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那天,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味道过重的事物?"
温璟心被卓言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弄的云里雾里。
"什么?"
卓言转过身来,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温璟心一层雾气的眸子。
温璟心一瞬间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我不明白。"
过了许久,卓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有很多事,你是真的不明白,但是故意伪装成不明白的样子。"
他转过身去,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塑料纸,递给了温璟心。
温璟心犹豫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里面写的很清楚。"
没等打开,卓言就继续道:"你下车吧,往前走三百米,那个道路很好打车。"
温璟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有点习惯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
"那,那谢谢你。"
"再见。"
看着扬长而去的轿车,温璟心感觉自己还有些愣神,她把手中的蓝色塑料袋放进包里,然后像男人指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这条马路确实没有多少人。
应该跟附近没什么工单位的原因有关系。
不到一会儿,温璟心就打到了一辆车,因为卓言的关系,她甚至都忘记了刚刚他还在为裴寒临的事忧愁。
出租车上没有开暖气,舒适度比卓言的车差太远了,但是却让温璟心的头脑清楚了很多。
出于极大的好奇,温璟心从包里拿出了那袋蓝色的塑料纸。
袋子摸上去有颗粒感,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一张不大不小的纸,温璟心用手指抽出来之后,展开,又调出来一小包东西。
温璟心微微皱眉,那一小包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她拿起来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闻不出来是什么,随手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拿起刚刚展开的纸。
纸上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些化学公式和文字描述。
这是什么?是这个粉末的解析?
里面有一句话用红笔圈了出来,字很小,温璟心凑近了一看,上面写的是这样一句话。
服用超过规定剂量,会让人出现瞌睡,心慌,重者昏迷。
旁边被卓言用文字的痕迹备注了一句话。
贺芳菲小姐掉落的。
温璟心有些震惊的坐在椅子上,这是什么意思?贺芳菲怎么会有这种药物?想着自己在电梯里过于激烈的反应,在想想煤气中毒那一天...
不由把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不对,不对,这不对。
温璟心快速的摇了摇头,但是想着刚刚卓言对她说的那句话...
电梯那天,有没有吃过味道重的食物...
那顿特别咸的早餐...温璟心捂住了嘴,胃里一阵恶心,偶然?芳菲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而且,而且完全是没有道理啊。
想到这里温璟心想笑一下,但是嘴角却被卡主了一样,一点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必须要问一下。
必须...必须要听她解释给自己听。
温璟心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抖的太厉害了,在按错了好几次号码之后,温璟心才拨通了贺芳菲的电话。
"嘟——嘟——嘟..."
接呀,接啊,温璟心抿着嘴,眼睛不由有些发红。
"嘟——嘟——喂?璟心?"
听着贺芳菲温柔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温璟轻轻的愣了一下,却不知道改怎么开口。
"璟心?"
贺芳菲听着许久没有回应的电话,不由心里有些慌乱,从新问了一遍。
温璟心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了下来。
"XXX。"她淡淡的说出的药的名字。
贺芳菲在电话的另一边听到之后,手微微一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是瞬间消失在了虚假的笑容当中。
"XXX?那是什么?璟心你在说什么。"
温璟心听后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阵苦涩的微笑。
芳菲啊,为什么偏偏是这句话。
这句话和承认了有什么区别,这个药可是从你身上调出来的呀。
"你的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药。"
温璟心心里虽然如同海啸一般,但是她语气特别的平静,平静的如同毫无波澜的湖泊。
贺芳菲听后卸下的脸上的笑容。
看来,温璟心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也没什么辩解的必要了。
因为她的用处就快要结束了。
"好吧。"
她抬起头来看着贺燃嬉皮笑脸的表情,然后转过身取,拉上窗帘。
"璟心,你真的很少给我打电话呢。"她轻轻的说道:"从很久以前,就是我给你打电话,因为你太优秀,我总是需要你的帮助,而我对你讲可有可无。"
温璟心垂下眸子:"你乱说,我一直把你当最重要的朋友。"
贺芳菲摇了摇头,继续道:"可是你从来都不会问我有什么苦衷,你的帮助,都是你自以为我需要的而已。"
你只是想卖个人情,炫耀你的强大而已。
你什么时候真正想要帮助过我呢?
"我现在有个事,真的需要你帮助我,你能来一下吗,我可以把药的事从头到尾都说给你听,把我的苦衷。"
周围静的可怕,贺芳菲脸上堆了一个有些残忍表情,但是语气却是非常的温柔,里面还透着一些无奈。
这种伪装,是她擅长的。
温璟心也听到了贺芳菲语气里的真诚。
如果真有什么苦衷,作为朋友的她去听听也是因该的。
想着之前和贺芳菲的种种,温璟心心里虽然难受,但是却无法彻底舍去这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朋友。
"你现在在哪?"
贺芳菲说出了一个地址,温璟心几乎是没有犹豫立刻说道:
"你等我。"
挂了电话之后,温璟心像开车的师傅说了一下地址,就直奔那个地方去。
...
"唉,姐姐,这样真的好吗?"贺燃一脸无奈的看着一旁的贺芳菲。
贺芳菲笑了笑:"那还有别的方式吗?现在只能放手一搏。"
"温璟心要是万一告诉你男人怎么办。"贺燃做在了一旁皮质的沙发上,打着哈欠说道。
贺芳菲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她不会的,温璟心是一个温柔的人呢,一定会跑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管这次她是怎么知道药的事的,告诉她的人可是帮我一个大忙呢。"
贺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唉,女孩子我不是很懂啦。"
贺芳菲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贺燃的头:"接下来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做,明白吗,你先——"
"唔,唔唔——"
"你能让他先闭嘴么。"贺芳菲皱了皱眉头,看着一旁被困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的老头不悦的说道。
"啊?"贺燃也顺着贺芳菲的目光看了过去:"哎呀,这样不好吧,这最起码是个老人家呀。"
还没等贺芳菲说什么,贺燃就蹲下身去,拿起了一块更大的破抹布,塞了进去。
"..."
"这次我可是把一切都赌在你身上了。"贺芳菲从新看着贺燃说道:"你没问题的话,不行就用这个。"
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针管,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黄色液体。
"没问题。"
贺燃笑了笑,推开了贺芳菲的手:"虽然我从来没动过手,但是看也看过几百次了。"
就在贺芳菲还想不安的交代什么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低下头,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裴寒临的电话号码,轻轻勾起了嘴角:"那我先出去了。"
"嗯。"贺燃乖乖的点了点头。
看着贺芳菲离去的背影,贺燃重新看像了身后的男人。
"你还记得我吗?"贺燃蹲下身来,笑得和个孩子一样:"你真是不讲信用,当年不是说好要闭嘴生活吗?为什么要给我们添麻烦吗?"
"对了,我记得当初你是为了救你老婆对吗?"
贺燃眯起了眼睛,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我听说她死了?死的最后时刻你在她身边吗?"
"唔——唔——"
老头看着贺燃,愤怒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一个劲扭动着身体,似乎想摆脱身上绑的非常结实的绳子。
"哦,对,我忘了。"
似乎是听懂了老头的话,贺燃点了点头:"你也记得啊,我们当初不是还拉钩了吗?"他低沉的笑了几声,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还记得撒谎或者破坏约定要有什么样子的惩罚吗?"
"唔唔唔唔——"
"答对了。"贺燃鼓励似的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有密密麻麻的针,尖锐的发光。
"说谎吞千针啊。"
"唔唔唔唔!"
"也是啊,你现在貌似没办法吃..."贺燃看着老头嘴里的抹布,犹豫的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呀..."
贺燃象征性的把手放在下巴上,摸了一会儿,然后毫无征兆的的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放弃这个惩罚吧,但是作为补偿,你要帮我一件事,我们以前见过面,也合作过,算是朋友吧?"
"你用生命来帮助我的姐姐,作为交易,我来送你去见你的妻子?"
贺燃看着老头惊恐的眸子,笑得更深了: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