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薛小军的爸爸薛洋,薛洋今年五十多岁,但看上去头发都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活脱脱一个古稀老人的样子。
江翌看着薛洋,心中感慨一声,薛小军家的情况也不好。薛小军的母亲去世的早,是爸爸薛洋把他拉扯大。
后来,薛洋得了肝病,常年吃药,干不了重活,只能靠打散工维持家用。大学的时候,薛小军是做兼职最拼命的,学习也是最用功的,每年的奖学金都少不了他。
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努力、拼命,只有江翌知道,他不努力就没有钱,不拼命就交不起学费!
后来,大学毕业,薛洋考进了一家远洋运输公司,做了一名船员。船员常年生活在海上,一次出海就是大半年甚至一年,跟家人聚少离多。但,付出是有回报的,船员的工资一般都很高,起步价也是月薪一万朝上。
正是奔着高工资,薛小军才做了一名船员。
这些年来,薛小军省吃俭用,省下钱给父亲看病吃药。父亲的病就像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也塞不满。
“小翌?”薛洋抬头,看着眼前的青年愣了半天,最后才有点儿不敢确定的问道。
“薛叔,是我,我来看小军的。”江翌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道。
自从苏醒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到薛小军家看看。
“真是你啊,快进来。”薛洋一脸的惊喜,连忙把江翌给请进了院里。
薛小军家住的还是八九十年代的大院子,三间堂屋,两间偏房,一个大院子。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这种老宅子了,要不是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房子早就拆迁了。
“小军呢?”江翌进了院子,直接问道。
“唉。”薛洋叹了口气,领着江翌进了堂屋。
堂屋里摆放着有些年头的家具,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款式,有种老北京的感觉。江翌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他的目光投在了一张老式的大木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青年,这青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虽然紧闭双眼,但依旧能看出眼圈发黑。
“小军这是怎么了?”江翌走到薛小军的床前,发现他病若游丝,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不由急道。
“小军前些天跟我说公司要派他出海,这次去的时间会很长。他就提前把我的药买好,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这才出海。开始的时候他每天还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可是后来突然断了联系,我不放心就打给他,结果一直打不通。”薛洋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后来呢?”江翌眉头一皱,问道。
“后来,他们公司给我打电话,说小军出事了。他们把小军送进了医院,医生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最后我实在没钱交医药费了,只能把他带回家等死啊。”薛洋嚎啕大哭,心中的悲愤全都喷发了出来。
“他们公司把人送到医院就不管了?”江翌沉声道。
“小军在他们公司还是实习生,没有签订正式的劳务合同,他们说他们把人送到医院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后续的治疗他们不管,而且他们还把小军开除了!”
“岂有此理!员工上班期间得了病,公司不管不顾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员工开除了,这是什么破公司!他们公司叫什么名字?我找人查查他们!”江翌冷声道。
“听小军说叫东方货运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在京海的势力很大。”薛洋开口道。
“东方货运集团?”江翌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
“先给小军治病,他们公司的事情稍后再说。”看了一眼床上的薛小军,江翌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小军必死无疑!
“怎么治?医院的大夫都查不出小军到底得了什么病啊,他们说是某种病毒感染,但他们根本查不出是什么病毒感染的。”
“病毒感染?”江翌没有说话,而是坐到了小军的床前。
他伸出中指与食指,两只并拢,搭在了小军的手腕上。
这是中医的诊脉,只是,江翌的诊脉与寻常中医的诊脉不同,他是将灵气透过两根手指渗入到薛小军的体内!
灵气进入薛小军体内后,江翌便能知道薛小军到底得了什么病。
丝丝灵气如细雨一般慢慢渗入薛小军体内,在其体内汇聚成了一股小溪,沿着他的经脉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片刻之后,江翌突然两眼圆睁,手也慢慢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