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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二赵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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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峻一死,他的部将们很快也都放弃抵抗,接连出城投降,一场大乱就此终结。

然而北方的战争却正打得如火如荼。

汉赵和后赵经历了325年那场大战之后,石虎侥幸平定了淮河以北的地区,为后赵立下了巨大的功劳。石勒在表彰他的同时,也悲哀地意识到太子石弘的力量过于弱小,只怕以后很难约束石虎,于是想趁着自己神智清醒的时候把石弘抬高,并对石虎进行适度的敲打。

石勒生于274年,到了325年已年过半百,在古代可以称得上是老人了,石勒本人也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不得不尽早把太子扶持起来,为身后事做打算。

可惜因为石勒一直以来都是教太子治国之道,而很少让他领兵打仗,出苦力的活多数交由石虎去办,石虎又极具打仗的才能,多年来建立不少功勋,在军中极具威望,已然成了后赵政权的二当家,石勒有心敲打他却遗憾地发现实在无从下手。

石弘的舅舅程遐同时也是石勒的右秘书长,他作为旁观者,更容易看清局面,建议石勒兴筑邺城宫殿,然后让石弘率领一万禁卫军前往镇守,另加派野战军五十四营也交由他指挥,并让骁骑将军兼保安主任王阳统帅所有其他民族的军队作为辅助,以此提升石弘在军中的地位,为日后登帝位做铺垫。

石勒以为可行,虽然免不了会让石虎疑心,但起码也能让太子强势起来,综合来看仍旧利大于弊。于是石虎被迫拖家带口地从驻守十四年的邺城搬走,内心的愤怒是不言而喻的,后来打听到是程遐出的馊主意,二话不说就派出士卒潜入他的家中,不但大肆抢掠金银财宝,还奸污了他的妻子女儿。但因程遐身份地位毕竟都极为特殊,石虎终究不敢杀他,这么大闹一场权作泄愤了。

事后石勒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程遐加以安抚,劝他吃了这个哑巴亏,因为刚刚对石虎进行打压,如果接着下令严惩,只怕会惹出麻烦来,以石虎的个性绝不会几次三番地忍受屈辱。

虽然如此,但石虎还是对石勒暗生怨恨,为后来的暴虐埋下了伏笔。

发生了这些不愉快,石勒短期内也不想再向外扩张,决定休养生息,一来减少石虎继续立功的机会,二来为太子争取壮大的时间,只要石弘能独当一面了,他确信北方迟早是囊中之物。

隔壁的刘曜显然对此并不认同,认定上次败给了石虎,只是因为运气太差,并不是自身实力不够,于是想先把西面的敌人收拾了再正式发起更大规模的东征。

327年5月,刘曜派出武卫将军刘朗,让他率三万骑兵讨伐重新占据仇池的杨难敌,可惜此战并未成功,只掳掠了三千户百姓铩羽而归。

杨难敌经过几年的磨练,手下的军队战斗力得到很大提升,又借着仇池的险要地势,竟然以少胜多,将刘朗打得灰头土脸。

战场的再度失利让刘曜饱受打击,同时也让前凉的张骏意识到汉赵政权命不久矣,于是把当初刘曜加封的官爵全都丢掉,恢复了晋王朝的最高统帅和凉州州长之职,接着派出武威郡长窦涛、金城郡长张阆和武兴郡长辛岩等人率数万大军跟大将韩璞会师,共同讨伐汉赵政权的秦州各郡。

刘曜这次彻底怒了,友谊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连个前兆都没有,顾不上东面的后赵威胁,迅速派南阳王刘胤率领大军发动反击。

汉赵政权的此次出击规模宏大,气势汹汹,前凉的枹罕军事总监辛晏一时难以招架,向张骏请求支援,于是双方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拉锯战。

8月份,韩璞和辛岩的援军抵达战场,辛岩的意思是想发挥主场作战的优势,速战速决,但韩璞认为刘曜与石勒正在对峙,不可能让刘胤长久在凉州逗留,不如暂时僵持,相信过不多久敌人就会主动撤退。

韩璞到底是聪明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刘曜与石勒对峙不假,但此时石勒潜心休整,无意与刘曜作战,而刘曜则憋着一肚子的火,这次让刘胤准备万全,不打胜仗决不罢休。

于是双方一连对阵两个多月,一直到韩璞军中断粮了,刘胤还没撤兵。

而就在韩璞派辛岩去金城督运粮草之际,刘胤终于抓到了等候多时的机会,亲率三千精兵在沃干岭偷袭辛岩,大获全胜,接着与主力部队会回直扑韩璞大营,韩璞仓惶向西撤退。

败局一现,往往像是堕入泥沼越陷越深,没过多久,刘胤接连占据了黄河以南的所有土地,张阆和辛晏也被生擒并归降汉赵政权。

真是久旱逢甘霖,刘曜收到前线的捷报之后,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为了期待更大的胜利,他也决心暂停休整。

几个月后,328年4月份,江南的苏峻之乱正演到精彩之处,后赵将领石堪率先打破了北方短暂的平静。

石堪是石勒的养子,石勒在战争中很喜欢收养有资质的汉族小伙,然后善加培训,让他们为自己效力。这部分人远胜普通的士卒,但又不必像亲生孩子那样担心他们的安危,多数情况下是战场中非常得力的杀招。当然有时也会出现意外,自己儿子都靠不住,这样的关系更是存在很大风险,石虎后来学习叔叔石勒的把戏收了一个养孙,而这个孙子最后成了北方所有胡人的噩梦。

石勒得知江南的乱局,便有心借机锻炼一下孩子们,让石堪南下攻击宛城。这次出征非常顺利,东晋南阳郡长王国不等敌人敲门就把门打开了,非常识相地向后赵归降。石堪接着又攻打苏峻的盟友祖约,祖约的部将陈光也有心归降,便在城中偷袭祖约,却没想到祖约早有应急方略,竟然拿一个替身挡枪,自己翻墙而逃。

虽然没能擒获敌将首领,但石堪仍旧收获颇丰,受到石勒的大加赞赏。

得此鼓励的石堪更加意气风发,联合汲郡郡长石聪一起继续南下追击祖约,渡淮河攻打寿春,并于当年7月份攻陷城池,逼迫祖约再度潜逃至历阳。

石虎眼见后辈那么得意,终于难掩内心的冲动,但他不想南下凑热闹,而是把视线放到了西方,在征得石勒首肯之后,率领四万大军攻击汉赵政权的河东郡,准备一路直捣长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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