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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天香小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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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事忙,没有闲暇检查石清的功课,就连石清打架那件事都没来得及处理,趁着小酒馆还没有开张,许茹香抽了个空,到学堂向陈秀才问问石清的近况。萧逸说石清每日来往于学堂与柳府之间,一则路远,二则近来有些不安全,所以叫柳钰给他请了个先生,以后在家授学,每日课完后还可以到小酒馆帮帮忙,故许茹香此次到学堂也是帮石清辞学。

陈秀才明显对石清的学习非常满意,夸这孩子聪明有毅力,对石清以后不能再到他的学堂上学颇为遗憾。许茹香也相信石清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对于石清与同学之间的小矛盾也就不予追究了。

虽然石清对富贵人家源自内心里就十分抵触,极不情愿离开学堂,但柳府之人待他真的很好,石清也明白这是为他好,所以也就乖乖的收拾好学堂的东西,与陈秀才告别,然后随许茹香回到柳府。

新的教书先生名叫王韬,据说曾在尚书府里教过书,是个极有学问的人。许茹香得了闲暇,也会书房听听课,颇有一种回归童年做回学生的感觉。

初九,冲马煞南,宜开市、挂匾。

当天香小厨的招牌挂上小酒馆的大门之上,鞭炮也点起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使空气里充斥着愉快和兴奋的情绪。邻近的店铺掌柜也都前来祝贺,许茹香叫伙计拿了早就备好的特色菜招待来祝贺的人。石清和他的小书童柳青儿在开业这天特地向先生王韬告了假,到天香小厨帮忙。

新店开张,促销是必须的,许茹香特地印了五百张抵价券,一次消费超过五钱银子,就可用抵价券抵消五十文酒菜钱。不仅如此,新店开张半个月内,每位到店消费的顾客,都赠送开胃酒一杯,一次消费超过一两银子的顾客,即可成为天香小厨会员,以后每次消费都可享受九折优惠。冲着这些优惠和大财主柳钰的面子,天香小厨的生意那叫一个好,许茹香特地找柳钰借了三个小厮来帮忙,而她只需要守在柜台上收钱就行了。

到傍晚时候,柳钰也抽空到天香小厨坐了坐,他的出现无疑将许茹香的小店做了一个很好的宣传,加上天香小厨味道好,分量足,价格又公道,名声很快就将出去,成为端正街一家小有名气的酒馆。

小酒馆开张不到两个月,许茹香觉得小酒馆的生意还好,但特色不够,反正她现在不愁钱,就闭门几天,对酒馆重新进行了装修。许茹香设计着把二楼中间的地方改成了戏台,请两名年轻美貌的角儿每天晚上来酒馆清唱两段,又将一楼局促的大堂桌椅全部撤去,特地请了长安城最好的木匠师傅贴着墙做两张流线形的长桌子,将柜台改成了吧台,还做了十二本古风味十足的菜谱。许茹香原本想把酒馆按照季节划分成四个部分,但小酒馆实在很小了,划分成四个季节之后会变得繁琐而狭小,所以不得不把这个想法舍弃。

装修后的天香小厨已初显古代酒吧的雏形,菜式也精致许多,许茹香一有闲暇,就躲在明月居的厨房里和柳府的厨子们研究怎么做菜。这使得天香小厨几乎每月都会推出几道新菜,当然银子也就源源不断的往许茹香的腰包里钻。

长安的夏天比江南要炎热得多,雨水也较江南要少,但这也不是全没好处,至少有些瓜果日晒充足才会更加鲜甜。这天,许茹香买了一大筐葡萄,和小梅、珠珠两个小丫鬟一起在院子里清洗。前些日子有西戎商人送了柳钰两坛葡萄酒,许茹香尝过之后赞不绝口,于是琢磨着自己也做一些,现在埋下,等到过年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喝了。

石清下课之后和柳青儿在花园里摘野草缠绕着玩拔河,遇到微微发黄的草特别坚韧,两个孩子能拉得满头大汗。玩过之后,两人又跑到前边院子去找小梅要点心吃。看见许茹香和小梅珠珠在洗葡萄,石清眼睛猛地一亮,一下冲到洗过的那簸箕葡萄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吃起来。

“嗯……好甜啊!”石清抓了几颗递给一旁的柳青儿,“柳青儿尝尝,可甜了!”柳青儿吃了一颗,也连连点头,大呼好吃。

许茹香笑道:“你们俩少吃几颗,可别给我都吃完了。”说着,也许茹香也拍拍手站起来,拈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啧啧赞道,“真甜!”

“有这么大一筐呢,我和柳青儿顶多能吃半筐,哪能吃完啊!”说着,石清的手又伸进簸箕里,抓了一把葡萄继续吃。

“你还想吃半筐?做梦吧你!要吃自己上街买去!”许茹香笑骂道,走过来像赶鸭子一样的把石清赶到一旁,让他离甜美的葡萄远一些。

“洗过后要把葡萄都擦干,沾了水做出来的味道就不好了。”许茹香又嘱咐小梅和珠珠道。

石清满腹狐疑的挠挠头,奇怪问道:“姐姐拿这么多葡萄做什么?要做水果餐吗?”

许茹香轻轻敲一下石清的头,叱道:“你就知道吃!”许茹香看了看天,“快傍晚了,我们去店里看看。”说着,许茹香又嘱咐小梅和珠珠几句,就回房换衣裳。趁次时机,石清又抓了一把葡萄吃,还拿了许多藏在柳青儿的口袋里。

许茹香换了一套青色的细麻长裙,头发也挽起来,只戴了一支颜色朴实的玉簪,看上去十分清爽。石清眼前一亮,围着许茹香打量一圈,由心赞美道:“姐姐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贫嘴!”许茹香笑骂道,心里却美滋滋的,每个女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许茹香理了理石清的衣裳,又道:“好了,柳青儿把书包放下,和我们一起去。”

天香小厨的牌匾下挂着两个水绿色的莲花灯笼,这可是出自萧逸的手笔。许茹香从未发现萧逸居然有这手艺,惜花之人所画的花十分传神,擅长小机关的人做的灯笼也与众不同。灯笼的四角各挂着一支风笛,可根据不同风向和风力吹奏出不同的声音,几乎路过此地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抬头看看这漂亮的小灯笼,为天香小厨吸引了不少客人。

许茹香也抬头看着能奏出风声的莲花灯笼,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等到了秋天,灯笼会换成菊花的,冬天换成梅花的,春天的灯笼特地挑了芍药花,特殊节日到时候还会换成其它花形。当然了,这些花灯还需要麻烦萧逸。说起来许茹香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萧逸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石头,还有柳青儿,想不想吃严师傅做的荷叶糯米鸡?”许茹香含笑道。

石清和柳青儿一听荷叶糯米鸡,就情不自禁分泌口水,拍着手就冲进店里。这时候店里的食客并不少,石清想吃荷叶糯米鸡可得等些时候。店里的伙计胡二牛和润生看见石清等人进店就十分欢喜,这意味着他们的活儿有人分担着做了。

许茹香直接走到柜台,从润生手里接过账本,开始查看今日的进账。石清和柳青儿都换上宽大的围裙,拿着抹布笑容满脸的招呼着形形色色的客人。

西墙边上靠窗的位置有个高脚的小圆桌,一名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坐在窗前小酌。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到这里来,点两盘小菜,喝两盅小酒。那人国字方脸,身形略微消瘦,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偏生留了一副络腮胡子。

“客官,您的茴香豆、白切羊肉,还有醋溜酸菜鱼,菜都齐了,您请慢用。”石清熟练的报着菜目,。

中年男人微微抬头,深深的看着石清,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一个字。石清已经习惯了这位客人的怪异表情,不见他说话,对他点点头微微笑了笑,就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中年男人盯着石清看了许久,然后又觉得不妥,便转过头来继续看着窗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打量石清。

许茹香注意到中年男人对石清的不同,与其暗自揣度,不如主动出击。

许茹香拿了一杯西戎国特有的葡萄酒,提着裙子款款走到窗前,把葡萄酒放到高脚圆桌上。中年男人微微抬头,诧异的看了许茹香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许茹香毫不忌讳的坐到中年男人的对面,也看了看窗外之景,道:“先生好像对这扇窗特别感兴趣?”

中年男人再次转过头,紧紧盯着许茹香的眼睛。许茹香含笑道:“我姓许,是这家店的掌柜。”

“右敏之。”中年男人淡淡说道。

许茹香微微颔首,“右先生好像对舍弟很感兴趣,不知先生可否告诉我原因?”

许茹香单刀直入,倒令右敏之有些诧异,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往来于厨房与大堂之间的石清,沉吟许久,始终一语不发。许茹香的好奇心就更浓了,她看了看石清,又看了看右敏之,然后微微抬起眼眸,颇为自信的对右敏之道:“右先生不说也没关系,任何涉及到我亲人的事情,我都会弄个一清二楚。”

许茹香把酒杯推到右敏之面前,又道:“先生也算是本店的常客,这杯西戎酒算是本店的一点心意,欢迎先生再次光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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