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松了一口气,众人对张飞很谅解,张飞的确很勇猛,但莽撞,没心眼,这才对嘛,人无完人。张飞喝醉酒的丑态,众人都高抬一眼,视若无睹了。
“爹爹,三叔都喝成这样了,还是让他睡吧,我也吃饱喝足了,要不我带着夫人们先走?一群莺莺燕燕在这儿飘来飘去,你们看得眼花缭乱,谈事谈不好,喝酒也喝不尽兴,我还是先去歇息了吧。对了,爹爹,郡守府里最豪华的房间得留给我,你是知道的,我这么多夫人,不睡豪华大床房,想和夫人们挤挤,都睡不下,人多嘛,我就不和爹爹客气了。”刘禅吃完擦了擦嘴,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身为刘备的独子,刘禅从小锦衣玉食,只有吃吃喝喝的份,留下来陪聊,奉茶吹牛拍马屁,就酒席上的这一波人,还不够格,换成老丈人曹操和大舅哥孙权来了,还差不多,“美女们,你们吃饱喝足了,就起来动动,别吃太多,又坐着不动,容易长胖的。走咯,走咯,本少主带你们去看看今晚的寝室,谁先去,占了好位置,就是她的本事,去晚了,睡本少主身上,可别埋怨我哦,要怪就怪我爹,他安排的。”
刘禅的一番话,说得刘备脸上无光,不过刘备没拒绝,刘禅说的也对,刘禅早点离席,刘备还能重新控一控这酒席的节奏,使大家喝得和气一点,不至于变成各自秀技的鸿门宴。
可惜,一旁坐着的张任开口了。
“少主,请留步。属下能否请少主指点一二?这张鲁和南蛮一直是益州的心头大患,刚才少主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张鲁,属下想知道少主可有办法对付南蛮入侵?如若少主早已心有定计,成竹在胸,属下请战,愿为先锋,替少主开路,定将不负少主期望,杀南蛮大军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张任一直坐在严颜的旁边,从这场酒席开始,严颜这老将只管喝酒,没怎么说话,张任便学起严颜安静地听着,当张任听到刘禅对付张鲁仅仅几句话,举重若轻,就把张鲁宣判了死期,张任不由动了心思,想要赌一把,赌刘禅其实也想好了对付南蛮的计策,只是刚才被张飞打断,没说出来而已,张任借着这个时机,好让刘禅斩露锋芒,同时张任也能投靠到刘禅那边去,“少主,属下一片诚意,绝无叼难之意,少主要是不相信属下,属下可以先留在帐兵听用,等经过少主的考验,再领兵不迟。”
张任好歹是赵云的师兄,投靠刘备,张任的心里总有疙瘩,有一种越混越回去的愧疚。换个主子,跟了刘禅,张任就比赵云先上进了一步,毕竟刘禅是刘备的嫡子,早晚要继承刘备的基业,赵云在刘备身边,混一个二朝元老,张任辅助刘禅,那稳稳当当的就是从龙之功。
刘备笑不出来了,张任跳槽去效力刘禅,对刘备来说是好事,张任年轻有为,正值壮年,对益州也熟悉,有镇守郡城的经验,赵云只是一个猛将,独当一面的机会不多,将张任留给刘禅,刘备是乐见其成的,但张任太不厚道了,哪有一边献忠心,一边质疑新老板的,这张任的情商着实有限,令人堪忧。
刘备快哭了,自家的阿斗,刘备知道阿斗肚子有多少墨水,让刘禅瞎猫碰上死耗子,解开了张鲁在益州的死局,刘备已经对刘禅刮目相看了,再要求刘禅对付南蛮,这就过分了呀。刘禅估计连南蛮在哪儿,都不知道,谈什么出谋划策?
“公义,犬子无状,言过其实,以备看来,南蛮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刘备不想把酒宴搞得太僵,劝起了张任,别跟着刘禅瞎闹,再过几天,等刘备抽出手了,就打发刘禅回荆州,让刘禅这熊孩子别祸害益州了,刘备有苦说不出,明明是要刘琮过来的,结果刘禅却屁颠颠跑来了,净添乱。
张任一听,刘备这是发火了,这才反省过来,的确是冒犯了,万一刘禅说不出门门道道,此时落了刘禅的面子,张任往后的日子没法混了,得罪了未来的主子,谁还敢和张任亲近呀?对付南蛮入侵,反倒是其次,搏刘禅的欢心,得到重用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刘禅说不定哪天就离开益州了,南蛮入侵的问题,跟刘禅没一毛钱关系。
“张任,你此言当真?那行,今晚酒喝个够,明日一早,校场点兵点将,带好兵马,随本少主出征南蛮。我说过了,对付南蛮入侵,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打到南蛮人怕了,服臣于我益州,如此少了外患,反添助力。”
刘禅瞅了一眼张任,发现张任的眼神清澈,不像张松这些打嘴炮的,说啥都当不得真,这张任是真想打仗立功的,刘禅喜欢张任这股劲头,张任主动投诚,刘禅没觉得挖了刘备的墙角,重不重用张任,还得用过才知,张任要是和赵云一样猛,那刘禅会给张任一个平台,不会埋没张任,张任若是银杆蜡枪头,刘禅正好借着出征南蛮,派张任试试水,生死不论,看看南蛮大军是否真如法正说的那般奇妙,难以对付,刘禅心里是不信的,总得打过再说,
“撸张鲁,你们前怕狼,后畏虎,还扯什么对付张鲁,南蛮会入侵,真是搞笑,不打张鲁,难道南蛮大军就老实了?反正张鲁跑不了,本少主就先带人推了南蛮,以后没了南蛮的滋扰,益州就只有北方的问题,不管是张鲁,还是曹操,一路杀上去就行了。”
“阿斗,胡闹!行军打仗,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岂可儿戏?张将军是军中宿将,你贸贸然出兵,真要有个不慎,你让为父怎么给大家一个交代?”刘备好愁呀,刘禅说得简单,莫说法正提到的南蛮五溪十八洞,各有溪主、洞主,且兵种不同,极难对付,可不是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