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儒教有爱憎佛家无好恶。
生杀皆救人同归知觉路。
书续上传。话济公圣僧同张钦差、杨魁夫妇、马家师徒、周家兄弟并镇江、广陵八营的将官、先锋牛忠等带领兵马由平望浩浩荡荡直奔玉山县而来。早有西天的探子探了消息回西天。狄元绍正坐在中军帐上左有刘香妙右有梁启文商议大事忽听启事官奏道:“启禀我主大事不好!现平望探报回来称张允明、杨魁带领大兵二十万来剿灭西天有济颠僧从中调度并有两员女将随营到来。愿我主早为预备。”狄元绍一听直吓得面如土色半晌不出话来忽然站起向刘香妙、梁启文道:“二位贤卿这便怎样是好?”刘香妙听有济公在内晓得是他的的呼煞也吓得默默无言。反转梁启文转身奏道:“我主但请放心!任他兵多将广神通广大就把天神天将请来谅情总破不了这一座金光寨。”话言才了只见狄霞由后堂几箭步蹿进帐来叉手向狄元绍道:“现今大宋兵马已由平望起身不日到玉山请问有一个什么应敌的计策?”可怜狄元绍本是一个无用之徒见着妹于这样惊慌形象越没有主意恨不得爬下帐来磕头放身。却又势骑虎背只得依着梁启文的头回道:“御妹但请宽心!想朕这金光寨利害得很他一时必破我不得断可安然无事。”狄霞看着那无用的蹊景直气得凤目圆睁柳眉倒竖晓得这个累赘同他也没谈头。随手拔了一枝令箭就帐前坐下唤过传令官道:“你拿了这支令箭快往寨里把九位奉法将军传上帐来有军情面议。”
不上一刻只见九个妖精6续俱到。狄霞便将张钦差、杨魁起兵之事了一遍然后问他们可有什么计策。但大众听有济公在内有一大半皆是吃过他的亏的只有邵竹、过盖、莫盘、石就四人聋子不怕雷似的上前道:“某等意见可趁他由赣北渡夹江的时候预先埋伏伺候待他半渡我等便迎头奋击。兵法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却也是一个道理。但我辈只能6路上出力水里面还要请一位将军帮一帮忙才好。”罢一个个的眼睛就注意在袁甲身上。老鼋暗骂道:你们这些烧不碎、拆不散的自家不知进退算了还偏偏要看中我老头子!就这暗想的时候只听狄霞又问道:“那位将军能办水上的事将后退了敌兵就算他的头功。”看官可叹那世上的人没一个不晓得争名夺利就连这班妖怪都是一样。如这老鼋精意思间所的话是不情愿承认去劫宋兵了;那知他听见“头功”两个字忽然把头拗了一拗手划了一划前进一步道:“末将愿往。”狄霞心中大喜。又问道:“列位将军愿到赣北请问6路要多少兵马?水路上要多少船只?”五个妖精齐回道:“某等皆法力取胜一些兵马船只不要。”狄霞格外欢喜随即就派五个妖精迎着宋兵前进。暂且按下不表。
且牛忠率领刘振玉、6殿邦两名总镇马步兵一千在前开路走了三四日委实逢山开路遇水造桥。牛忠本是将门之子这些规矩也是懂的兼之还有6、刘两总镇在旁更加是不得贻误。这日到了赣北江口虽然是个夹江倒也有三里多宽的江面但见白浪滔天。船只因地方过兵自然是个干净的了;那浮桥又因江面太宽急切造搭不成又没许多木料。牛忠束手无策.就连6、刘两总镇也想不出个什么主意又怕大兵到来第一次办事就误了差心中焦躁万分。其时外面日光已剩不多高。只得权且扎下营来再想方法。当下将营扎定埋锅烧饭大家饱餐一顿。只见本营的报马转来报:“大帅已在王岗下寨离此二十七里明日已牌就到此地。”牛忠听了这话格外着急就把刘振玉、6殿邦请上帐来大家商议怎样过江。二人道:“将军心急也属无用只得明日大早将兵扎住不动在下二人陪将军迎上大帅明情由或者采办木料或者寻觅船只。总之巧媳妇不能煮无米饭一些材料没有这大一个江面那大帅也不能责备我们办事不力的。”二人毕便告辞出帐各自安寝去了。
牛忠一个人在营中踱来踱去心中究竟不安暗道:开路造桥乃是我先锋的责任明日见了主帅这句话怎样得出去?忽然想起一个主意当下就把两柄开山斧向腰里一别跨开大步直奔营外。那知才走到营门口恰巧两个守门的军搭眼看见一个人影走到营门口以为定是一个私偷出营的军校。这军便向那军道:“朋友你看见么?”那军道:“怎么不看见!估量这样总是一个官弁在你我之上的人。由他出去算了免得惹出闲话。”那军道:“不是这样法!俗道:‘孙儿有理打太公。’不论他偏裨将校他既私出营门皆在我法律之下。”罢便拿了一根齐眉棍追上前来大喊道:“什么死囚胆敢偷出营门!快些把腰牌送上来看一看。”话言未了忽然那人一声喊就同半空中起了一个霹雳一般。那军就近一看方知不是别人就是牛先锋。这一吓非同可抱住一个头连忙退在帐篷里面。牛忠心中有事也没功夫同这些兵计较出了营门大踏步直往前走沿着江边向西而去。走了有二三里路突有一条岔港复沿港向北抬头一看隐隐见极北的角上有几灯火仿佛挂在天上一样。牛忠暗喜道:果不出我所料我就料定那些船只皆躲在沟港之中所以出来寻觅。我想这些灯火一定是桅灯了。忽又想道:这些弄船的究竟是一种愚民!既晓得躲避兵差这桅灯还要他怎样?我若不因这桅上的灯光再也不晓得这里面有船这不叫做“庭前烧裸锭惹鬼上门”吗?
当下牛忠心里想着洋洋得意的直向前进。走到岔港尽头再朝港里一望。果然一字儿的排了三号大官船三十多号关驳子的敞口船。牛忠暗计道:将好三只大船一只坐钦差同杨将军并济公和尚一只坐杨将军家两位夫人一只坐众位英雄;其徐三十多号敞口船正好各营将官分兵两趟就可以通身渡过。心中筹画已定拔斧到手就想纵身上船押着船户将船放到江口明日一早先将本队送过江去;二次回头恰好二队已到岂不正是凑趣!忽又想道:且慢我只一个人那几十号船被我这一惊吓一定是挂帆逃走;就着本身的这只船逃不去他或者走到江心把船翻下水去我的本领大些究竟不识水性那时白白的送掉了命连送信的还不得呢!我何不先回营中派他几百兵来分布各船然后押令开往江口预备明日过江?那才一个都逃不了!打算已定转身仍沿着港岸就想回营。走不几步只听那些船上“拍唀拍唀”的声腔就同有人跳上船去一样牛忠抬头一望原来各船上皆落桅灯。但见每只船上都是两盏。那灯落到中间就听“通”的一声登时不见。牛忠好生奇异暗想道:这一定是船伙上桅熄灯所以拿了灯倒着半桅蹿身而下因此才这样“拍唀拍唀”的呢!
就此一面推想一面前走忽觉后面一人匆匆赶来走近身旁被那人一把抱住臂膊。牛忠虽然力大此时却被人束住动也不得动。牛忠暗道:不好!来人一定是个好汉多分还要吃他的亏呢!暗暗把两只斧头从腰间顺到手中有理没理就想劈那人一斧无如两手抬不起来。牛忠只急得暴跳如雷掉头把那人一望只见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忙喊道:“你这老人家因何这样无理?我同你面不相识你莫要欺负爷没有帮手爷爷的伙伴儿请出那你便吃当不起了!”着便使尽平生的力量将身子扭了一扭就想脱身出外迎头劈他一斧。那知这老者口也不开手也不放把牛忠束住反向北走。牛忠这样一个好本领的硬汉至此直即一些用处没得那脚下不由的被这老者拖了就走再也拗他不过。就这倒退倒退的已去那设船的地方不远突见迎面来了一个人就那黑暗中看去但觉那人两只眼睛碧绿的射出两道亮光照出那人的形象一个尖头足有二尺多长披了朱砂似的一把红头峭鼻孔凹脸膛年约三十多岁。任凭牛忠胆大但见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形象也就吓了个汗毛直竖。当下渐跑渐近那人便招呼道:“老鼋道友你拿舛着人了快些放手。”老者道:“一些不舛这不就是他吗?”那尖头人道:“不是这样法。”随即叽叽咕咕就着老者的耳朵了许久。老者又定了一定神道:“这样办法便宜了手上的这伙子了。”罢两手一放。
牛忠才得脱身头也不掉一溜烟似的回了本营。拿了一支令箭着司夜的校一面催各兵起身一面传刘振玉、6殿邦那两个总镇上帐。二人从梦中惊觉。那敢怠慢随即盔穿甲走上帐来。牛忠将那老者这一段事隐瞒过了其馀便将一人出外怎样跑到岔港尽头怎样寻着多少大船、多少敞口驳船的话了一遍。二人也觉大喜随即就派了三十多个校、二百名亲兵明地着6殿邦、刘振玉带领前进将各船押到江口明日一早以便渡兵过江。二人领命去讫牛忠便就帐前打了一息瞌瞮才一惊觉见天光已微微亮便着探马到江口查看船只。不到一息那探马回报道:“江口船只统身齐备。”牛忠好生欢喜随即传令拔队开行。一直到了江口纷纷上船就此波平浪静渡过南岸。
牛忠将各船户看了一看深觉奇异便向两个总镇道:“你看那各船上的船户怎样一律是白老者?那里是百寿会上的船吗?”二人看见也觉奇异。这时各兵已经都上了岸牛忠仍着刘、6二人带领亲兵校押了各船仍回北岸恭候后队大营过江自己便在南岸驻下。正待埋锅烧饭饱餐一顿拔队开行忽见那南岸上面一条街有十数家心店当街有两个扫街的一个抓着一把扫帚上前招呼:“各位将爷不必烧饭就买心吃罢这里心是很公道的一个铜钱一只三个铜钱就可以吃一饱。”牛忠听见抬头望去果然这家磨面那家春粉那锅上热气腾腾的;再向吃食一看果真又大又好委实公道不过。就分付各兵不必烧饭各就吃食店里坐下。可也奇怪将将各家的座头仅彀各兵坐下就同过数样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那锅上的一拿几十碟络绎不绝只要一声喊登时就到。牛忠肚皮本大又贪着他价廉味好连吃了十多碟恨不连中饭都吃了带走才得称心。牛忠见各兵也次第吃完就分付会帐起队。那知各兵才要起身忽又坐下皆道:“这怎么的?因何肚皮里这样沉重连人被他压着没得起身的?”你这样他也这样大众一口同声。牛忠奇怪不过方要起身查问就理不料自家也是一样。他比大众又吃得多些直即由胸口起到腰下止就同石头砌的一样再也不能转动。忽然一个恶心觉到一样物事由喉咙漫上吐出一看原来是一块碎石头牛忠不由的吓得目定口呆。毕竟这些兵丁究竟吃的什么怎样被人所害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