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义深以为然,话没摆明,还能做朋友,但既然话都说清了,刘备还是拒绝,那与我们太平道只能是敌人。
“大哥说得对,那东西带来了吗?”
说到这,马元义神态忽然肃穆起来。
马相点点头,神色中充满了自信,仿佛能掌握全局。
“好,好啊。”
马元义目光中露出无比的狂热,他对那样东西很有信心,自信此物一出,刘备必死无疑。
刘备啊刘备,要怪就怪你太不识趣了,居然敢拒绝我们的招揽,不过,可惜我们不能亲自出手,只好让你做个糊涂鬼。
“笃!笃!笃!”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有人道:“马先生,县令大人请您过去一叙。”
马相目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后便听到马元义应了一声。
“小义,看来县令大人的消息也挺灵通的。”
话音刚落,马相双手往下一摆,衣袖顿时遮住了双手,同时带着莫名的笑意看向马元义。
马元义脸上愠色一闪而过。
“哈哈,县令大人求才若渴,对我很关照,也正是在县令大人的建议下,小弟才想到请大哥过来,见见爱民如子的县令。”
马相哈哈一笑,自然也听出了关照和爱民如子这几个字的与众不同之处。
随后,马元义亲自开门,与马相一起并肩而行,跟随小厮前往大堂面见县令。
刚进大堂,便见到县令立刻站起来,笑容可掬地走向马元义,好像见到十分亲密的老朋友一般。
“马先生最近过得可好,本官公务繁忙,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县令这番作态,马元义也回之微笑,道:
“托县令大人的福,鄙人吃得好住得好,一觉能睡到大天亮,连身材都有些发福了,更何况,这里人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马相和县令稍稍一愣,随后三人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须臾,县令以手虚引马相,笑道:“马先生,这位是?”
“县令大人,我正要向您引荐,这位是我同门师兄马相,他的才学倍于我,想必能解大人之忧。”
马元义殷勤介绍道。
师兄刚到没多久,自己就被请过来一叙,县令的小算盘自己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原来是马先生的师兄,失敬失敬,快快请上座!”
县令面色闪过一丝惊讶和敬佩,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伪装。
“来人,上好茶!”
县令吩咐一声,便把马相引向右侧上座,由此,别管他感情真假,这礼数确实很到位。
“多谢县令大人。”
马相一抱拳,随后才入座。
侍女泡好茶给县令、马相、马元义依次倒上,随后便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三人品茶一番,开始聊天说地,互相恭维。
良久,县令忽然放下茶盏,长叹一声,脸色满是惆怅。
马元义和马相对视一眼,心道,来了。
马相也放下茶盏,关怀道:“县令大人为何叹气?若有用得上鄙人之处,鄙人必定竭尽全力!”
就等你这句话了。
县令面色一喜,目光中满是爱子心切之情,道:
“不久前,有歹人入室暗算吾儿周健,导致吾儿身体虚弱不堪,如今不仅不知歹人行踪,吾儿亦是行走不便,我这个父亲的,真是做得不称职啊!”
说完,县令眼中涌现泪花,脸上一副痛心和对歹人无奈之色。
“竟有歹人如此放肆,敢加害于令公子,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马相气愤填膺,立刻起身对歹人痛斥,随后他抱拳自荐道:
“虽然不知歹人是谁,但县令大人之痛,鄙人也感同身受。鄙人对药石略懂一二,不如让鄙人为令公子诊断一番?也好尽绵薄之力。”
县令一听,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他两步走到马相面前,握住马相的手,似乎激动地说不出话。
厉害,真是厉害!
无论是大哥还是县令,这份逢场作戏的功力实在了得,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马相心中一阵感叹,他道:“事不宜迟,县令大人,师兄,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
县令大人目含深情地看着马相。
马相点点头,道:“师弟说得对,救人如救火,县令大人,我们立刻去找令公子吧。”
“好!好!”
“辛苦马先生了,来人,立刻备宴”县令转头吩咐一声,随即对马相道,“待诊断完毕,本官立刻为先生接风洗尘。”
“县令大人客气了,鄙人必尽全力。”
马相倍感亲切,随即跟着县令前往周健的房间,为周健诊断治病。
……
马相三指搭在周健手腕上,闭目沉思。
良久,在县令和县令夫人等得差不多花都谢了的时候,马相才缓缓睁开眼,收回右手。
县令之子周健的目光中也饱含殷切和忐忑。
马相摇头叹气道:“歹人太恶毒了,竟然对公子下此毒手,唉……”
县令夫人一听,脚一软,差点站不稳。
她泪水涌现,哭道:“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苍天啊!”
在马元义诊断过后,这半个月以来,县令又找了很多高明的大夫来为周健看病,也有很多自告奋勇想获得悬赏的人来治周健。
可惜,周健的伤势不仅完全没有好转,甚至还有些恶化。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马元义的师兄到来,县令夫人可是抱着很高的期望。
可现在一听,心态顿时崩了。
县令夫人的痛呼令周健目光再次黯淡。
县令脸色也越发沉重。
“恩?”
“夫人为何痛哭?鄙人没说治不好”马相这话一出,县令和县令夫人懵了。
你刚才又叹息,又摇头,难道不是治不好的意思吗?
“鄙人刚才还没说完,虽然公子肾部受伤严重,但只要给我一些时日,治愈也不成问题。”
马相这自信模样,令县令夫人破涕为笑,随即满是幽怨。
你们这些大夫套路真多!
差点把我的心都吓了出来!
县令长长吐出一口气,喜怒参半,但毕竟是有求于人,只好装作欣喜的模样,道:“如此甚好,辛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