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打岔了,到三娘了!”
杨氏出于感激邀请长孙凛和王大牛到家中用晚饭,长孙凛便是提前收工早早回来,饭前的空闲时间他便带着小尾巴武三娘在院里玩起了高尔夫球。而崔隐娘则是在小院里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孙凛看着三娘又回复活泼可爱的样,笑眯眯地将球柄递给她,还顺便刮了她的小鼻。三娘紧张兮兮地张大着粉嫩地小手,挡在小脸前保护着小鼻,被凛哥哥得手后耸着小鼻撒娇一番,却又奔奔跳跳地拿着小球,像模像样地学着长孙凛打起高尔夫来。..
看到崔隐娘一个人在篱笆边上呆,长孙凛便像幽钙地飘了过去,突如其来地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膀,崔隐娘被长孙凛这一故意吓了一跳,她看清楚是长孙凛后,便撅着小嘴啐了他一声。
“在想我啊?”长孙凛厚着脸皮问道。
“呸,你不要脸,谁会想着你。”崔隐娘仿佛被猜中了心事似的,眼神飘忽不定,脸颊染上了红晕。
“哦,不是想我啊,呆恁久莫非是在想心事?”长孙凛笑眯眯地问道。
崔隐娘脸上的红晕浓,她慌乱地别过头去,不知为何不好意思。
长孙凛便顺手扯了一朵花,转了一圈之后走到崔隐娘面前,崔隐娘看他这副架势,便羞臊地期期艾艾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长孙凛笑嘻嘻地说道:“我教你一个方法,保准你不会有那么多心烦事。”
在崔隐娘好奇地注视下,长孙凛伸出右手做出兰花指的姿势,然后故作姿态地捏了一片花瓣轻轻一甩后又捏一片花瓣一甩,如此循环,嘴上还学着崔隐娘的语气不断说道:“喜欢他……不喜欢他……喜欢他……”
崔隐娘见长孙凛这般搞怪模样,不由大羞,她伸出玉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然后不承认地说道:“谁说我喜欢你了……”。
长孙凛蹙着眉头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不是说没在想我嘛……”
崔隐娘这现自己被对方套出了心事,恼羞成怒地抬起莲足狠狠地踩了长孙凛一脚,然后慌乱地跑回屋里。长孙凛一边揉着疼痛的脚背,一边后悔地嘀咕着:“唉,女孩的心事你猜,猜了就要挨脚踩。”
二娘正在灶台边上帮着母亲做菜,她浓密的黑像天鹅绒幕一样,炊烟吹动着秀拂拭着她的脸颊,一双灵活而美丽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蒸锅里的动静。
“想不到这崔公竟然是崔家的小姐,还是长孙公未过门的未婚妻。这下可好,一个正选一个候选,两个女婿全飞了。”杨氏一边切着菜一边着牢sāo。
二娘听了之后,只是樱唇翘起笑了笑,没说什么,她腿上已是找了大夫给敷上了草药。chun花从后院切来青鲜的韭菜,依然散着扑鼻的清香。却和慌乱跑了进来的崔隐娘撞了个满怀。
杨氏听闻厨房外有动静,便走出来看了看,笑着说道:“崔小姐怕是肚饥了,别急,这饭菜已是准备好了,二娘,去请二位恩公到家中用膳。”
夜幕降临,杨氏家中的厅堂里,数人人围在一张圆木小桌上,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肴馔,大家你一杯,我一杯,一面喝酒,一面说古道今,东扯西拉。家长里短,奇闻趣事,乡间绯闻,几乎无所不谈。
二娘一瘸一拐地从厨房内端来一盘貌似粽的荷叶包食物,虽然那夜她和长孙凛两人肌肤相贴地共骑一马上,然后后来却不曾主动和长孙凛说过话。只是这会儿她放下了盘之后,便小心翼翼地从盘里取出一荷叶包,也不顾烫手将荷叶打开,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到了长孙凛面前,一种夹杂着荷叶香的饭菜香味弥漫在整个厅堂。
“长孙公,请用,这是我家二娘的拿手菜荷包饭,原来也就做给她爹吃,今ri为了感谢恩公,二娘特地起早生火蒸锅。”杨氏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便是笑着介绍道。
长孙凛也不客气,埋开始大吃起来。“荷包饭”是以香米杂鱼肉等用荷叶蒸成,而二娘也是心灵手巧,把一道简易的包饭做得相当jing致,调味选料也是恰到好处,长孙凛吃完后不禁咂了咂嘴,大为赞叹。
武二娘也不回话,只是抿着红唇,长长的睫毛下如水般的眼眸一闪不闪地直视着他。女人向来都是较为敏感,坐在长孙凛身边的崔隐娘见二人似乎有些暧昧,便是恼恼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杨氏看见这桌上光景也是心里透亮,她笑着不留声sè地问道:“崔小姐怕是从清州千里寻夫而来,若是早ri说明身份,家中也是有个好招待,前些ri我这老糊涂当你是男儿般招待,若是不周,切莫多怪。”
“婶婶,看你说的这话,本是隐娘不识礼节,隐瞒身份,应是隐娘给婶婶赔罪对。”崔隐娘闻言便赶紧举着酒杯向杨氏赔罪道。
长孙凛正嚼着骨头,听到杨氏说话便斜了崔隐娘一眼,吊儿郎当地嘀咕:“八字还没一撇呢,千里寻夫?那也太夸张了吧,该是千里辞夫对。”话还没说完便被崔隐娘挑起柳眉瞪了一眼,二娘看了长孙凛一眼,翘着红唇微微一笑。
“长孙公不知见年贵庚?”
“十七了。”长孙凛被杨氏如此一问,便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一年有余了。
“也该是成家之时了。”杨氏语带隐意地说道。
“呸,这个sè胚,别说成家,连孩都有了。”崔隐娘想到长孙凛家中已有一女,不由醋坛打翻,酸水猛脉来。
“哦,莫非长孙公家中还有夫人?”
长孙凛喝了小酒一杯,无耻地笑了笑道:“男人嘛,谁不好sè?孟夫都说:‘食sè,人之大yu存焉。’古有卞庄刺二虎,我虽非世之大英雄,也算是堂堂伟丈夫,若无三五红颜相伴,享受那男女欢娱之事,岂不空老此生。”
“你……你胡说八道!”崔隐娘闻言怒斥道,堂上多为女,这家伙怎么也能将此丑事说出口呢。
杨氏看了长孙凛一眼,笑着说道:“长孙公果然说话不矫情,这世上之人,人人乐此不疲,却又讳莫如深,尽是汹是心非的伪君。”
“哥哥,哥哥,明儿三娘要到张大叔的葡萄园去摘葡萄吃,你陪三娘去否?”三娘吃得肚滚圆地,百无聊聊之余,便握着长孙凛的手,睁着闪亮的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恩,是的,明ri受张家所托,我和二娘三娘都会到他家帮手,也好解解这个小馋猫的嘴。”杨氏也在一边解释道。
原来在唐朝以前中原内地是没有葡萄种植,到唐朝为止,人们主要是喝低度的米酒,但当时普遍饮用的低度粮食酒,无论从sè、香、味的任何方面,都无法与葡萄酒媲美,这就给葡萄酒的展提供了市场空间。只是葡萄酒这个舶来品价格昂贵,普通百姓是买不起的。后来在国力强盛,国家不设酒禁的情况下,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又都十分钟爱葡萄酒,因此就将西域的葡萄移植到中原栽种。
并州张家的葡萄园也就应着市场需要而产生,这几年因为处于太平盛世,风调雨顺,也就渐渐颇具规模。只是这葡萄种植乃是鲜事物,各个方面也都是自行摸索,找不到专门的果农做事。到了丰收之时,张家便请并州的熟人一家大小到葡萄园里帮忙采摘葡萄,顺便也算是请大家饱吃一顿。
王大牛听说有西域的葡萄吃,便是兴奋地点头也要跟去,长孙凛听了也觉得听奇,这和后世所谓的果园一ri游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