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表仁正紧皱眉头,与段落素在那里统计着昨天晚上的损失情况。听到高天行的声音,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尽可能的将眉头舒展。
“情况不是很好。”听到这话,高天行心里咯噔一下。
他与高表仁相识不是很久,可后者一向都是比较乐观的,能让他说不是很好的情况,那必然是很糟糕了。
“说吧,我有心理准备了。”
“原本这批粮食按照估算,足够使用至来年二月。可昨晚的毛贼纵火,让这批粮食一下损失近一半。并且看着今天流民涌来的情况,这批粮食最多能够再坚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说这批粮食还能坚持多久。而是说究竟还能不能食用,以及能够保存多久?昨夜火情之所以那么严重,就是因为昨天的那些小毛贼,在粮食上浇了煤油!”
煤油!高天行听到这个,身体都不由得摇晃了。
难怪大火会烧掉那么多粮食,有着煤油的存在,想用水把火扑灭,那就跟开玩笑似的。再加上现在明火虽然被扑灭了,但被煤油浸染的粮食,还能否食用,食用后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高天行和高表仁都不知道。
“他们怎么会把煤油撒到粮食上去?”
撒煤油,这可绝对不是一般想要偷粮食的人会做的。
“我也想到了,可我压根不知道,究竟是谁会让他们这样做...”
高表仁很苦恼,他如此聪明,自然知道昨天晚上那伙放火的人不可能是普通的小毛贼,而是受人指使,为了搞破坏而来。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再怎么说,高天行如今已经是李艺的女婿了,就算救助流民的事情有变,这个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可更改。
那么李艺要是出于想把高天行赶走,而这样做,可能性显然不大。
“主公,你在这幽州,或者说是在这天下,可有什么仇人?”思索了半天,高表仁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仇人?”高天行拧了下眉毛。
他的仇人...这可实在是太多了啊。
“先生,幽州境内,与我有仇的,无非就是北平王李艺,而大唐境内...泾阳王家赵家田家,长安孙家,定州齐家...”
一连串高天行足足说了十几家的名字,差点没把高表仁的下巴给说到地上去。
“这可该如何是好?”
“王纪兄弟那边还能筹集来粮食么?我们这里有的是银子。如果他需要,我还能给他拉来二十万两。”
对于高表仁,高天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保留。属于罗灵儿的那二十万两嫁妆,如果真的需要,他也绝对会拿出来。
“呼...如果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必须要去买些高价粮食,度过这段时间。”
高天行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观点。
“先生放手去做吧,使用银两,不必告知我,先生只管使用。”
“多谢主公信任!表仁定不负主公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