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十三响,拥有警世之意,那座钟便是修行界的警世钟,此钟不知何时诞生的,只知道自从有了记忆便有了这座钟,只知道师傅这样告诉自己,我师傅告诉我这个钟就是钟它的名字叫警世钟。
这是一种传承,可从有了这传承起这钟便存在,就是没有这传承的时候这钟或许也在,所以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只知道它的名字叫警世钟,十三响就有警世之意。
此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敲响过,记得它的上次响起,还是在商周时期,那是正逢诸圣大战,天地大变,钟声十三响警世。可这次不知为何要警世。
不知为何?当然要去寻找答案,到哪里去寻找答案,当然是钟声响起的地方。
此时的岱宗大殿之中有众多的修者,这些人的身上都没有丝毫气息溢出,可却没有任何人敢小视这里面的任何一人。因为他们都是能够听到钟声的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人。
岱宗坐落于天下第一山泰山之上,那它便是天下第一宗。现在来的人都是各派长老,唯有些小门派是掌教亲自前来,大殿之中两排座位现在已经坐满了人。
虽已经坐满,但大殿仍然略显空旷,这些人在等岱宗给他们一个解释。
人虽多,却很安静,没有人言语,就是熟悉的好友也不过是点头示意,因为每个人都在思索。
此时一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从后殿走出,中年人一出现空气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大殿之中每个人心中都是一突。
众人纷纷起身向那中年人见礼,众人好像没有想到岱宗宗主会亲自出场,虽然不忘见礼,心中依然很是震撼。
中年没有像领导那样带着祥和的微笑挥挥手道:“大家好啊”。
而是微微颔首,之所以不还礼,不是因为他不懂礼貌,是因为这里没有人值得他还礼,他不需要还礼。
他是岱宗宗主只需颔首,众人便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中年人没有废话连发问的机会也不给这些人而是直接道:“终南一脉,逆天行事,天下同道当共诛之”。
大殿之中顿时一片的倒抽凉气声,就算听到那警世钟声也没有让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们如此失态。
而此时他们终于不在淡定,为什么他们听到终南二字会不淡定。
因为终南之上有个大殿,虽然只有一个大殿没有什么附属的建筑,可大殿之中有个人,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人叫云中子。
想起这个人,就会想起封神战役中对他的描述“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
想起这个人就会想起当年他的弟子下山历练之时的道术精湛,功力绝伦,那个时代的年轻一辈无人能出其右。不知道多少门派的希望葬送于他们的手中。
虽然各派震怒,但却没有人敢对他的徒弟们动手,这些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那人。
现在听到岱宗之主的话,又怎能不震惊,又怎能继续在保持沉默。
众人纷纷起身告罪,说“此事自己不能做主,要回去禀告掌教”。
那中年人好像早就知道是这番局面,微微一笑没有在意什么,连挽留都懒得挽留而是道:“各位,这封信带回去”。
说完这句中年人挥一挥衣袖一道道光芒从他的袖中飞出每个人的手上便多出一封信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称赞宗主这招袖里乾坤已入化境,那中年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众人都知道那人所说的带回去是带给谁,没有多余的话语,便匆匆离去。
那些小门派的掌教,心想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不应该在参与了,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参与啊。
此时的泰山之巅,那中年人正遥望这天下,后方有一老者向他言道:“宗主,这么做,对吗?”
中年人没有回到老者的话,而是缓缓收回目光,用手指了指天,便离去了。
老者叹息一声言道“难怪,原来是老祖宗的意思。”
不知道那封信起了什么样的作用,此时在那泰山的云层之上,有六人正在品茶,那阴山老祖和那静坐的道人也在其中。
此时那阴山老祖独特嘶哑的声音响起,“诸位说说此事该当如何?”
那皱纹深陷的静坐道人也言道:“云兄这么做,是不是在向我们几个老家伙宣示什么?”
此时一背负长剑的白袍少年,之所以说他是少年是因为他确实长着一张少年的脸庞。
之所以说他背负长剑,因为他的剑很长而且名字叫长剑。
此人一说话就向一把剑外放众多剑气一样杀气凛凛“我们既然有约定干扰天数,插手世俗事便诛之,那便诛之。”
此语刚落,一阵娇笑声便传出“咯咯咯、咯咯咯”,一穿红色长裙的妖艳女子便捂嘴偷笑,说是偷笑到不恰当,因为她笑的声音很大,唯恐别人不知。
之所以说她妖艳,是因为她确实很妖艳,无论你从哪个角度观察,无论你怎样去思索,最后只能用妖艳来形容她,这是一位近乎妖的女子。
如果放在世间如此女子,不知又会引来几场征战,不知又有多少鲜血为此喷洒,不是红颜,肯定是祸水。
那少年听到她的笑声怒道:“妖姬,你笑什么?”
那叫妖姬的女子轻启红唇言道:“云兄,一把木剑可以破天道守护,此时到了何种境界,你以为他是这般好诛”。
此女子的声音更是好听,听她的声音就像在听九天玄女在吟唱,就像在听两只黄鹂鸣翠柳,又如大呼小珠落玉盘之声,竟然让人生出一种永远沉浸之中的感觉。
此时那五人也是一阵恍惚,不过瞬间醒悟过来,心想这女子的内媚之术又有精进啊。在坐的都是世间最老的老狐狸,虽知道妖姬功力长进,并在心中暗暗警惕,却没人说出来。
女子说出这话后,云端便是一阵的沉默,就连那把锋芒毕露的长剑也收敛了自己的光芒,虽然他们共同立下了那份约定,可当那人的力量超越定下规矩的人的时候,那么规矩对于那人来说就不算规矩了。
说白了规矩是给那些要守规矩的人定的,因为你不守规矩就会受到惩罚,可当你强大到这些惩罚不能惩罚你的时候,惩罚便不在是惩罚,规矩亦不在是规矩。
沉默是被腰间挂着一酒葫芦的老者打破的,只见他喝了一口酒道:“警世钟,都被王兄敲响了,我们听着便是”。
这时那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才捋了捋自己那本就不多的白胡子,哈哈一笑言道:“终南一脉,该诛啊!”
老者不言则以一言便是杀戮,果不愧杀伐果断之人。
只听他接着言道:“终南一脉,皆是惊采绝艳之辈,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云兄,你们不怕我们的宗派要被终南一脉压制吗?
警世钟我敲响,便是想借此机会一会这终南一脉,最好把他们连根拔起,永除后患。
在说那本书还在他的手中那,诸位难道就不心动,愿意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老者说的很是平静,甚至连语速的变化都没有,语气没有一丝的波动,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在叙说自己一泡尿浇死几只蚂蚁那样随意和淡泊。
可云层之上的几人都知道这不是小事,这是大事,而且是影响整个修道界的大事。
云层之上又是一阵沉默,此次的沉默不是没有话说,而是一种无言的默认。
看似是六人之间的约定,实则整个修道界的约定,终南山一脉便在这谈话中成为了修道界的公敌。
当初云中子在终南山上给几位弟子讲故事,就是要告诉几位弟子天下大势逆不得,可大势不变小势可改。
这就犹如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你不能阻止它的前进,但你却可以开凿几条小河,引水去灌溉。
他这是对几位弟子的一种警示,警示他们不要因为小逆天数便不知天高地厚,修行者本就是在逆天改命,所以说逆天之事并没有云中子所讲的那么严重,他只是在教育,教育他的弟子切莫骄傲。
可云中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中原各派竟然为了此事联合对付他,他以前只是担心草原之上的那些方外之人会有所报复。
他没有想到各派已经是畏他终南一脉,如畏猛虎,那些大能又贪图他手中的那本书。
直到他听到这钟声的响起,他才知道终南有祸事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破坏了当年的约定,插手了世俗之事,可他并不认为就为这些事情那些老家伙会为难与他。
警世钟惊世人,更惊醒了这位大德大贤之辈,他想不出这些人为什么要合起伙来对付自己。
所以他很苦闷,他来回在大殿之中踱步。
心中不免想到杀个俗世之人,就算他是王侯将相又能如何,俗世蝼蚁何曾进过他们这等人物的眼中,他们这等人物对天的敬重也不是很明显,他们眼中只有那无上的大道。
想到这里他才猛然惊醒,大道,他才明白他们这是为何?为何敲响这钟,为何要让钟十三响,这些都是为了那本书啊。
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殿中响起“老师,你踱什么步啊。平常你不是教我们要淡定吗?”
云中子听到这话便停了下来,哈哈一笑拍了一下额头道:“是啊,我怎么就不淡定了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