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秦始皇嘴角微微勾起,淡淡地看着易小川。
“是的,一个有趣的故事。”
见秦始皇此刻模样,易小川顿时感觉有戏。
“说吧,朕有些好奇。”
易小川点点头,酝酿了一下感情,咳嗽了两声,用带着磁性的嗓音将故事娓娓道来。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黄河北岸,有两座占地方圆七百里,高达七八千丈的大山,名字叫做太行、王屋……”
“在山的北部,有位老人,叫愚公,年纪近90岁了,因为山的阻塞,他进出都要绕道……”
“河曲有一智叟讥笑愚公……”
“愚公长叹说……,虽我之死,有子存焉……,河曲智叟无以应。”
“握着蛇的山神闻之……,帝(天帝)感其诚……。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足足说了半刻钟,易小川才停了下来。
高要见秦始皇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不禁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
愚公不愚!
智叟不智!
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直至万世。
两者何其相似!
帝感其诚!
帝感其诚……
秦始皇面色凝重,沉默良久,目光十分复杂。
大殿之内,熏香袅袅。
其余人等亦是沉默,不敢言语。
“有趣的故事”秦始皇缓缓道,“小川,你最近有什么打算?朕的身边正缺一个像你这样敢于直言的人。”
来了,来了……
“承蒙陛下看重,草民感激不尽,但草民想带高要去一个地方”易小川恭敬道。
“哦?什么地方?”秦始皇问道。
“汤巫山,还望陛下成全。”
易小川答道,毕竟行踪这些,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
“六国余孽虽然蹦跶不起来,但依旧活跃在民间意图颠覆大秦,你们二人势单力薄,实在不安全。”
“这样吧,朕给你们一张圣旨,方便你在各地城池快速通行,还有一支百人骑兵,听候差遣,如此,可好?”
秦始皇已然明悟,但他没有戳破,反而很为易小川着想的样子。
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看来秦始皇对我还是不放心……
但人在屋檐在,而且是最大的屋檐,不得不低头啊!
易小川苦笑一下,点了点头,道:“谢陛下隆恩。”
秦始皇微微颔首,黑甲兵便带着易小川和高要下去沐浴更衣品尝早膳。
……
宫门外。
一支全身皆黑的黑甲骑兵静静伫立,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都要被吞噬。
高要和易小川吃饱喝足后,慢慢沿着宫道走出宫。
“小川啊,不是我说,这御膳房的水平勉强才能达到我的一成功力,当然,他们的食材真是丰富,我还见到不少保护动物呢,这要是在现代啊,啧啧……”
高要风骚地甩了甩头发,还不时摸着自己身上的锦衣玉带玉佩,看看自己那华贵精致的朝天靴。
易小川笑道:“古代嘛,是这样子的了。不过,刚才那几个服侍我沐浴的宫女倒是长得挺俏丽清纯的,现代那些大明星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啊哈哈哈,确实,纯天然,纯天然的好!”高要目光闪烁地干笑道。
“我去,老高你不会对人家小姑娘对手动脚,中了秦始皇的糖衣炮弹吧?我跟你说,秦始皇套路可深了!”
易小川听出有些不对劲,连忙盯着高要问道。
“怎么会呢,小川,我不是那样的人!”高要左顾右盼,眼神游离。
“哎呦!”
易小川一拍高要肩膀,吓得高要一惊。
“没有就好,我跟你说,这美人计啊可是古往今来屡试不爽的招数,这方面,我们一定要小心,因为,我们是要回去的。”
易小川面色凝重道。
高要也挠了挠头,脸色忽然变了变。
一出宫门,便见到一支兵强马壮、手执长枪的黑甲骑兵队。
这些骑兵,个个都脸色冷漠,眼神冷厉,同时还散发着洗不尽的血腥味,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
为首的将领更是卓越不凡,当他走来时,易小川两人就感觉直面凶威赫赫的丛林猛虎。
此人剑眉斜飞,冷傲的五官英气勃发,只见他抱拳道:“在下章邯,奉始皇帝陛下之命护送两位前往汤巫山。”
易小川一惊,围着章邯左转了两圈,随后右转了两圈。
章邯依旧抱拳,一动不动,尽显铁血军人风范。
“你真的是章邯?”易小川惊讶地看着他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章邯”章邯面无表情道。
嘶!
秦二世时,在赵高陷害下,名臣将星纷纷陨落。
而章邯此人可以说是秦王朝的最后一员名将。
他率领二十万骊山刑徒和奴隶,接连击败攻灭起义军和反秦部队,可谓屡战屡胜。
可惜,巨鹿之战,章邯败于霸王项羽之手。
不然,大秦王朝还能多苟延残喘几年,甚至逆天改命!毕竟秦朝灭亡时,守卫北疆和镇压百越的秦朝大军足足有七十万之巨。
“章邯将军,请多多指教!”易小川肃然起敬,同样拱手回应。
章邯?
哪位啊?
很有名吗?
高要茫然三连,但他并不傻,于是他也跟着易小川一起对章邯拱手。
“不敢,两位,请!”
章邯右手引向一辆豪华鎏金双架马车。
高要和易小川一起上了马车,随后在易小川的吩咐下前往悦来客栈。
等易小川取回行李并检查无遗失后,便再次登车启程。
只留下悦来客栈和街道上一众满脸敬畏和内心充满疑惑的吃瓜群众。
……
涿郡涿县,北城区。
距离悦来客栈发生死人案已有三天,如今的涿县县城,虽然流民众多,却依然一副祥和的景象。
和县令所预想的不一样。
刘备的名声不仅没有被败坏,反而使得流民们更加团结一致,不少人还热血沸腾,一副为刘备打抱不平的模样。
这种情况下,县令的名声反而变臭了。
“哐啷!咔嚓卡擦!”
县衙内,一盏上好、昂贵的釉陶瓷杯被重重摔在青石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