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戴维一脸真诚的表情。
温璟心知道,他是真心问自己的。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起几张纸张粗略的看了一眼,单看是条件来看,却是是已经比上一次还要优化了。
其实这个生意温璟心出于私心,一直不觉得可以去完成,只是告诉A市一个她回来了,并且背后很强大的错觉。
这种身份就如同当年绑缚在裴氏一样,甚至更加的强大,让她更好的调查有关当年温氏倒闭的事情。
想着戴维这孩子天真的温柔对待她,无论什么事都提前问过她。
温璟心内心稍微有些动摇。
这个生意能帮助林氏很好的在A氏提前立足,如果又是出于个人恩怨,耽误了这种事情,是不是待戴维太不公平了?
而且??
温璟心微微定了定神,这次也许也能接触到现在关于裴氏的资料,说不定也能有关于温氏的线索?
"璟心?"戴维看着温璟心不出声,又轻轻的呼唤了一遍:"璟心,你觉得怎么样?"
"去做吧。"
温璟心微微犹豫,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她并没有看向戴维,而是看着床上散落的文件,一张一张的整理起来:"这种事戴维你以后不用特意跑来问我,你是总裁,这种利益当下的事,最好还是自己判断。"
"可是。"戴维轻轻一愣,然后垂下了脑袋:"我其实并不想接这个生意。"
"嗯?"温璟心手中整理文件的动作一直停滞,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戴维:"为什么这么说,这次对你们公司会有不小的好处。"
"可是。"
可是,我不想让你和裴寒临有任何的接触了。
"好了,没有什么可是了,你去准备准备,我也要开始准备一下了,关于会议,我看看当天有没有时间,如果没有的话,能让秘书帮我记一下内容吗?"
"嗯,好。"戴维终究是没有说出刚刚所想的话。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着温璟心站起身来。
"那么,事情就解决了,我先回屋子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在一起解决吧。"温璟心温柔的点了点头。
"哎?不一起吗?"戴维故作邪恶的歪了歪头,然后指了指床。
"??"
看着戴维调皮的深情,温璟心不由又是一脸黑线,刚想说这个男人最近成长了一些,哎,果然孩子就是孩子。
"快睡吧,晚安。"
没等戴维在说什么,温璟心关上了身后戴维卧室的门,直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
戴维关掉了屋子里的灯。
一片黑漆中,只有落地窗透进来几丝月光,却照不清任何的东西。
"晚安。"
轻轻的呢喃声,回荡在屋子里,如同幽灵,又或者根本不存在。
??
"怎么回事?"陈琴站起身来,然后用力的摔掉了电话,回头就冲着一旁看报纸的裴嘉良大吼道:
"打不通,儿子电话打不通,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陈琴尖锐的声音不由让裴嘉良轻轻的皱起眉头。
"你大清早叫唤什么。"
"我叫唤什么!"陈琴又些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然后抱着胳膊,眼睛里不由对满了泪水:
"寒临已经多少天没回家了?没回家就算了,电话也不回一个。"
"不会来拉倒。"裴嘉良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就看看她干的那些好事吧,我看啊,趁早就别回来了,省的给我们裴家丢人。"
陈琴一听,脸刷的一声黑了:"你这个死老头子!你疯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那可是你儿子!"
"就是因为我儿子!"裴嘉良干脆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提高声音说道:"就应该好好反省了!还有,变成这样,你也有责任,你看看你,婚礼那天,你给我闹腾什么?!"
"我!"
儿子不回来,老公又大声的斥责,陈琴只觉得心中委屈,眼泪一滴一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你们都怪我!"陈琴吸着鼻子,用手摸着眼泪,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事能怪我吗?!什么是我去闹腾!我为什么闹腾?是不是因为温璟心那个贱货去了?我是为了什么闹腾?你以为我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泼妇一样吗?"
"哎呀,行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就你还整天哭哭啼啼的。"裴嘉良平时最见不得老婆哭,陈琴这一落泪,让裴嘉良气焰消了一半。
"我哭哭啼啼怎么了。"陈琴醒了醒鼻子:"一天到晚,为了你们裴家,我还有什么面子啊,结果呢?你们倒好,一个护着那个贱人,一个说是我闹。"
"哎呀,哎呀。"裴嘉良一瞬间又些手足无措。
"你哎呀什么?我不管。"陈琴拿起桌子上这几天常被的手帕擦了擦眼泪:"你给我把儿子叫回来。"
"我去?"裴嘉良一瞬间有些为难,不由皱起了眉头,冷下脸来:"我去做什么,那是寒临的生意。"
"什么寒临的生意,裴氏哪里你不能去?"
"你还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你要是真为了孩子好,你就让他静静,别老觉得那都是我们在逼他。"
"你在说——"
"伯母,您别为难伯父了。"
贺芳菲淡淡的打断了陈琴:"我来去找寒临吧,这几天正好我有工作。"
裴嘉良一听到贺芳菲的生意,干脆别过头去,虽然心里不喜欢这个姑娘,但是因为婚礼一事,心里还是非常的愧疚的。
"芳菲??"陈琴有些不安的看着贺芳菲,这是她这几天以来出了吃饭,第一次下楼,有些杂乱的头发,眼底的黑眼圈,无一都能看出这几天心情非常的不好。
"没事,伯母。"似乎是看见了陈琴眼里的愧疚,贺芳菲轻轻的说道:"伯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芳菲??哎,你说这。"
"好了好了。"贺芳菲打断了陈琴的犹豫。
她还不知道面前的女人,刚刚的话她都停在耳朵里,除了儿子和陈琴自己,她什么时候会关心贺芳菲?
不过,她也用不着陈琴的关心。
这个老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多管闲事。
贺芳菲轻轻一愣,然后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走廊。
现在自己的身边早就站着裴寒临的。
"那么伯母,我先去收拾收拾,今天下午我就回公司。"贺芳菲礼貌的点头示意,然后没等陈琴在说什么,直接转过身消失在了二楼的平台上。
"这样能行吧?"陈琴看着贺芳菲离开之后,有些小声的附在裴嘉良的耳旁说道:"芳菲不会去闹寒临吧?"
"不是,我就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裴嘉良一脸无奈的和烦愁看着陈琴:"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让两个孩子自己说说,说开了就好了。"
"可是,我怕——"
"怕什么?怕比你上次闹的更惨吗?我和你说,不可能了。"裴嘉良没好气的拿起报纸,从新看了起来,不再理会一旁的陈琴。
贺芳菲回到屋子,看着一片狼藉的周围,轻轻的黑下眼睛。
不能这么一直消沉,只不过是因为贺燃和陈琴这两个蠢货废物的原因,被温璟心吃了「结婚」这颗棋子而已。
如果一直这样??
想着温璟心最后那个笑中藏刀的眼神。
如果一直这样,最后肯定会被将军的。
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渐渐的阴暗下去。
不能就这样,要赶紧制定下一步的计划,现在陈琴几乎已经是废物了,贺燃还是可以帮她做一些事,但是再也不会把重要的事委托给他了。
贺芳菲捡起了地上的碎照片。
那是温璟心贺裴寒临的结婚照,外面的玻璃已经让她摔得粉碎。
她轻轻的展开皱着一团儿的照片,然后抹开,那是温璟心的脸,很平静,但是也很美丽。
哪怕是贺芳菲已经如此恨透了她。
都没有办法去否定这个女人的美丽。
已「死」,为目的,是你自己逼我的。
贺芳菲微微摇了摇嘴唇,然后撕开了手中温璟心的脸。
最后被将军的人,肯定是你,而不是我。
贺芳菲把碎掉的照片随手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从新的把东西整理的一下。
这个屋子如果她不在的话,陈琴一般都会上来翻翻看。
这个举动很危险,虽然不见得陈琴会认识这个瓶瓶罐罐的药品,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贺芳菲还是把重要的,放进了包里,其他的都锁紧了柜子里。
现在已经顾不得裴寒临和温璟心中间的这条线了。
看婚礼的反应,终究裴寒临是割舍不掉温璟心,哪怕三年前她给裴寒临造成了温璟心要开车闯死的假象。
他毅然没有割舍掉面前的女人。
三年的出走,简直可以用恰到好处来看,虽然不知道你温璟心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微微勾起嘴角,我不会这么简单的让你得逞的。
两枚银色的戒指在垃圾箱里闪闪发光,上面盖着的,是残破的结婚照,和那温璟心儿时曾赠予和芳菲的生日卡片。
上面写着。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