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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斯给女闾“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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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被叫来接受了荀子的指令----去当一把手,把女闾经营好!

李斯眨眨眼,说:且慢,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看病要先找出症结,不能盲人骑瞎马。

荀子一听:狡猾,这是要钱啊,还要公费报销?那好吧!

于是命人又给李斯拿来了0两白银和一对金饼。

李斯说道:十日后,其病可医。

荀子寻思:把脉开方需要那么长时间吗?但催的太紧,也不大度。干脆就等上十日,看他能搞出啥名堂。

于是,他又给李斯派了两个监督的助手(名义是护卫),三人领命而去。

------

李斯领着两人,换了便装,走街串巷,大吃大喝。闲逛市场,观察道路交通。询问脚夫、交友渔樵、农夫、商贾。不知不觉,五天过去了。两个公人虽然整日酒肉不绝,兴高采烈,但也善意提醒李斯:10天交差啊!都五天了,女闾还没去过,大夫还没见过病人呢,这病怎么治?

李斯说:别急,今日就去。不过,你两个得换换衣服----穿什么,就当自己是这个身份,就说这行的话!干这行的事。

第六天,三人打扮成富商,踏进了女闾----待了一白天

再一日,三人扮成过路的官员进了女闾—--待了一下午

又一日,三人扮成市井混混又踏进女闾----待了一整天,夜宿其中

第九天,李斯又叫两个公人换衣服出发,那两个死活不肯去了---

“老大,饶了我们吧,纵欲伤身啊!您还能挺得住?佩服!”

李斯抛下二两银子,笑道:你俩个好生休息。今天要扮儒生,我倒没事,你两个想来也有困难,只好自己去了----

两个公人乐不可支、连声称谢,送走李斯,两个人嘀咕:啥破地方,早就厌烦了----这次没办法,以后咱再也不来了!吃喝一顿,酣睡一天。

第十天,李斯拉着两人:咱们今天必须都去!

两人告饶不止:才补过来精气神,又要阳虚精泄,凭怎地是不去了!

李斯正色道:真的不去了?那你们自己回禀老夫子,换人吧!

“别,别,别。那你说这次扮成啥?”

“当强盗!去抢一票”

“啊?抢谁---?”

“抢账房!今夜行动,如此—如此—如此--”

入夜,三人潜行到女闾门口树林,急匆匆化了装,腰别青铜匕首、手持长刀,各找一块黑布缠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扮成强盗冲进女闾,里面尖叫声一片,差役逃避,收费处的人唬得连滚带爬,把营收银两、铜钱哆哆嗦嗦交了出来。李斯等人把约10多两白银和两块金饼塞进口袋,夺路而逃。

跑到门口,看两个公人背着钱袋,犹自一路狂奔。李斯喊:快把袋子扔下!,扔到门口台阶上!你们竟忘了咱这强盗是假扮的吗?

公人恋恋不舍丢下口袋,三人逃入丛林,绕路气喘吁吁回了旅馆,又是一顿丰盛的压惊酒菜!

次日一早,李斯穿着打扮一新,步入“兰花厅”。

荀子:李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斯:脉象已明,其病可医!

荀子:病在何处?何药可医?

李斯:昔日扁鹊见蔡桓公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桓侯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今女闾之事亦然,不治必死,若求善医,需下猛药!

荀子:汝且道来。

李斯答道:

疾在腠理者,(女闾)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房舍年久失修,颜色尽失,破败不堪。商贾聚集交易之地,多私娼,故少客至。

病在肌肤者,闾中女子衣衫陈旧、形容憔悴。更有差役贪婪暴戾,克扣鱼米,妓者羸弱病残,不堪役使,自残、自杀者时有。盖男女之事,男好好色,女为悦己者容,故客至而不入。

病在肠胃者,官宦行贾、市井小民、文人墨客俱登一堂、俱聚一室,相互搅扰,兴趣索然,故客虽至而不复至。

病在骨髓者,闾中女子,来历纷杂。既入娼门,孤苦无依。多不善歌舞、不通音律,不识文墨,乡音粗鄙,怠慢欺客。故客奔走相告:此地不可至也!

如此重症,非虎狼之药不可医!

荀子抚掌大笑:所拟虎狼之药如何?

李斯正襟道:

其一:禁私娼,迁闾至近商贾之地,营造新所,切不可临近乡村,以免败坏民风。

其二:裁撤原有差役,有贪戾虐妓者责罚之。不良妓者,一并裁撤。余者增拨钱米,改善饮食。增购衣裳、珠玉、金银首饰、妇人梳妆之物,营造赏玩之苑,以安抚妓者,悦于宾客。征召美妓,育养小女。招徕商贾,并设赌局。

其三:女闾之所,分隔区域,隔而互通。各处资费,亦当殊异。设一等之地迎官宦商贾,二等之地迎行人墨客,三等之地迎市井小民。另辟静室华堂、上佳美妇充之,以迎----

荀子问道:以迎何人?

李斯低声说:以迎诸侯王室、巡视长吏。

“说下去”

李斯继续说道:

其四:从妓者,教以歌舞、音律、礼仪、女工。明品级,准私存。设女官,定赏罚之制。医人医之,使除疾病。准其从良,需筹赎金。从良妓者,婚嫁可资。如遭抛弃,可回女闾。老有所养,宜给粮米。女闾之所宜加戒备,防范盗匪,以保安靖。

-----

荀子静静地看着李斯,心中一阵狂喜---这正是我日思夜想,要寻找到的人啊!

李斯平静地把一袋银两和金饼奉还荀子:10日所费,共8两白银,两对金饼未动,还交夫子!另当禀报----弟子未曾与闾中妓者行男女媾和之事---

荀子站起身来:

止!所余之资,尽付于汝。当仁不让,莫要推辞。明日鸡鸣,汝当起身赴上蔡,拜祭先人,遂接妻子至此地安居。

汝可携为师书信,见上蔡县令张全。可保尔祖业之产,全尔宗祠之祭,除尔户籍赋税、徭役之劳。另有金饼五对,亦当转交张全,言为师问候于他及同衙袍泽,以谢相助。

汝宜速归。即归,当依汝之法,监造新居,施行新政,重兴女闾。

李斯闻言哽咽,唤一声“谢恩!”跪伏于地,泣泪横流:“夫子大恩,小人无以图报。今生今世,惟师是从。”

李斯之所以能交出这样一份近乎完美的现代营销方案,还是属于厚积薄发的。首先,他有从政经验,管理过府库,办事情自然有条理,通门道。其次,他做过木匠,那也是个精细活,跟雕刻比精细虽不及,但规划过之。再次,他有妻子偶然从事私娼的切身体会,懂得当事人心中的悲苦,搞了个以人为本,稳定人心。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逼上梁山,他知道这件事情是荀况在考验自己,考核的结果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命运。毕竟自己为达到目的,大言不惭,牛已经吹出去了,现在人家要牵出来看看,总不能穿帮吧?!就是给猪鼻孔插根葱,也要说这确实是象,小象!

李斯自然不敢也不能怠慢,只有开动心智,全力去应对,以求尽速脱离窘境。

但凡成功者,初期的境况大致如此。一旦开启心智,他的思维就比他人更加快速敏锐、行动就更加大胆果断,成功的几率也就大幅度提高,也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就是那么自然,李斯返回家乡,不久夫妻俩来到兰陵定居。

李斯同韩非等人成为荀子的少数关门弟子之一,钻研深造之余协助老夫子处理政务。

至于那间女闾经异地重建后,面貌一新,莺歌燕舞,美女如林,名声大振,财源滚滚。不久李斯之妻楚湘走马上任,成为其中颇有权力的女官,再也不是那个上蔡竟日操劳的农妇了,他们的儿子李由则继续着自己的军旅生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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