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什么?”
张肃一脸疑惑的将砚台拿了出来。
只见这砚台下面有一个暗格,是由一块小铁片堵住的,可是经刚才那么一撞,那小铁片有些松动,露出了暗格里面的一张白纸的一角。
张肃好奇的抽出铁片,拿出里面折得十分整齐的纸张。
“子乔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放得如此隐秘。”
他嘴里喃喃自语,手里缓缓的打开了那一张纸。
等他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那上面写着:“来信已收到,今日涪城相会,众人都劝我动手,可我初至益州,恩信未著,怎可轻动……”
而最重要的,是在信的最后面,还有刘备的亲笔落款!
“不好!子乔这是要害我张氏一族啊!”
“看来这件事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发生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怪不得子乔说要去刘备营中,原来是这么回事!”
“唉!子乔,你怎么这么糊涂!”
张肃拿着那封信,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管了,这条路子乔走错了,我可不能任由他错下去!至少我们张氏一族,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张肃心里想定,然后将他手里的信原封不动的装在了暗格里,然后将铁片给装了进去。
然后,他转身对那奴婢道:“如果张二爷等会儿来拿这个包袱,你交给他便是,切记莫要说我曾经动过包袱。”
“是,奴婢记下了!”
那婢子哪里敢违抗张肃的命令。
然后,张肃便走了出去,对一名仆从道:“快去传我命令,叫十名兵士明日一早在府外等候,听我命令行事。”
说罢,他又补充道:“记住,切莫走漏了风声!”
那仆从拱手道:“太尊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谁也不说!”
“去吧……”
随着张肃的一声命令落下,那仆从便连忙走了开去。
没过多久,张松在房中果然发觉少了什么,连忙出来寻找他随身的包袱。
在吃饭的饭厅,他看到那个包袱还放在席榻旁,可是却和他记忆里的样子有些差别。
张松生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看过一眼之后,就不会忘记。
而这包袱摆放的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有些不一样,他的心里便开始怀疑是不是有谁动过他的包袱。
不过他并没有在饭厅里面就开始翻看,而是回到了客房。
在客房里,他在蜡烛下面,轻轻的打开了包袱。
将里面的砚台给拿了出来,只见他直接将砚台翻转,将目光锁定在那块小铁片上。
这时,他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是谁动了我的包袱,又是谁看了暗格里面的东西?”
他曾经在这个小铁片的一端做了一个小的印记,为了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看砚台暗格里的东西。
可是现在本应在靠近里端的小印记,现在却出现在了外沿。
张松的心不由得开始担心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打开了暗格,可是这一次,他却十分肯定有人动了这个砚台,而且看了里面的密信。
“看来这里不能久呆了……”
张松暗暗叹息了一句,然后便收起了砚台,将包袱重新打包好,背在了身上。
“咚咚咚……”
黑夜之中,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悄然传入还未进入梦乡的王丛虎的耳中。
他一脸不爽的从床上起来,心里埋怨道:“好不容易睡个踏实觉,是谁大半夜的来敲门啊……”
等他打开房门,看到已经整装待发的张松时,他的精神一下子抖擞了起来。
“张别驾,你怎么……”
王丛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松便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连忙道:“小声点……”
王丛虎一脸疑惑的道:“张别驾,这里不是你兄长的地方吗?你怎么如此小心?”
张松叹息道:“恐怕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还是连夜离开为好!”
“这……”
王丛虎不禁有些犹豫,觉得张松小题大做了。
他这几天都是风餐露宿,今天难得吃了一顿热饭,现在可以睡上一个舒服的觉,心里别提多舍不得了。
张松正色道:“快走,再不走,或许就来不及了!”
王丛虎作为一个‘潜龙军’士兵,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很果断的选择了听从张松的话。
“我们直接去马厩偷两匹马走!”
张松一脸正色的建议道。
似乎这里根本就不是他兄长的府邸。
不过王丛虎并没有拒绝,而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现在不是战时,太守府里的马厩晚上并没有人值守,只有个看马的小草房在一旁。
不过里面的人,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已经睡熟了。
张松和王丛虎溜到马厩里,选了两匹健硕的骏马,将马的嘴上套了一个笼子,防止马叫出声,惊醒了一旁的人。
然后两人便牵着马毫无阻力的出了马厩,从马厩旁的侧门,出了太守府,来到了雒城门下。
这一夜,他们本可以在软床上享受温暖,但是此刻,却只有在外面忍受刺骨的寒风。
现在已经是隆冬时节,深夜之中,寒气逼人。
等到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张松和王丛虎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不过他们还是能够在阳光出现的时候,迅速的站起来,牵着马匹,在城里的早点铺子处买了些早点,来温暖他们那寒冷的身体。
几碗热汤入腹,从身体之内涌出来的热气一下子弥漫到全身,他们的筋骨也慢慢的舒展开了。
吃饱了之后,张松和王丛虎便牵着马,从他们进来的南城门走了过去。
他们从那里进来,那里的士兵已经认得他们,不会有所为难,便会放他们走。
这是张松心里打的算盘,而事实也如他所料,他和王丛虎顺利的骑马离开了雒城,绕过城池,转而向雒城之北的葭萌关奔去。
然而此时的广汉太守府外,十名兵士手拿兵刃,正等着张肃的召见。
而张肃此时正在给张松安排的客房外发火:“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二爷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我要你们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