的香草娘,眼睛闪现一抹**之光。

“你懂的。”

香草娘踮起脚,看看外面还在下雨,耳畔传来淅淅沥沥雨点打在茅坑棚顶上发出的滴滴答答声响,料想现在应该不会有人来。她就咬咬牙,对王二毛说道:“你无非就是想得到我,要怎么样,来吧!”

王二毛鼻翼嗅闻着茅坑里那股特殊的味道,眉毛鼻子都皱到一堆了。他有些不乐意的问道:“在这?”

“对,就在这,难不成你还想去我家,看我那口子不砍死你。”

“你那口子就一怂样,要不然你有胆子做那事?”

“得!这里够宽敞了。往边上靠一靠就成。”香草娘厌恶的看着王二毛,觉得他比茅坑里的味道好不了多少。

香草娘的默许就是命令,王二毛丢掉手里那更红艳艳的裤腰带,饥渴难耐的他,急不可耐的拉住香草娘就往墙体上靠。原本就提着的裤头,在他的拉扯下,加上香草娘的半推半就。无声的滑到脚髁,两人很快就直奔主题,热身之际王二毛心里乐开了花。

好一个泼皮王二毛,岂有轻易就放过香草娘的道理,他眼皮一扯露出凶恶的模样,说道:“奶奶的,一次也是做,二次也是做,怎么地?你想那件事暴光么?”

看着王二毛这张无比丑恶的脸,香草娘气得火冒三丈,她推搡开对方,就忙不失迭的穿戴好衣裤。心说道;你个王二毛算什么东西,等老娘找人弄死你。

王二毛却不顾廉耻的继续纠缠香草娘,愣是不让她穿衣裤……两人就在茅坑里抓扯起来……

在他们俩的身后,传来‘呯’一声轻响,这响声显然是那破席子,抨击在墙垛上发出的声响。就好像有人进来,在看见他们俩人之后,又仓促的离开似的。

有人!两人同时住手,不约而同的奔到门口去看。雨还在下,下坡泥泞不堪的山路没有人影。

刚刚激情满满的王二毛,被香草娘的拒绝和刚才突如其来的惊扰,一时竟也没有了兴趣。可是刚才的感觉真的好爽,他不想就这么一次完结。

“你得答应我还有下一次,我就守口如瓶,还对你好怎么样?”王二毛厚起脸皮,一对小眼珠子闪动着贪婪充满占有的眸光,看着已经穿戴好的香草娘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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