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听到裴寒临有些戏谑的声音,裴寒月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看着裴寒临:
"哥你说谁?"
"说我。"顾淮珂笑了笑,回答道。
看着顾淮珂微笑的面庞,裴寒临心里总有一丝淡淡的不快感,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也许真的要把他支开才行。心中想要让顾淮珂出国的意思又明确了几分。
"为什么?"温璟心也是满脸的吃惊,回过头来质问裴寒临。
看着温璟心有些惊讶的表情,果然,只有在顾淮珂的事件上才能让她有一点儿反应吗?裴寒临不由心里冷笑,提高了声调,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做什么决定,需要向你汇报吗?嗯?"
温璟心淡淡的看了一眼裴寒临,也不搭话,就把头瞥了过去,裴寒临看着温璟心对自己毫不在意的举动心中变得更加烦躁,正要出口讽刺,裴寒月却忽的站了起来,红着眼问道:
"哥!为什么让他出国!淮珂才刚刚回来没多久,你就赶他走!"
裴寒临看着妹妹生气的样子,垂下眼眸,轻轻的喝了一口摆在桌子上的茶:
"寒月,顾淮珂也是高校毕业的学生,法国那里的公司刚刚起步,让他过去,也是因为他最近工作一直不错,给他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顾淮珂听后心里不由冷笑,提升自己的机会?这种蹩脚的理由明眼人一下就能听的出来,裴寒临不就是想找个理由,赶自己离开这里么。
"哥!公司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就不能再找别人去呢,你不是说小王的..."
"行了,这都是我考虑很久才决定的事。"裴寒临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眼有些严厉的看了看裴寒月。
裴寒月看着哥哥不容反驳的表情,不由眼角有些发红,委屈的往沙发上一坐,拉着顾淮珂的胳膊,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不管,如果淮珂必须去法国,我也要去!淮珂去哪我都要去!"
"你..."
"你说什么!"
陈琴打断了裴寒临的话,提高声调尖刻的问道:
"你要去法国?你才刚刚回国几天?妈妈好不容易给你盼回来了,你就又要走?!"
"淮珂不是也才回国几天吗?"裴寒月带着哭泣喊道:"我不管,我就要去法国!"
"你这孩子!"
裴母一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妈妈是为了你好!你个小姑娘乱跑什么!"
裴寒临看着埋在顾淮珂怀里的妹妹,越发越觉得心里有些异样的不舒服,他也是个男人,有的时候却完全看不出顾淮珂在想些什么,他应该喜欢的是温璟心,但是还是欣然的和寒月在一起了?
他对自己妹妹到底是什么心意?寒月对顾淮珂的喜欢都有些病态了,如果顾淮珂心里起了不好的念头想利用裴寒月...
裴寒临轻轻的摇了摇头,总之,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他越早离开越好。
"你总得听听淮珂的意见吧!"
裴寒月流着眼泪瞪着裴寒临,嘟着嘴说道。
"淮珂你愿意去法国吗!你不愿意的对不对!"说罢像顾淮珂的怀里缩了缩。
"我..."
"他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是老板!怎么调集是我说的算。"裴寒临没等顾淮珂说完,便冷冷的打断道。
一时间房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谁也没有在说话,只有裴寒月轻轻的抽泣声。
温璟心看着茶几上的杯子,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她大概知道裴寒临调走顾淮珂的原因可能和自己有关,但是没想到这次这么着急。
而且她记得刚开始时裴寒临一直希望裴寒月和顾淮珂在一起的,为什么最近态度突然变了...
"这么晚了吵吵什么。"裴嘉良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不满的低声说道:
"最近怎么回事,整天鸡犬不宁的,你们自己都看看几点了,还不赶紧睡觉?!"
陈琴厉声说道:"还睡什么!你养的好女儿要和顾淮珂去法国!"
裴嘉良一顿,眼神顺着陈琴一看,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顾淮珂。
"淮珂在啊,都这么晚了,就别走了,在家睡吧。"
看见爸爸来了,裴寒月不由眼睛一亮,赶紧起身走到爸爸身边,挽住裴嘉良的胳膊,带着点哭泣撒娇道:
"爸爸!我要和淮珂结婚!"
"结婚?!你怎么敢又给我提这件事!我不是说过不许了吗!"裴母站起身来,大声冲着裴寒月吼道。
"你那么凶干什么,大晚上的,非得把邻居都吵醒看咱们裴家笑话你才满意吗?"裴嘉良瞪了一眼陈琴,厉声说道:
"再说,我倒觉得淮珂这孩子不错,有学识,也稳重。"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裴家已经娶了个扫把星!你怎么还敢让温家的人进我们的门!你又忘了咱儿子让她克的才出院几天了?!"
"你够了!"
温璟心突然站起身来,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陈琴:"请您不要侮辱我的家人"
"你看看!你给我看看!看看我们裴家的好媳妇!还敢跟婆婆顶嘴!呵!"
陈琴怪笑一声,重新跌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看着吊灯:"没法过了!这日子还过个什么劲!"
顾淮珂挑起眼睛看了一眼陈琴,眼眸里满满的危险和不善。
"行了,你这么大岁数还生什么气,那都是孩子的事。"裴嘉良看着自己的老婆如此生气,不由火气退了三分,心平气和的安慰道。
"都大了,我们也少管那么多了,走,回屋睡觉去。"说罢半拖半拽拉着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红的陈琴上了楼。
"淮珂你今天就别走了~这么晚了,我带你去客房!"裴寒月听着楼上卧室门被关死的声音,赶忙轻轻的挽着顾淮珂的脖子轻声说道。
"不了。"顾淮珂推开裴寒月,温和的笑了笑,但是笑容中毫无温度。
"我今晚回去。"
"可是外面雨夹雪啊,很冷的,你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说罢,顾淮珂直接无视一旁的裴寒临,冲温璟心点了点头,就换上鞋子融入到夜色中。
裴寒月看见顾淮珂走了,脸上的可爱表情全然不复存在,扫了温璟心一眼,轻轻的用嘴型说了一声贱人便上楼了。
一时间只剩下裴寒临和温璟心。
"为什么突然让顾淮珂去法国?"温璟心淡淡的开口。
裴寒临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我已经说过一遍了,跟你没关,我的员工当然是我来安排。"
温璟心的眼眸对上了裴寒临的眼眸。
如大海一样深邃的眼眸让裴寒临突然心中一紧,撇过头去,有些胸闷,赶紧又多喝了两口茶掩饰自己刚刚一瞬间的失态。
温璟心看着裴寒临不削与自己对视的神情,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虽然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轻视与不在乎,但是还是不免有些难过,虽然是假的,但是毕竟自己与他也是夫妻,可是他们之间却还不如陌生人。
"那我去睡了。"
温璟心收起盯着裴寒临的目光,转身上了楼,留下裴寒临一人在客厅。
她简单的在二楼的盥洗室梳洗了一下,回到卧室换上睡衣,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了11点。
明天可能又要起晚了,她轻轻的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不由困意席卷而来...
"璟心!你喜欢吃糖葫芦吗?"黑头发的小男孩纯洁的笑着,看着她开心的点了点头。
他抿抿嘴,轻轻一挥手,手里便变出了好几串糖葫芦...她惊呼了一声,开心的正准备拿,小男孩突然长大,一把推开她...
"这些都不是你的,是芳菲的,你没资格吃!"
她伤心的看着裴寒临的脸,蹲在地上哭...男人突然又变成了陈琴,大声尖锐的在她旁边看着她笑...
"你活该。"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她惊恐的抬起头,却看见陈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张伯,拿着一把刀,狰狞的笑着,追赶着自己,她拼命的逃啊逃啊却逃进了死胡同,眼睁睁的看着张伯慢慢地靠近...然后把刀捅进自己的心脏里...
温璟心猛然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呼吸急促的抓着自己的胸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她叹了一口气,噩梦么。
也难怪,自己这几天太忙了,脑子里也乱,做噩梦很正常。
温璟心站了起来,穿上拖鞋,打开了卧室的灯,才1点多吗。
她抬头看了看窗...自己睡的太急连窗帘都忘记拉了,外面路灯的光让雨水和雾气打的有些朦胧,玻璃上也因为温差太大起了一层霜。
温璟心拉好窗帘,打开卧室的门,原本以为漆黑一片的走廊却从一楼楼梯间那里发出了微微的亮光,温璟心眯了眯眼,轻声走了过去。
往下一看,却看见裴寒临依旧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拿着她离开时他手里就有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