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一牵住李义的手,顿时感到了李义的虚弱,不由得大吃一惊!顿觉心中一阵悸动,心疼得差点掉下眼泪。虽未落下,但泪花已是在眼眶内打转。
李义的手紧紧握了她的手一下,李兰才从内心的慌乱中回过神来,潜运内力,将内力从两人相牵的手之间传送了过去,竭尽全力,不遗余力。
已敲过三更,李义盘膝坐在床上,浑身冒出的乳白雾气渐渐回收入体内,缓缓睁开眼睛,两眼之中精光四射,内力竟然已经尽复。这就是神罗九窍“循环不息,生生不已”的先天境界。
李义霍然站起身来,只觉浑身轻松自在之极。每一次内力耗尽之后,再次恢复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奇妙地小幅度增长,这一点李义在每次的耗尽真气时都有体会,这一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这样耗尽功力也有些许副作用,多来几次却也无妨。
又因为自行运功治疗轻微内伤的关系时间上也是延迟了不少,竟然从初更回到府中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李兰也盘坐在房间一侧,白玉般的俏脸上一片沉肃,浑身犹自冒出肉眼几乎可见的冰冷霜气,整个人便如一块无暇的寒玉所铸成,她所坐的地方周围地面,竟然在初夏时分凝结了一层清晰看见的晶莹冰霜。
李义满意的一笑,这段时间李兰的进境可谓神速之极,尤其是与李义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小妮子更是将所有心结都尽数打开,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些患得患失地事情,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李兰便是如此!心灵的瓶颈无形中去除,功法上地瓶颈也已有了隐隐要突破的迹象。
房顶衣袂破空声响了起来,李义嘴角一咧,不用猜也知道,来的必是一刀无疑!能够全无阻碍的来到自己这个房间的夜行人,除了他却也没有别人。
不过一刀这次却是君子的很,竟然还先轻轻的敲了敲窗子,大抵是那次一刀蓦然进来,却是正好撞见李义与李兰正在亲热之后,彼此都是颇为尴尬,往日的随便已经自己给自己约束住了。这不仅是敬重李义,也是一刀对李兰这个小姐妹的一种关怀与体贴。
李兰凤目一睁,顿时醒了过来,随着她收功站起,霎那间,房内寒气如冰雪消融,狂风卷残云般再无半点痕迹。
李义轻轻咳了一声,吱呀一声,一刀已经推开窗子,飘了进来。不出李义意料,这厮脸上一片气急败坏之色,还有着浓浓的鄙夷,显然对任飞临阵失约之事极为不满。
要知武林中人极重然诺,素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说,更何况是一刀、任飞这等大有身份的大高手?食言而肥,畏死贪生!一刀早已在心里将与自己齐名的任飞给骂翻了天。
“今夜没能尽兴一战,你好象很不满意是吧?”李义还未说话,李兰已经率先发难。今日的事都是因为这小子不小心给惹出来的,如果是李兰自己受伤,她反而不会如何介意,可是今天却是让公子受了伤。
李兰早已打定主意,等明个见到一刀非要狠狠地收拾他一次不可!没想到半夜三更的这家伙又来爬窗子,想起上次被他撞破自己的好事,李兰顿时新仇旧恨俱上心来,来得正好。
“嗯!”一刀重重的嗯了一声,“气死我了,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刀足足在柳林傻等了任飞半个更次,竟然鬼影都没见半个,心头之郁闷可想而知。
再加上今日一下午他已经反复的来到李义的小院五六次,都没见到李义,心中本就郁闷,本想在任飞身上出出气,哪知道任飞竟然也意外的没去。
“你才要气死我了呢!”李兰吼了一声,顿时把一刀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李兰大发雌威的样子,不由迷惑的挠了挠头,我怎么了?左思右想一阵,自己也没怎么呀?怎么就惹到这位小姑奶奶了?转念一想,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自作聪明的干笑道:“呃,我实在是有要事向公子汇报,下午来过好几次了,公子都有事不在,嘿嘿,我说完了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绝不会耽搁晨丫头你和公子的好事,哈哈。”说着脸上竟然还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挤眉弄眼的冲着李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李兰俏脸通红,鼻息咻咻,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手就揪住了一刀的耳朵,纤纤玉手在这一刻竟然变做了老虎钳子,扭住耳朵接着便是一个狠狠的三百六十度……
“嗷呜……”一刀捂着耳朵惨叫起来,侧着头,声音都发了颤:“兰丫头….呃不,小姑奶奶……也不是,我说大少奶奶,今日小刀可没得罪您啊!你得讲道理啊,嘶……”却是李兰又加了一把劲道,一刀无奈,侧着头求救的看向李义,惨兮兮的叫道:“公子……”
李义视如不见,冷哼一声:“别说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就算你没错,却居然妄图和一个女人讲道理,不是正该修理吗?白痴!”转头又对着李兰鼓励道:“兰儿这一招飞凤擒龙手用的相当的不错,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令人防不胜防啊!不过力道上却还是差了一点,应该再加几分内力,不妨运起你的玄冥神功……”
李兰巧笑嫣然的回头:“公子教训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啊?!救命啊!”一刀歪着头呲牙咧嘴的惨叫起来,这两个人竟然在这当口讨论起武功来,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想到李义刚才说的话,不由的心中又是无力的呻吟一声:居然还要再加几分内力、运足玄冥神功……那我的耳朵岂不是要当场报废?
李义微笑着看向二人,“兰儿再加把劲,免得这小子以后再不长记性!”
“公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绝对没有下次了。”一刀哭兮兮的求饶道:“我再也不敢半夜三更得来打搅公子与兰丫头的好事了,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恕过我这一遭吧!嘶……哎呀……”若是他说到不敢了就住嘴,或许李兰也就放他一马算了。但一刀千不该万不该下一句话又挠到了李兰的痛处和忌讳之地,顿时令他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起来。
“再让你胡说八道!再让你惹是生非!让你没话找话……”李兰见他直到现在竟然仍在满嘴胡说八道,不由得更是又气又恼,手上再加了一把劲,一刀的耳朵已经变作了麻花型…..
“大姐,您松手啊!就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兰姐姐,您总得讲点道理不是,不对,公子说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啊……”听一刀还在胡说,李兰的手劲再下一程。“救命啊!我说的不讲道理的不包括你兰丫头……我不是说你不是女人……我是说你不讲道理的好女人!”一刀终于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耳朵已经差不多旋转60度了。
李义挥挥手,李兰顿时有些不甘心的放开了双手,却仍是气鼓鼓地看着一刀,颇有些摩拳擦掌的味道。
一刀两只手捂住耳朵,拼命的搓揉着,脸上一片苦恼。
“你小子今日竟然私下里约了任飞决斗,哼,若不是公子得知了这件事情,你此刻早已变作了一具尸体,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以为公子是为了什么事要处罚你!我是那么小气地人吗?!”李兰愤愤地道。
“啊?”一刀大吃一惊,正在揉搓耳朵地双手顿时停了下来。“公子怎地知道?”
李义哼了一声。问道:“你的内伤完全痊愈了?”
一刀不由身子一颤,低下了头。
“彭飞他们几个,与东方三爷的较斗进境提上来了?”
一刀脸色一白,头垂的更低。
“你根本就是在胡闹!”李义怒道。“你知道你身上现在肩负着多少重任吗?不思去好好完成,竟然敢随随便便约人决战,你清楚人家的底细吗?我以前告诉你的话你早忘干净了吧?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傻吗?告诉你,任飞在入黑的时候纠集了七名一流杀手,今夜若是你们碰上了,你必死无疑。”
“什么?”一刀豁然抬起头来:“任飞竟然如此卑鄙!我竟与如此人物齐名,着实失望。”
“失望?失望的应该是任飞!你有什么资格和任飞齐名才对!”李义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两人齐名于世不假,可你们两个都是杀手,无所不用其极的置对方于死地对你们来说才是正道。任飞如此做,那是完全正确地,杀手之间的拼斗若是还讲究什么武林规矩,那岂不是笑话一则?那你们干脆叫做剑客、大侠算了,还叫什么杀手?”
“哼,公子为了救你,不顾白日里大耗真元的身体,又与那八名杀手大战一场,竟然还受了内伤,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你说你是不是该罚?”李兰一根手指点着一刀的额头,一下一下的甚是用力,只将一刀的脑袋点的一晃一晃的:“你说你说,你……啥时候才能让公子省点心呐?怎么就好象老是长不大呢?!脑袋里面灌了糨糊了?”
“公子竟然受了伤?”一刀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顿时显出暴怒的神色:“我TM杀光他们去。”
“你还好意思说……!”李兰正要再敲打他两句,却被李义一个眼色止住。“至于是不是杀光他们,以后再说,你急匆匆地找我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一刀听到谈到了正事,顿时精神一振,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李义不由得心中已是明白了几分,看来这次的情报一定很血腥,因为一刀很感兴趣啊。
却听一刀道:“各处搜罗的消息,其中有北戴的消息。北戴皇帝突然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现在北戴的朝政大事尽皆由太子戴权摄政管理,自戴权接掌朝政以来,北戴逐渐在天罗与北戴两朝的边境之处增兵,截至目前,已经增兵三次,总兵力集结已超过二十万人,声势极为浩大。”
李义脸色一沉:“戴权野心挺大的嘛,想要一举吞并天罗?迟早得噎死他!”
一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从来只负责把消息传递给李义,至于李义能从里面看出什么,一刀是从来不动这脑筋的!有李义在,一刀已经习惯了只是听从指挥。
“第二个消息,也是来自于北戴。在罗星大陆与北斗齐名的杀手组织‘南斗’近日来有大批人手分批次进入天罗境内。据我们安排在北戴皇宫的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说道很可能是北戴的太子戴权重金聘请‘南斗’前来天罗刺杀四个重要人物。每杀一个人,酬金黄金十万两。”一刀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只不过这嘲讽显然是针对南斗与戴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