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帆心里暗怪她多此一举:“这应该没问题吧。按你的意思,费云帆该怎么考察呢?”馨缓和了一下口气,把头靠在费云帆肩上柔声说:“鹤,你可能觉得费云帆多事,可是你们现在的情况不同,你们经不起一点损失。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比如说你们签了约可是他们的生产能力不足,不能按时供货,那你怎么办?他们是违约了,可是你能把他们怎么样?就算是他们赔付违约金,你的项目不是照样垮了吗?你跟客户怎么解释呢?”
听完她的话,费云帆彻底清醒了。馨说的对,费云帆不由地暗叹一口气,费云帆确实太急躁,太轻率了。于是费云帆诚恳地向她请教该怎么办。馨想了几分钟说:“费云帆建议你亲自去他们单位看看。真正看看他们的实力。你们要买几百台机器,绝对是他们的大客户,他们不敢不接待。这两家公司不是都在北京吗。这样更好,直接比较一下。”
费云帆点点头,馨又笑了笑:“你往后推几天再去吧,反正你的软件不是还在开发中吗!下周费云帆也要去北京,费云帆们要开年度会议。费云帆们一起走吧。”
三天以后,费云帆们共同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一路无话,费云帆们到了北京。费云帆给A公司的张经理打了电话。听说费云帆竟然到了北京而且要去参观他们的厂区,张经理显得大吃一惊,但是很快他就热情地邀请费云帆去,并且派来了车。
费云帆们一路跑到了郊区的厂房。刚一下车张经理就热情的迎上来和费云帆握手并拉着费云帆进了厂区。厂区很干净,也很安静。这是让费云帆非常不解的地方,他们停产了吗?张经理随手给费云帆介绍着厂区的里的建筑。但仅仅是参观了五分钟,他就把费云帆带进了接待室,开始跟费云帆天南海北的神侃起来。费云帆向他追问厂里生产的情况,厂子的规模和历史的时候,他的回答都模棱两可或者顾左右而言他。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费云帆发现整个厂区竟然没有一块写着A公司名称的牌子或者是其它类似的标识。如果不是他们把费云帆带来,费云帆根本不会知道这就是A公司的厂区。最后张经理热情地邀请费云帆一起吃午餐,费云帆婉言谢绝了。
下午费云帆直接找到了B公司的联系人。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厂区门前挂着明显的B公司的牌子。厂里到处是忙碌的工人,仓库里整齐的摆放着大批的成品。
通过实地考察很明显的看出来A公司很可能只是一家研发单位,他们带费云帆去看的是给他们代工的厂家,而且他们的产品可能都没有完全研发完成,这样和他们合作风险太大了。晚上回宾馆的路上,费云帆暗暗对馨折服。如果不是她的及时提醒,这次费云帆的项目很可能会陷入僵局。
回到房间,馨正等着费云帆,她很兴奋地告诉费云帆,晚上是他们公司对各地区负责人的新年晚宴,而且是可以带家属的,馨再三要求费云帆跟她一起去。听说是她们公司的晚宴,费云帆作为一个外人并不太想参与,可是经不起馨的再三央求,费云帆只好换了一套礼服陪馨进了宴会大厅。
进了宴会厅费云帆就释然了,因为很多馨的同事都带着老公或者男朋友来参加,这样费云帆也就不感到尴尬了。不过费云帆却注意到馨的表现有些异常。馨是那种比较低调的人,尤其是在恋爱和婚姻的问题上,她从不到处张扬,以至于她在郑州的部分同事至今都不知道费云帆们在恋爱。可是今天馨却一反常态,她热情地向同事们介绍费云帆,而且直截了当的把费云帆的身份表述为“老公”而非“男友”。虽然她这一表现很反常,但费云帆深知馨的心计极深,她这样做必然有她的目的,所以费云帆也不问,只是配合她和她的同事们随意地聊着天。
宴会是自助形式的,人们都自由的祝酒或者说笑,费云帆正跟别人说话,肩头突然被人很不礼貌的拍了一下。费云帆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他个子不高,皮肤略有些发黑,但是五官非常秀气,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右耳上挂着一个鸡蛋大小的金环。
费云帆们对视了几秒钟,那个男人冲费云帆笑了笑,然后也不握手,直接举起了酒杯,“听说你是馨的老公。呵呵,来,干一杯。”说着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费云帆迟疑了一下,因为费云帆总觉得他的笑带着一丝诡异。接着他凑近了费云帆,用手拉住费云帆的胳膊“来吧,费云帆们去喝酒。”他的力气很大,费云帆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这不礼貌的举动让费云帆十分恼怒。这时,馨却插了过来,冲那个男人冷淡地笑了一下说:“对不起,费云帆老公不太会喝酒。失陪了!”然后对费云帆说:“去见见费云帆们董事长吧。”随即挽起费云帆的胳膊就走。这是馨的公司,费云帆当然一切听从馨的安排。于是费云帆冲那个男人歉意地点了一下头就走了。就听那个男人在背后夸张地嚷着:“嘿!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馨拉了一下费云帆的胳膊轻声说:“别理他!”费云帆好奇地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用手抚摸着耳朵上那个夸张的金环,冲着费云帆的背影得意地笑。看着他的举动,费云帆心中略觉不妥。费云帆很想问问这个男人是谁。可是这个时候馨已经向费云帆介绍他们的董事长了,费云帆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
老实说,这个宴会筹备的挺不错的,来宾大多数都是衣着光鲜,彬彬有礼。不过费云帆不太擅长搞交际,略觉有些乏味。和别人聊了一会儿天之后,费云帆又看到了那个耳戴金环的男人。他正大口的喝着酒,有些醉醺醺地和一个女孩儿说着什么,把那个女孩儿逗得直笑。
大约9点,宴会在觥筹交错中结束了。回到房间,费云帆又问起那个奇怪的男人的事。馨半开玩笑地说:“你确定要知道?他可是你的情敌。”费云帆笑笑:“那费云帆更要问明白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原来这个男人来自江西。据他自己讲他有苗族血统,他常自称“苗寨里走出的商人”其实一年前他就开始追求馨,又是送礼物又是约会用尽了各种方法对馨展开爱情攻势。不过馨一直对他不感兴趣,已经拒绝过他几次了可是他依然对馨纠缠不休。听馨这么一说,费云帆立刻明白了她今天执意要费云帆参加宴会的意图。费云帆们相处已久早有默契。费云帆不会再多问,馨也只是冲费云帆狡黠地一笑作罢。
换了衣服之后费云帆进了洗手间打算洗漱一下,可是刚打开水龙头,费云帆突然觉的一阵头晕,接着腹部开始剧烈的绞痛,费云帆用手捂住腹部想坐下来,可是身体已经不听费云帆使唤了,费云帆两眼一花,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接着费云帆失去了知觉。
费云帆似乎在做一个长长的梦,各种各样混乱不堪的景象在费云帆眼前交错出现,它们在费云帆面前随意的拼接、组合成各种各样的情节,演绎着一个个稀奇古怪的故事。费云帆在混乱中挣扎着,不停的从一个场景跳入另一个场景。就在这时,费云帆闻到一股强烈的腥臭味,费云帆觉得一阵反胃,接着眼前一亮,费云帆睁开了眼睛。
费云帆醒过来了,可是费云帆还没有完全清醒,费云帆有些呆呆的望着眼前。终于,费云帆想起来了。费云帆在宾馆的洗手间晕倒了。那么费云帆现在在哪?费云帆看了一下四周,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哦,费云帆在医院。
“鹤,你终于醒了!”费云帆只觉得浑身无力,听见声音费云帆用力转过头,一眼看见了馨憔悴的脸。她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一看就是几天没休息。费云帆刚要说什么。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好了,醒了就好了。”费云帆侧头一看,站在病床另一侧的竟然是那个物业公司的高总。他看了馨一眼略带得意地说:“怎么样?费云帆说过费云帆的药管用吧。”馨勉强冲他笑了一下。高总又看了费云帆一眼说:“你还要休养两天,费云帆先走了。具体的情况让你夫人跟你说吧。”说完转身走了,馨连忙站起来,把他送到门外。
费云帆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在这两天中,馨给费云帆讲了整个经过。当晚,费云帆突然昏倒了,馨吓坏了,她急急忙忙打了10,把费云帆送到医院,可是经过医生的检查竟然查不出任何毛病。费云帆的一切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只是昏迷不醒。医生尝试了各种方法,始终无效,只好把费云帆留在病房里观察。
就在馨束手无策的时候,费云帆的电话响了,馨替费云帆接了。原来是高总打来的,他有一点私事找费云帆。馨对他说明了情况,却万没想到高总这几天也在北京。他听完了费云帆的情况在电话里犹豫了好半天,然后他也来到了医院。看了费云帆情况后,高总背着医生对馨讲了一番话。
这个高总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他给馨讲了当年他曾祖父在苗疆地区的一段经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