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喝完nǎi后便甜甜地睡着了,他嚅动着可爱的小嘴,可爱得像个小天使。长孙凛侧卧在床上,无双全身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身体依然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大夫都告诫她需要安心在床上休养生息一个月。
长孙凛想到这里,很是心疼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毕竟他知道即便是现代社会那么昌明的医学技术,都会有太多的妈妈因为生孩而导致身体由强转虚。若是无双这次难产大出血,而导致往昔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消失,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非常遗憾的。 ..
无双苍白的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一头乌黑浓密的青倾泻在他身上。第一次感觉这个男人的心为自己跳动,白天一整天的慌乱让她逐渐平静下来。现在无双没有把长孙凛的担忧放在心上,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长孙况,也只有长孙况。
她轻轻地用一只食指沿着他高挺的鼻滑上滑下,然后像个小女孩似地俏然一笑,说道:“念儿的鼻跟你长得很像,都是高高的,难怪你说他长得像你。”
“那是,不过我儿将来一定比他老爹长得帅。”长孙凛双手一用力,把儿的娘亲搂在怀里,他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手指碰了碰她红肿的嘴唇,心疼地问道:“疼吗?”无双摇摇头,这些疼痛对于她来说算不上什么。这天夜里,下午休息了一整ri的她神采奕奕,与他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跟他诉说着自己曾经的担忧,跟他诉说着郁郁不安的惶恐,甚至还告诉了他她一路的心理历程,让已经做了孩父亲的长孙凛这明白自己和她为何关系能够连升三级…… ..
在长安城,比长孙家多麻烦事的应该算是李唐皇家。在李世民的十四个儿当中,他和青雀相处是为密切,感情也是深地。李泰的死可以说是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再加上嫡长李承乾的造反,李世民内心是锥心泣血,生离死别,五脏俱焚。
正所谓ri有所思夜有所想,李世民夜里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沉浸在思cháo起伏的海洋中,辗转难眠,思绪像天上地游云一样飘流,又如车轮似的转动。沉寂幽深的夜也成了难熬的昏黑。
他疲软地躺在御塌上,眼前却像走马灯一样晃动着人影,飘飘忽忽、朦朦胧胧:时而是青雀身分离地惨状,时而是承乾颤颤抖抖的身。而长孙皇后也是一脸幽怨地望着他。后,甚至化作厉鬼模样的李建成和李元吉也是全身血淋淋地猛扑过来。
李世民惊醒了,他感到耳鼓麻,只觉得禁苑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各种yin森凄凉的嚎叫声。而寝殿内灰黄的烛焰遥遥曳曳,吐出缕缕青烟。他咽干口渴,胸口闷。这时一杯水被传了过来,原来是今夜侍寝的昭仪武顺。
李世民喝完水之后。把背靠在床头上,半眯着眼睛。武顺给他抚了抚胸膛,貌似舒服了一些。她问道:“又做噩梦了,好些了吗?再躺一会儿吧,皇上,您昨夜又没睡好。不断地翻身,还说梦话。偶尔还听你呻吟,有时还踹得铺板响,老不安宁。”
武顺她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是却从未在表面上露出来,而且平ri里服侍皇上做得干净利落体贴,难怪李世民喜欢临幸翠安殿,而翠安殿是武顺成为昭仪在太极宫所拥有的第一个内殿。
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朕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睡着了之后又不停地做噩梦,现在真不想再睡下去。”
贞观前期,内宫有贤德的长孙皇后,外朝有魏征等直臣,忠心辅主,极言规谏,李世民也虚心听取。然而自从长孙皇后、魏征等相继去世之后。他就觉得有些郁郁寡欢。私生活失控,享乐意识抬头。闲暇之余沉于酒sè,游幸与狩猎也响应增多。
然而借酒消愁愁愁,频频宠幸后宫美女又大伤元气,御医所开的安神和补血壮阳之类的药物几乎是没有了效用,这让李世民地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加上这次的祸事,可谓是祸不单行。
“这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您再朦胧一阵吧,妾守在您身边,到时再叫醒你。好不好?”武顺慰贴地说道。
“算了,不睡了。”
李世民挣扎了几下下了床,他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的椅上,望着眼前这个美艳无比的少*妇,他心中是黯然。武顺则是从内侍手中接过一盆热水,要为皇帝梳洗。
她一边拧着手中的巾帛,上前侍候李世民抹干身上的汗水,为他换了内衣。嘴里还叹道:“这御医给地补丸似乎也不太见效了,陛下可得好好保重身。”
李世民从铜镜中看着自己,是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愈来愈消瘦,本来宽阔结实的脸庞变尖了,颧骨和眉骨都突了出来,看来这一场家祸对他的打击可是相当的大。
他想起了这两天都守在自己寝殿门口护卫的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当年他和两位大将一起马上打天下,威风凛凛。然而现在这二位混世魔王依然是jing神矍铄,尤其是尉迟敬德,近在家里修道养身,容光焕,一点也看不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而自己却变得如此老迈,可真是人与人命不相同啊。
原来这两天因为生了东宫造反,再加上李世民近期一直是噩梦不断。所以尉迟敬德和秦叔宝二人是自告奋勇,入夜时分,尉迟敬德手持铁铗,秦叔宝是拿着他的铜锏,同时守候在寝殿地门口,做皇帝的保护神。后来,李世民过意不去,便让阎立本描绘出二人的画像,分别张贴在寝殿的两扇大门上,让他们回去歇息。这也就是哼哈二将的典故。当然这是后话。
“这尉迟敬德比朕还大上十来岁,你说他怎么平ri里jing神那么好呢?”李世民对着镜又是照了照,嘴上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两句。
然而这两句话恰好就被武顺给听见了,她美眸转了转,心思活了起来。走到了李世民跟前,柔声说道:“臣妾也听一些人说过,这位鄂国公自从告老之后,修行方术,在家中设炉炼丹,服食云母粉。现在看来,这方术倒也是神奇。自从妾父离世之后,妾母因两位异母哥哥气得头疼病老犯,然而自从前些ri食用了一道长开的丹药,听吾妹说近一直都没再作……”
李世民年轻的时候并不相信这些东西,然而人地年纪越大,就越容易寄托在一些事情上,尤其是面对自己无可奈何地东西。他本来就对尉迟敬德的健康颇为好奇,再听武顺这么一说,倒也是有些心动,他也点头说道:
“朕登基之时曾诏见过药王孙思邈道长,那时他已是年逾古稀,却依然是jing神抖擞,身强体壮。而前些ri还在淮南道出现,据说是一副鹤童颜、仙风道骨地模样。想来孙道长恐怕已是上寿之龄,竟然能保持如此风范,看来这方术可是大有作为。”
武顺见李世民对于道术也是颇为心动,她的目的已是达成,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柔顺地符合着皇上的话语。反倒是李世民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爱妃娘家究竟碰上的而是哪位道长,竟然能药到病除,解除这顽疾?”
他平ri里伤脑筋的就是头痛,既然孙思邈远在峨眉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倒是对炼丹药给武顺母亲的道长有些想法。心想这丹以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像尉迟敬德不也是身体强壮,能吃能睡,若是自己服下这些药,再不济就治好头疼病。说不定还有可能和尉迟敬德一样,起到修身健体的效果。
武顺则是不慌不忙地说道:“臣妾对此也不太清楚,像这些世外高人平ri里皆行踪不定,不过妾身会托人向家里打听情况,看是否还能寻得这位道长……”李世民挥了挥手,没有再说什么。他见时候不早,便换上朝服,命人备轿,乘着御辇去了殿堂。而武顺则是望着李世民离去的老迈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