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体型庞大的狗头鼠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似乎也在好奇这四个突然出现在金字塔之中的陌生人以及那条白獒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它,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应对。
那狗头鼠站直了身子高度超过了两米,身上布满黑色毛发,其强壮的程度比朗姆还要更盛一筹,不仔细一看简直跟树林里边的熊瞎子一模一样!
这种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听到我们身后的幼崽又呜呜的叫了两声之后,那狗头鼠顿时龇出长长的獠牙面露凶相,一些粘稠浑浊的口水自它的牙尖滴落在地上。
光头咧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这位狗头兄弟,你这儿子女儿做噩梦了,我们好心过来看看,千万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我一脸无奈,动了动嘴唇:“秃子,你认为它能听懂人话么?这东西来者不善,咱们得赶紧离开!”
光头也面露苦相:“我也知道得赶紧离开,趁着它还发愣,你们先跑,我在后边掩护!”说着他缓缓把手伸进背包,将那把射钉枪给拿了出来。
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先前进来时候的缺口,一条便是狗头鼠身后的那些通道。相比之下,无论是在安全和距离方面,原路返回都是比较靠谱的方案。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进来时候的入口比较窄小,以那狗头鼠的身体状况理论上应该无法通过。
然而,四个人飞快的制定好了脱身计划,还没等实施,那狗头鼠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大吼一声便四足并用的扑了过来!
那一声怒吼犹如惊天之雷,在空旷的石室内更是被放大了不少,震得我全身一颤,立刻大吼一声‘跑!’,随后迈开步子向着那个缺口狂奔!
光头也举起射钉枪想要先来上一发,无奈举起来之后才发现此时距离较远,即便是击中了目标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于是骂了声‘操蛋’也转头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所在的墙角距离之前进来的入口大约有十五米的距离,而那只狗头鼠所在位置则超过了二十米,如此计算,在它追过来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重新钻回通道。
但是狗头鼠的体型干扰了我们的判断,犹如野猪一般肥硕的身体,加上四条又短又粗的小腿,按理来说走起路来都应该平衡不稳十分笨重,更别说奔跑的样子了。最开始我信心十足,可是当看到狗头鼠狂奔时候的样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那种速度用‘跑’形来容都说的有些慢了,简直可以说是‘飞’过来的!它奔跑的时候我甚至都看不到那四条短腿的摆动幅度,速度堪比火箭毫不夸张!
光头也没料到那狗头鼠竟然有如此速度,说了声‘我擦’就把刚刚放下的射钉枪又抬了起来,简单的瞄准了一下就扣动了扳机!
随着‘砰’一声闷响,七寸长的钢钉直直飞射过去,不偏不斜正好打在狗头下方喉咙的位置!
光头兴奋的打了个响指,高声笑道:“呦吼!正中要害,几个月不开枪,秃爷这准头还是那么……”说到这里,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他把后半句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只见那根钢钉飞射到狗头鼠的喉咙之上,扎进黑黑的毛发中晃了晃便‘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完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那狗头鼠十分聪明,似乎看出了我们是要准备逃跑,竟然快人一步挡在了入口前方。喘了口气之后,迎面扑向冲在最前方的骨头。
骨头正在闷头狂奔,那里想到狗头鼠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看到三米开外迎面扑来的黑影顿时乱了阵脚,想要换个方向逃跑,猛然转身却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趴在了地上。
与猛兽对峙最忌讳的就是摔跤,这一脚滑下去等你爬起来的时候,无论是什么玩意也早都扑倒近前了,在想要逃跑多半就不会有机会了。
骨头也是一样,还没等重新坐起来,那狗头鼠已经来至近前,两条后腿猛然用力跳上半空直直的扑了下去。
想要躲闪已经来之不及,骨头只好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准备听天由名,我在旁边也急声大吼:“老骨,小心!”
就在狗头鼠硕大的身体即将压在骨头身上的时候,一个白影突然从旁边冲了上来,硬生生将处在半空中的狗头鼠撞飞了出去。
那白影不是别的,正是一直跟在骨头身边的朗姆。眼看到骨头即将遇险,朗姆没有办法只好拼尽全力跳起来撞向狗头鼠。
狗头鼠被撞倒在一旁摔了个跟头,随后爬起来情绪变得更加暴躁,一声声怒吼响彻在石室之内,距离的近了一些,一股腥臭味伴随着它的吼声弥散在四周,熏得我连连作呕。
狗头鼠毛多皮厚,虽然摔了一跤却没有半点事情,朗姆则有些吃亏,落在地面上踉跄了几步用力晃了晃脑袋这才缓和过来。
抓住这个空当,骨头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跟我们会和,随便找了个方向就撒腿狂奔。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起逃跑并不是明智的做法,我们的奔跑速度与狗头鼠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此一来不管怎么加速始终都会被追上。情急之下,光头大吼一声:“别在一起,分开跑,能走一个是一个,那玩意追谁就算谁倒霉吧!”话音未落,我们顿时四散而开,每人选了个方向拼了命的狂奔!
原本狗头鼠的目标在骨头和朗姆身上,再加上被撞了一下情绪更是愤怒了起来,正准备继续追击却听到了光头的吼声,在原地愣了一愣立刻调转方向追了过去!
光头见状惊的鼻涕都喷了出来,咧着大嘴喝骂一声:“我尼玛!倒霉倒霉倒霉!”随后也迈开步子玩命的狂奔起来!
在这种空旷的石室内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向着狗头鼠刚刚出现的那些开口跑去,三个门口总有一个是可以出去的。
十几秒钟之后,我来到近前,随便选了中间的开口就摸黑冲了进去。但是让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拱形的开口看似是另外一条通道,实则里边根本就没有空间,深入三米之后就是坚硬结实的石墙。摸着黑狂奔而至,后果可想而知,我毫无悬念的迎面撞了上去,那感觉只有两个字:酸爽……!!!
人在逃生状态奔跑的速度本来就比正常情况要快上许多,我更是发挥了自己的极限,跑的耳边呼呼生风两条腿都快的没了感觉。
在这种高速狂奔状态下撞在坚硬的石墙之上,我只感觉到脑袋里轰隆一声,接着耳边的风声戛然而止,一些带着温度的液体从火辣辣的脸颊上流淌而过。整个人踉跄几步,接着瘫倒在地上。
平躺在黑暗之中,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五官的存在,只听见脑袋里‘嗡嗡嗡’响个不停,好像有许多蜜蜂在头颅里来回乱撞,同时一些金色的星星在眼前飘来飘去,久久不散……
反映了半天,我才意识自己是撞在墙上了,随后抬起一只手放在脸上,只祈祷自己的鼻梁千万别断掉。
自我检查了一番,情况还算乐观,在碰撞瞬间我的额头是最先接触墙壁的,其次是左边侧脸,所以鼻梁并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按照以前受伤的经历的来判断,我知道左半边接触墙壁的脸蛋肯定被搓掉了一块肉皮,同时额头也好不到哪去……
尽管面门和脑袋疼痛难忍,我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捡起掉落在旁边的龙眼手电转头看向石室,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在我们四散而开的时候,骨头和朗姆选择了距离较近的石室入口,此时已经躲在通道里伸着脑袋探望。而冷琦则爬上了其中一尊狗头雕像的顶部,此刻正蹲在雕像的肩膀上静静等待。
光头一直被狗头鼠追击,所以没有时间往雕像上攀爬,慌不择路的冲上了那座悬浮在半空的吊桥。吊桥是使用皮绳和石板组合而成,站上去之后每一段都如同秋千一样来回摇晃极度不稳。所以体型肥硕的狗头鼠没办法上去,只能站立在桥下不停地伸出双手尝试着想要抓到光头。
光头站在石板上,长长的松儿口气,单手抓着一根皮绳探出脑袋骂道:“你这畜生,秃爷跟你井水不犯河水,那些个小崽咱碰都没碰,你能不能也讲究点,穷追不舍的有意思么?”说完看了看不远处雕像上的冷琦开口问道:“老张老骨,你们俩没事吧?”
我擦了把嘴上的血迹,想要开口回应一声,无奈刚刚那一下着实撞得不轻,导致我现在整个面门都还处在麻木的状态下,连嘴唇都不好使了,含糊半天也没能把‘没事’这两个字给喊出去。
几秒钟过去,骨头的喊声从通道入口响起:“俺没事,秃子你小心着点,那些个皮绳好多年了,可能不结实……”
话还没说完,只能‘啪’的一声脆响,光头手中抓着的那根皮支撑不住他的体重瞬间断裂,巨大的石板立刻开始变得倾斜,光头毫无防备的从上面滑落而下,在即将掉下去的瞬间反手抓住了另外一根皮绳破口大骂:“我擦!老骨你他妈跟老张是一个货色!妈了个巴子的一对乌鸦嘴!”
其实骨头提醒的没错,那些用来悬挂石板的皮绳不知道已经在这里放了多少年,虽然古埃及人做了相应的措施,可是在再好的防腐的办法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如今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过去,那些皮绳还能悬吊着几百公斤重的石板已经实属不易。况且每块石板都有七八根皮绳来进行悬吊,现在光头把自己的体重都集中在单独一根皮绳上,自然极其容易断裂。
单手抓住一根皮绳悬在空中,光头还没等骂完,手中的皮绳便再次发生断裂。随后就听到‘嘭’一声闷响,他从吊桥上直直的摔了下去,正巧落在那只狗头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