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忧心里清楚,他闻到的血腥味,绝对不会是刚才吃的那些狗肠狗肚传出的。在这里闻到那样的血腥味,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太白楼有人被杀了。
陈梦洁和靠在胡忧身上的,大半的体重,都在胡忧的身上。胡忧突然一动,她差点没有摔在地上。还好胡忧反应快,又把她给抱住了,只不过那抱的地方有些巧,刚才顺着陈梦洁的衣襟开口,插进了衣服里。
陈梦洁胸前重要部位被袭,一阵电流顿时通过完身,人也醒了不少。
你
陈梦洁刚才开口,小嘴就被胡忧给捂住了。
别出声,出事了。胡忧严肃的说道。
心中又是一惊,陈梦洁的酒也醒了大半,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胡忧。
胡忧指指隔壁的房间,道:里边有人被杀了。
陈梦洁这时候才留意道空气中的血腥味,人显然是刚杀不久,不然这么重的血腥味,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胡忧在和陈梦洁说话的同时,已经运起透视眼,扫向了那间房。那房里已经是一片狼籍,衣服桌椅散乱了一地,靠门的地方,躺着一个人,人脸向上,眼睛瞪得老大,大量的血正从他的脖子往外冒,死样很惨。
这个人胡忧白天的时候见过一面,知道他是一个城主。这家伙姓刘,对胡忧存有敌意,在茶话会上,就曾经顶过胡忧几句。
他的房间,就在胡忧的隔壁,现在他死了,杀他的人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要嫁祸胡忧行凶呀
胡忧早就知道,这次要一举把南部地区百多个大佬全都收归旗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必定会遇上阻力。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只第一天,就出了这么个事,而且手段如此的激进。
这也从另一个层面反应了胡忧第一天的做法,给与会之人很大的压力,弄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忍不住提前行动了。
办法很土,但是很有用。人就死在胡忧的隔壁,而且是刚死的,无论怎么说,胡忧也必然会被牵进这事。
单单杀一个人,用不着把整个房间都弄得跟打劫一样。那些桌椅倒的倒,破的破,是为了堵胡忧的嘴。让胡忧连推说自己不知道都没有机会。那么大的动静,你就住在隔壁,会不知道
只一瞬间,胡忧就已经把对方的思路全都分析出来了,但是有两个问题,摆在了胡忧的面前。
一,这是谁干的。
二,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第一个问题的范围不会很大,因为整个太白楼都已经被包了,外围是由各大佬亲信组成的临时卫队守着,一百多个势力,相互制约,谁也不能在这方面做手脚。下手的人,必定是与会之人。也就是包括胡忧在内的各方大佬下的手。
第二个问题,胡忧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一个很好的办法。矢口否认不知道,是肯定行不通的。人家这样布置,而已连下手时间都已经计算在了里面。胡忧和陈梦洁从外面回来,至少有一百个人见过,而那城主现在都没有死透,从时间上看,胡忧是绝对有下手机会的。
行凶理由在这乱世,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再说了,这个刘城主明显就和胡忧不和,大家在回房的路上遇上,一时发生口角,然后胡忧就干掉了人家,这太过正常的。
下手的人,并不是要把胡忧害得要以命填命。以现在的势力对比,就算坐实了就是胡忧做的,也没有谁能把胡忧怎么样。顶多也就是刘城主的人马,要为主人报仇而已。一城之力,还不是胡忧的对手。,
行凶之人,这是要破坏胡忧的计划。一个死人,就让这次的事件,蒙上了一层阴影,也把胡忧今天取得的优势,全都打破了。
胡忧现在,很被动呀
胡忧在脑子里,一瞬间就想了十几个办法,但是又全都一一否定了。这次与会一百多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要是被人揭穿了,那就更弄巧成拙了。
干脆,明来好了,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来人啊。
胡忧想着,大喝了一声。
听到招唤,很快就有一队士兵跑了过来。这也是这次大会的特点,士兵十人为一队,每一个士兵都是抽签分的组地。一队士兵分别来自十个城镇,能相互通风联手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少帅,请问有什么吩咐临时选出的小队长,先向胡忧行礼,这才恭敬的问道。
论年纪,他和胡忧相不多大,但是身份就差天远了。
胡忧回了个礼道:小队长,用你的鼻子闻一下。
在这种乱世,就算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也很容易分辨出血腥味。那小队长只吸了半个口,脸色就变了。
查一查,是怎么回事胡忧冷哼道。
是小队长回礼马上执行。
其他的九个队员,有比较机灵的,刚一到这里,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小队一回头,就有人指着胡忧隔壁的那间房,说是从里面传出的。
记住,不许破坏现场小队慎重的吩咐了一声,这才敲门。
里边的人都死了,哪里有人应门。而那门也没有锁上,小队一敲,那门就跟着开了。
十二双眼睛,瞬间就把房里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小队还算是机灵,一手拦住了其他要进去的士兵,命令只能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少帅,事关重大,我必须通知其他的大人。
胡忧点头道:按你应该做的事去做
谢大人。
死了一个城主,那可不是小事。没用多久,整个太白楼主热闹起来了,早早睡下的,也全都被叫了起来,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
少帅,这是怎么回事苏克做为带表,第一个来向胡忧了解情况。
此时胡忧已经移到了大厅,陈梦洁陪坐在他的身边。
胡忧苦笑道:如果我说不知道,你相信吗。
苏克还真没有想到胡忧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说不相信,似乎不太好,可说相信,那也不行呀。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查呢
胡忧也不为难苏克,毕竟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说话也方便一些。
胡忧继续道:之前我们梦洁出去了,刚回来要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味不对,于是通知了士兵。具体的情况,我和士兵知道的差不多。
胡忧在这里,故意把话说得暖昧一些。因为那是他的房间,陈梦洁并不住在那里。他这个回房,是和陈梦洁一起回呀,还是陈梦洁送他回去呀,这个他并没有说清楚。
苏克大有深意的看了陈梦洁一眼,又把目光转到了胡忧的身上,问道:那你在这一过程之中,有没有听到,或是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胡忧摇头道:没有。除了味不对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发现。
苏克又和胡忧谈了几句,看没有任何的收获,就暂时告辞离开了。
苏克刚才走,陈梦洁就偷偷的掐了胡忧一把,哼道:你把我带到你的房间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睡不着嘛。胡忧调笑了一句。
陈梦洁狠狠的瞪了胡忧一眼,以他刚才对苏克的说法,她是洗不清了。偏偏这事还无法向他人解释。
女人就是这样,经常会放着正事不想,去想一些不相关的事。这也是女人的天赋不输于男人,却总是在整体上要弱于男人的原因。
陈梦洁此时还有计较着别人怎么看她和胡忧之间的关系,而胡忧已经在计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应对了。
军中不乏好手,很快,刘城主的死因,就查清楚了。全身中刀十七处,致命的一刀在左心,一刀穿心。至于死亡时间,正好就是胡忧从外面回来,到叫士兵的那一段时间。
这个结果,和胡忧之前判断的,基本是一致的。不过有一点,胡忧也是刚知道。刘城主中刀是没有错,但是每一个伤口,都有淡淡的灼伤。就像是刀上有火似的。
胡忧听到这个结果,就连哭的心都有了。那人是谁呀,做得也太过份了吧,居然还模仿了血斧的特性,而且生怕人不知道似乎,留下了那么多的伤口。
血斧的秘密,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但是被胡忧伤过的人,有些会出现伤口焦黑的痕迹,知道的人却不少。特别是有一个关于胡忧的故事上说,有人被胡忧砍了一刀,整个人都燃烧了成了炭。故事虽然有夸大的成份,但是胡忧出招带火,是一个事实。再说了,不死鸟军团的军旗上,不也带着一圈的火吗
那个人,明显是要害你。陈梦洁在耍了一阵小性子这后,又站回了胡忧一边,帮着他分析问题。
胡忧苦笑道:这已经很明显了,还是这里八成的人,都怀疑这是与我有关了吧。
陈梦洁认真的想了想,道:如果我不是一直在你的身边,怕也会这样想。要杀一个人不难,但是要制造出那样特性的伤口,不是什么人都行的。
不错,没有人杀人的时候,还带着火炉的。烤一下刀砍一下人,太麻烦。胡忧玩笑道。
陈梦洁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再不快点想办法,你这次的计划,就前功尽弃的。
陈梦洁说得没有错,如果胡忧这一次失败,不但统一南部地区的难度要加大,而且在威信上也会受到打击,甚至还会多出很多意外的麻烦事。
胡忧两手一摊道:那不说笑还能怎么办,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陈梦洁哼道:你至少可以想想大约是谁下的手。从种种的迹象来看,下手的人,肯定就在与会之人中。你一定要尽快的把他给找出来
胡忧苦笑道:你说的轻松,这里可有一百多人。很多人之前,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对他们的底子也不了解。哪有那么容易。
那也得查呀陈梦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到胡忧这么大咧咧的,就感觉很不舒服。
其实陈梦洁这是不了解胡忧的处事风格,他越是表现得放松,就是他在心里对这事越重视。在胡忧的理念里,只有在相对放松的情况之下,才能让自己的大脑更灵活。而紧张只会样自己的判断,出现偏差。
好好,那我就好好想想吧。胡忧说着很自然的抓过陈梦洁的小手,住沉思的样子。
陈梦洁呆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小手被胡忧给抓过去了。有心想抽回来,又怕影响到胡忧的思考。只能咬着嘴唇,任着胡忧放肆。,
陈梦洁此时心里是矛盾的,一会觉得自己太过放纵胡忧了,一会又觉得这样也能接受。
陈梦洁在心里想什么,胡忧并不知道。胡忧此时到不是在占陈梦洁的便宜,他是借着这个动作做掩护,运起虚质精神力,用透视眼观察着在场的人。
在按胡忧的想法,如果能在谁的身上,先把还带血的刀,或是能在谁的身上,看现有带血的衣服,那这个问题,也就好办得多了。
可惜,胡忧查遍了大厅里的人,也没有发现谁露出这样的破绽。其实想想也知道,那个下手之人,心思如此的缜密,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失误呢。
从胡忧通知士兵查房,再到士兵通知大家出事,期间相隔了不少的时间,足够那个凶手做好一切的收尾工作了。
看来要破解这个案子,想靠对方的失误,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再多动脑子才行。
吵吵嚷嚷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查清刘城主的死因之外,再也查不到任何的线索。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继续商讨什么合作,都没有任何的意义。经过大家的一致同意,会议暂时押后,先找到凶手再说。
会议压后,对胡忧来说,肯定是不利的。曼陀罗帝国现在已经非常的混乱,南部地区虽然要好一些,但是好不了多少。而在这里的,全都是各城的一把手,需要他们处理的事太多了。他们不可能在这里一直呆下去。
而那个策划了这一事件的凶手,也肯定还有后招。到时候,哪个城被敌人进攻呀,哪个城发生了暴呀,都会影响到这边的进程,弄不好直接整个会议就无疾而终了。
事不过三,第一次聚会胡忧没有出场,第二次又没有收获,那短时间内,很难再有第三次的招集,就算有,在各方面的气氛上,也会差很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找到凶手,而且是越快越好。
但是很多事,不是你想快就快得了的,胡忧已经从多点出发,查一切可能有用的线索,直到第二天的中午,都没有半个收获。
先吃饭吧,让脑子也休息一会,说不定吃饱了,就能想到了。陈梦洁把食盒放到胡忧的桌前。之前胡忧大咧咧的说笑她不高兴,现在胡忧苦思冥想的找线索,她又隐隐的有些心疼。
哦。胡忧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动。他刚才似乎隐隐的想到了什么,却飘飘忽忽的,怎么都抓不住。
先喝口汤。陈梦洁听胡忧应了声,还以为他已经回过神来了呢,就把刚舀好的汤,递给胡忧。
胡忧跟本就没有注意这些,陈梦洁递过的汤,他并没有接,而陈梦洁却放了下。
咣当
汤碗掉到了桌子上,洒了陈梦洁一身。
你干什么了,真是的。陈梦洁惊呼连连扯衣服。这汤可是热的,沾在衣服上,烫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胡忧此时才真正的回过神来,也伸手帮忙。不过他的手,看起来揩油的成份要更多一些。
不如脱了吧。胡忧提议道。
你想得美。陈梦洁敲了胡忧一下,哼道:你怎么吃吧,我回房处理一下,顺便洗个澡。
陈梦洁说完说要走。
别动胡忧突然叫道。
要死了你,吓我一跳,又干什么陈梦洁一脸警惕的看着胡忧。暗想着他不会是要求一快去洗吧。
胡忧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还记得我们在来的路上,遇上神秘高手的事吗。
陈梦洁这才想起,那天她也被丫丫弄得泼了一身的水,情况和今天差不多。
记得,那个人和晚昨的刺客,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陈梦洁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如果要把刀变得灼热,让伤口在刀伤上带灼伤,他一定也可以办得到。
想起那天晚上给了那人一血斧,胡忧肯定道:而且他还更清楚伤口的具体情况
陈梦洁沉吟道:这么说,刘城主很可能是他杀的了
胡忧点头道:很有可能。现在回想起整个经过,那个凶手一定是我们快到房门的时候,才出的致命一刀。这个世界上,能如此距离而不被我感应到的人,绝对不会很多。而那人是其中一个。
陈梦洁高兴道:这么说,你只要找到他,就可以洗脱嫌疑了你和他打过,一定知道他长什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