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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的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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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江南就是容易下雨,绵绵雨丝如牛毛如绣针,把细细密密的雨线织成一张稠密的网,把江南笼进这烟雨织成的网中。萧逸撑一把油纸伞,独自行走在雨幕里,伞面上那一朵鲜红如血梅花在雨中开得艳烈。萧逸看了看天,天空灰暗如墨,于是钻进一条狭长的小巷,来到一间破旧的小院前,敲响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咿呀的开门声在烟雨中拉得悠长、悠长,萧逸走进院内,看见院子里微微佝偻的苍老身影,心底涌起一丝难过。“怎么还没走?按路程现在你应该到金陵了才对。”萧逸平静问道。

那身影慢慢的回转身,正是护送许茹香出钱塘的莫老伯。莫老伯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灰色,他整个人都是灰色的,连声音也是灰色,“她已经不需要我护送了,有赵慕枫在。”

萧逸脸色微变,下一秒又恢复正常,他沉吟少许,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去湖州吧!”

莫老伯微微点头,当萧逸令莫老伯护送许茹香时,他就表示过强烈反对,因为梅花令的缘故才勉强答应。此时萧逸没有选择去钱塘,而是选择湖州,莫老伯心中才略感宽慰,在莫老伯看来,女人远远没有任务重要!萧逸却暗暗记下赵慕枫,赵氏商行的人现在应该在湖州与茶商谈生意才对。

当此时分,赵慕枫却驾着马车在钱塘周边的小村庄里找到了一个人,此人模样清秀,十**岁的样子,一身粗布麻衣,正和两名年纪稍长的青年在村里唯一的一条街道上看门面。

“杨进!”临时充当马夫的阿廉朗声叫道。

麻衣少年回过头,惊奇的盯着路中间华丽丽的大马车,他上下打量阿廉少许,问道:“你是谁?叫我做什么?”

“我姓齐,名叫阿廉,我家公子有事请你帮忙。”阿廉指了指马车内的赵慕枫。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小杨看见一只羊脂白玉般的手,紧接着是赵慕枫皎如玉树临风前的俊逸容姿。小杨在一品居干了好几年,见过不少风流俊秀的人物,但也极少见到像赵慕枫这样恍若谪仙的翩翩公子,不由得盯着赵慕枫一时竟忘了要说的话。

赵慕枫跳下马车,按了按衣服上并不明显的褶皱,也打量小杨几眼,问道:“你是杨进?”

小杨点点头,诧异道:“敢问公子尊名?”

赵慕枫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冲破绵绵雨幕,就像一缕灿烂的阳光。“我姓赵,有件小事要劳烦你一下。”赵慕枫道。

没过几日,许茹香的案子就开始重新审理,叶元华又来找过许茹香一次,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许茹香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权当开了一场不收门票的独角戏。叶元华本想买通牢头给石清一点颜色看看,谁知道牢头是个只收钱不干活儿的家伙,反而给石清换到了许茹香隔壁,也是个小单间。

云淡风轻近午天,是个适合群众围观看热闹的好天气,知县府衙里围了离三圈外三圈的人,这时代寻常百姓缺少娱乐活动,好不容易逮着个热闹可看,这些小市民们当然不会放过。县令冯泰一如既往的微眯着小眼睛,抖擞着一身肥肉坐上公堂正中央的太师椅,衙役们站好队形喊着威武口号,只听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本次审判宣告开始。

冯泰的证据依旧是前几日那一盒完全不能成其为证据的有毒花草,不过却多了个证人,就是叶元华随身伺候的小厮小白。

小白道:“那天我家二少爷在许记小馆受了气,本来不打算去小馆吃片儿川了,但少爷没忍住,还是去了。我与少爷到了秋实街,却见许记小馆大门紧闭,大白天里就打烊,少爷觉得奇怪,就带着小的从巷子里的小门到后边的院子去。但那天巷子里的小门也紧紧关着,小的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应,少爷就要小的翻墙,小的觉得这样不大好,可少爷非得要小的翻墙,小的没有办法,这才找了几块石砖搭着翻墙进去……”

冯泰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就连一旁的师爷也呵欠连连,催促道:“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小白却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到重点了!”小白抱歉的憨笑着,继续说道,“院子里空空荡荡,也没有听到秃头猎犬和黑毛小狗的叫声,但侧屋的门却开着。少爷叫小的进去看看,小的不肯进,少爷就打骂小的……”此时的师爷也很想抽小白几巴掌。“小的只好进去,一进屋就看见伙计小杨倒在地上抽搐。”

“可还有看到其他?”冯泰官方性的口吻问道。

小白拨浪鼓似地直摇头,“没有了。”

冯泰细细思量片刻,挥手遣小白退下。直至此时,所谓的证据都不足以证明许茹香杀人,但这没有关系,就算没有证据,冯泰自然有许多手段让嫌犯招认。唯一让冯泰不能下决心判定许茹香和石清有罪,是对金陵赵家有所顾虑,派去金陵的人昨日傍晚就回来后,带给他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他们知道赵家三公子在钱塘县认识了一个姑娘,却不知道那个姑娘姓甚名谁。而且,叶家许下的财富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正当冯泰犹豫不决的时候,堂外传来咚咚的击鼓之声,冯泰极不耐烦的派一名衙役前去衙门外一看究竟。当衙役带着小杨走进公堂之时,场面气氛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小小的轰动,当即就有人叫道:“呀,你们看,那不是小杨吗?”“是啊,我去过一品居,认得他,是小杨!”

许茹香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揉眼,发现眼角有温热的泪花,“小杨,真的是你么?”

“小杨哥哥!”

小白看见小杨出场,惊得瘫坐在地上,“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啪!啪!啪!

冯泰连连拍响惊堂木,高呼肃静,不一会儿场面就安静下来,窃窃私语的群众们慑于县令大人的威严,不得不把交谈的音量压得很低很低。

冯泰轻咳一声,朗声问道:“下跪者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小的杨进!”

冯泰蓦地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喝问道:“你是杨进,那躺在太平间的又是何人?”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的确是杨进。”

(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昨晚上我家的无线网卡坏了,捣整到大半夜也没弄好。今天男银拿出去修理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如果不能,咱这几天只好大清早的更新了。因为我都是晚上码字,白天上班时间基本木灵感也木时间,码个字还要防贼似的防着各种领导从旁路过,所以我上班一般不码字,抱歉则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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