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信长所说,黑色的液体并没有被APRIL聚集的水流冲散。
它们在脱离涂壁的身体后,仍然存在着,还在湿滑的地面上蠕动着。
在地板上平铺成了半径两米左右的黑棕色圆形,看起来就像是呕吐物一样。
“...臭味越来越浓了。”
黑看着黑色液体,说话的同时也提高了警惕。
“唔呃…要不是一直没吃东西,我现在肯定会吐出来,”信长捂着嘴,说这话的同时另一只手已摸到了腰间的刀柄。
“除了难闻的气味以外,它散发出的气息有点像是之前遇到的黑影变出的黑色水蛇,”APRIL也随着黑和信长后退了几步,看着还在地上蠕动的黑泥,“涂壁会对我们发动攻击…它肯定是罪魁祸首。”
“这家伙还没弄出什么大动静…那,应该用什么方法清除掉它?”信长问道。
黑想了想,回答道,“既然可以附身在超自然生命体上,就说明一般的攻击不会对它造成伤害…而且…”说着,他用双刃匕首扎上去,然后一拔。
黑泥被切开一个手指大小的洞,然后聚合着复原了。
“不像是泥土,更像是橡胶…看样子,”黑看向信长和APRIL,“它的自愈能力很强,不论是刀砍,还是水流的冲击..不会对它有更多效果。”
“啧…”信长啧了一声。
APRIL本来想试着再聚集一次水珠,听到这她就放弃了,毕竟之前的水柱冲击也没有让这黑泥消失。
她看了一下黑泥,“哎?这黑泥好像朝着涂壁移动了…”
“还想再次依附到涂壁身上?…”
“你们说的我还是没听懂,直接去做更符合我的性格,”听到黑和APRIL两人的话,信长朝着黑泥走了过去,同时也拔出了刀,“说实话,我实在不想砍这个泥巴一样,还带着臭味的鬼东西…不过砍那石头一样的大家伙对我的刀刃的损坏更大…那就这样吧…”
说完,无视黑的提醒,信长便出刀了。
而在念的加持下,他的刀刃更加锋利了。
“唰”
第一斩,黑泥便被信长的居合斩利落地划成两半。
“唔…果然自愈性么…即使有,只要被切成无数块…你也不可能在复原了,恶心的东西...”
看到刚被分割成两块的黑泥缓缓地向一快爬动,信长便嘀咕了这么一句。
而后,信长收回刀,摆好架势准备发出连续的居合斩。
“呼...”
“飕飕飕飕飕…”
信长的居合斩一次次斩破空气。
黑泥像是案板上的肉一样在信长快速的居合斩下变成了一块块,又变成了一滩滩…
黑泥渐渐失去了活性。
APRIL看着信长迅捷的动作,便扭头向黑说道,“你看,没准小胡子武士真能成功呢…”
“但愿吧...看好你的右脚!”
黑大喊一声,同时将双刃匕首掷出。
双刃匕首径直飞向信长的右脚,正好将地板缝中悄悄伸出的一条黑泥斩断。
“嚯,真危险…谢了!…唔?这什么鬼东西缠住我…唔噗!该死!放开我!…”
“啧,”黑放下另一把双刃匕首,“来不及了…”
在信长视线死角伸出的一块黑泥,在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绕着信长的左腿呈螺旋状蔓延而上。
眨眼间,黑泥像是盔甲一样,完全覆盖到信长的身上,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APRIL想要跑过去帮信长的时候,黑拦住了她,“等等。”
APRIL皱了皱眉,“你…”
黑知道APRIL想要说什么,先她一步解释道,“我没打算见死不救。”
“那你?…”
黑看了看被黑泥完全包裹住并且开始显现出人形的信长,对APRIL说道,“待在这儿,别过来。”
说完,黑朝着信长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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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笼罩的空间里。
“咕唔唔唔!!!!”
见越入道怒吼着。
因为它的怒气,黑雾好像有意不敢招惹它一样,绕着它覆盖在四周。
它的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用尽全力想要移动一步也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让它更加的愤怒。
“...别做无意义的挣扎了…”
面影在一旁,坐到了地上,左手握着一部有些奇怪图案的遥控器。
“呼,真是好不费劲...”
在傀儡被见越入道悉数消灭后,面影没有失意。
因为傀儡侠客在之前已经将天线插在见越入道的小腿后。
他鼓捣了一会儿用于操控的遥控器后,见越入道的行动就被他掌控住了。
现在,他看着见越入道两只大脚落在地面,嘴里还在不住地发出吼叫。
听着声音,他没有抬头,满意地笑了笑。
“这个大家伙...哼哼...刚才消耗的念气量要比我预想中的多了不少,呼…我还需要休整一下…”
“可恨又卑劣的人类,放开吾!!!”
“呵呵呵...”面影只是笑了笑,丝毫不顾及见越入道的吼叫。
“懦弱的人类,会为这行为而后悔的!!!”
“吾定会...”
吼叫,咒骂...
过了数分钟后。
“等下就算你求饶,吾也定然放过你...吓?!”
见越入道似乎因为突然发生了什么而发出了惊讶之声。
坐在地上,养神闭目的面影睁开一只眼,朝斜上方看去。
这么一看,他也吃了一惊。
原本高大无比的见越入道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着。
“嘭~”
在这时,他手中的遥控器突然炸开了。
面影没有在意,他站起身来,将注意力继续放在扔在发生变化的见越入道身上。
在达到需要面影低头看去的高度时,见越入道便停止变小。
它意识到什么,便挠着光秃秃的脑袋,一脸讪笑地说道。
“那个...嘿嘿嘿...尊贵的人类老爷...放过我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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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在往前走几步,就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留着莫西干发型,带着墨镜,蓄着胡子的中年男性站在地下室的门前,笑意盎然地自语着。
“没想到,竟然有人先到了?”
“嗯?”中年男子回头看去,“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来者那原本堆满善意笑容的脸突然扭曲:“即使我说出来,你也没有脑子去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