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华贵的马车从王宫的斜角落里快速的驶出来,车夫用力的抽打着拉车的马,后面还有两名武士在护卫,武士紧张的不停向后瞅。
车速极快,车辆所过之处地上的雪都被卷起来,一枝羽箭带着风声射到了最前面的那匹马头上,那马摇晃了两下身子,倒地之后又滑出去二十多米,车辕应声而断,车里传出来女人的尖叫声。接着车里陆续钻出来五六名艳丽的女子。
后面的马车被堵在后面,车夫下来查看情况,喊道:“快来人,把这辆车拖到旁边去。”
等到车夫回头看时,仅有的几个护卫早就没有了踪影,只有留在原地跺脚的女子,最后那辆车里又有几个孩子钻出来,呼喊,哭泣的声音掩盖住了远处隆隆的马蹄声。
中间的车里一个胖胖的男子爬出来,虽然有些惊慌,但是没有受伤,手里拿着一把剑喊道:“都别跑了,也跑不出去了,这是老天要亡我咳咳。张侍卫迎敌。”
那车夫见胖子出来,赶紧跑过去,跪在地上道:“我的王啊,您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啊。护卫都跑了,就剩贵妃和王子们了。”
胖子回头看看慌乱的女人和孩子,叹一口气道:“这逆子啊,不跑了,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车夫道:“我的王啊,赶紧走吧,没看见契丹人的长矛刺穿身子就像吃饭那么简单啊。”
胖子道:“想当年,本王也是马上得天下,现在咱们这些人,难道还怕了那蛮人不成。”
车夫无奈的劝道:“我的王啊,您体恤一下王子们吧,他们还小啊,就躲一躲吧。”
胖子道:“躲什么躲,生或死,都是他们的命,他们的哥哥要杀他们,谁也没有办法。”
胖子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从远处传来,接着一队契丹骑兵蜂拥而至。
三十几骑从后面追上来,仅仅听马踏大地的声音就知道一队骑兵是有多么的可怕。
胖子毕竟是马上的战将,就算是仅剩两个男人,他也把弓箭搭起来照着骑兵就射。
领头的骑兵只用长矛轻轻一拨就把羽箭打落在地,骑兵趋势未减,一个呼吸间就冲到了人群里,长矛吞吐几次,就有几人受伤倒地或者失去生气。第二个骑兵,第三个骑兵陆续赶到。
唐玄智看到了整个过程,他推断出那个胖子肯定是高建武,不是说他病入膏肓了吗,见那情形至多只是偶感风寒。
第一个骑兵已经冲到了高建武的身边,举起长矛就刺,高建武抽出一柄长剑迎敌,车夫从马车里抽出一把刀,和高建武合力迎战那骑兵,单个的骑兵并没有多少战斗力,他们往往都是靠速度的冲击来完成冲刺,一旦站在原地打斗,没有其他人的配合,就会弱很多。
车夫用刀把长矛隔开,高建武瞅着间隙就把长剑刺进了那人的肚子里,长剑一抽,一股鲜血跟着喷射出来。
与此同时,第二骑也赶到了,后面的妇孺已经被他们屠戮殆尽,还有前面的几人胆战心惊的躲在车子下面。高建武和车夫挡住了他们的危险,可是,更危险的骑兵队伍陆续赶到。
唐玄智手里没有了弩箭,远距离的攻击手段一点都没有了,迎击三十几人的骑兵队伍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一个雄壮的骑兵首领,越过第二个骑兵,抡起自己的狼牙棒就向着高建武的头上砸去。
高建武还在注意第二个骑兵,眼见狼牙棒就要砸到他,车夫抱着他的腰就把高建武推到在一边,接着就听见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车夫的肩膀被狼牙棒结结实实打了一下,跟着,车夫就摔倒在高建武的身前。眼见是不能再战了。
高建武见唯一的同伴也被打倒,啊哦大喊一声,举剑就向骑兵首领砍去。骑兵首领的狼牙棒一挡,便卸去了所有攻势。狼牙棒的方向微微一转,就又奔着高建武的头砸去,高建武吓得把剑一扔,急忙趴到了地上。
那首领一拉缰绳,战马人越而起,马蹄子正正落在高建武的双腿上,高建武凄惨大叫,抱着双腿在地上来回的打滚。
唐玄智没有办法再不出手了,怎样都不能让高建武死了,不然盖苏文得不到正式的诏书,难说会不会坐稳那个王位。
唐玄智已经有了和契丹骑兵近距离作战的经验,手里握着三棱刺,又把虎爪手套带上,把精神集中,用起瞬移身法,从骑兵身边掠过,人们只见一道残影从身边过去,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坐骑都纷纷倒地不起,低头看去,三十几匹战马悉数被划破了肚子,肠子粪便流了满地。
唐玄智又折回来,就有十几名骑士被割了脖子,契丹士兵像看到了鬼魂一样,惊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唐玄智把高建武挡在身后,盯着那个首领,此时那首领也刚刚回过神,举起狼牙棒就向唐玄智砸来,唐玄智一转身,站到了他的身后,看准盔甲的缝隙,稍一用力,三棱刺就刺进了首领的身体,刺尖在胸前冒出来,带着流淌的鲜血。
唐玄智忽然感觉到又有人在盯着自己了,好久都没有了那种感觉,想抽出来三棱刺躲避起来,三棱刺却被首领的身体夹得紧紧的,一时竟拔不出来。感觉越来越强烈,一时着急间,竟不知要躲到哪里去,定定的站在那里,不向左也不向右。
后被传来钻心的疼痛,那种痛又从后背传到了前胸,低头看去,一个箭头从前胸钻了出来。唐玄智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受自己控制,想要回身,却已是不能,想起师兄说的话,原来还有些不信,这真真的应了那劫,那箭穿透了身体,却让自己怎么渡劫啊。
意识在消失,倒地的瞬间看到一团大火从自己的眼前烧过,然后就听见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可是眼睛就是睁不开,看不见。
竟然还有男人的哭声,可不要恶心自己了,让一个大男人为自己哭,想着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