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竟然不用内力！我看你是被吓傻了！”
苍穹城北，三名天地堂的堂主看到方万鹤散去了内力，俱都是双目一亮，随后齐齐的怒喝一声，直接将内力汇聚到了手中的匕首上。
下一刻，三名堂主从三个方向杀向了方万鹤，而方万鹤则是不慌不乱，双目之中寒芒涌动，身上的大道气息越发浓郁，脑海之中也不由得回忆起方才阴和阳说过的话。
……
“前辈，你们现在应该能听到我说的话吧……”
苍穹城北，方万鹤站在小巷之中，听着不远处的喧闹声，眉头微皱，轻声呼唤道。
“因为你对阴阳卦经的领悟程度提高了不少，所以不光能听到，如今还能和你交流。”
下一刻，阳的声音慢慢在方万鹤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有屁快放！”阴则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方万鹤闻言，双目一亮，轻声说道：“现在我的内力还没有恢复，所以想要借这个机会先请教请教两位前辈……”
“你是想问内力的事情吧。”阳轻笑一声，说道。
“没错，我想知道，为何前辈会说，如今江湖中人在意内力是舍本逐末。”方万鹤沉声问道。
阳闻言，沉吟片刻，轻声说道：“你应该听说过，这江湖分为好几个阶段，最开始这江湖是商人横行，最开始所谓的江湖中人几乎都是商人的护卫。”
方万鹤闻言，连忙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错，我听说过。”
“那个时候，护卫只是注意身体素质和武学招式的修炼，甚至还没有诞生出内力这种东西，只是到了后来，一些能人高手钻研体内经脉穴道，慢慢创造出一些心法，这才诞生了内力，这段历史太过久远，就算是我和阴，也了解的不多。”阳轻声说道。
“你说你的，别扯上我，还有我再说一句，我不喜欢阴这个名字。”阴冷冷的说道。
阳闻言，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总之，内力是后来才出现的，而大道气息和气势这种东西，却是之前就有的，在内力没有出现之前，一些实力高强的护卫在出手之时会将大道气息和长年累月出生入死历练出来的杀气和气势融入到武器之中，一出手，便能震慑住敌人，处处压制敌人，进而用玄妙的武学招式致胜，和内力不同，大道气息和杀气这种东西，是伴随一个人一生而且只会越来越强的，经历的生死之战越多，杀气越浓，在红尘之中的感悟越多，大道气息也越发强烈，而且在交手的过程中，内力会逐渐消耗，但是大道气息和杀气这些东西却会越来越凌厉。所以，即便是在内力诞生后，江湖中人依旧是更多的运用大道气息以及杀气，只是把内力作为辅助。”
听到这里，方万鹤眉头微皱，沉声说道：“但是内力的威力的确不容小觑……”
“内力诞生于身体，却终究不是身体之根本，可为辅助，但是不可依赖，毕竟这种虚无缥缈之物，难以完全控制，而身体，才是根本，身为江湖中人，本应追求身体之极致，武学之大成，但是现在，却不在乎身体，甚至不在乎招式的熟练，只在意内力多少与威力如何，在我看来，这便是舍本逐末。”阳沉声说道。
“行了行了，你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要我说，你就是老古董，现在江湖上的这种修炼方式，说不定才是正确的，我也觉得内力之道威力不错。”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方万鹤闻言，沉吟片刻，轻声说道：“那后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内力成为了江湖中人依赖的东西……”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测，应该是人们越来越懈怠，越来越不愿意受苦，毕竟修炼内力，可比修炼身体和练习武学招式要轻松的多，懒惰之心一旦生出，只会越发蔓延，先蔓延到一个人的全身，再蔓延到此人的周围，最后，蔓延到整个江湖。”阳沉声说道。
听到这里，方万鹤眉头微皱，脑海之中不停的回忆着阳说过的话。
“不过，刚才阴说的也有道理，万物都有其存在的原因，江湖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也说不上好坏，只是各自取舍的问题。”阳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方万鹤心中一动，正准备说话，下一刻猛地察觉体内经脉传来一阵异动，随后仔细感知，赫然发现内力已经恢复了正常。
“两位前辈，晚辈的内力已经恢复正常，待到天地堂一战结束后，再来向两位讨教。”方万鹤沉声说道。
……
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天地堂堂主，方万鹤轻笑一声，轻轻一跺脚，身影闪转腾挪，直接避开了三人的围攻，来到了三人的身后。
“云雷剑法。”方万鹤看着三人的背影，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方万鹤手腕一抖，直接提着破宵剑朝着三名堂主杀了过去，只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方万鹤并没有运用雷之内力。
“阳前辈说得对，我之前的确是太过依赖雷之内力，倒是忽略了云雷剑法本身的剑招……这一次正好拿你们练练手。”方万鹤心中呢喃道。
下一刻，三名堂主也是猛地反应过来，各自提起内力，转过身应对着方万鹤缥缈无比的剑招。
“小子！竟然还不施展内力！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为首的堂主怒喝一声，随后手腕一抖，内力化作十八把匕首，组成一方死阵，全方位的杀向了方万鹤。
方万鹤见状，轻笑一声，身上的大道气息一半汇入破宵剑，另一半则轰然散开，而那令人心惊的杀气也伴随着这大道气息一起，弥漫到了天地之间。
感受着方万鹤周围的大道气息和浓浓杀气，三名堂主面色一变，俱都是感觉体内内力被压制的流转不畅，身体也是如同陷入沼泽，失去了往日的灵活。
“啪。”
下一刻，方万鹤手腕颤动，手中的破宵剑鬼魅一般，出剑如云，缥缈无比，落剑如雷，碰之即灭。
顷刻之间，方万鹤便将围住自己的十八把内力匕首破坏的干干净净，而方万鹤身上的杀气也跟着浓郁了几分。
“果然，和之前使用云雷剑法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说不上谁好谁坏，但是却别有一番滋味！”方万鹤双目一亮，随后手腕一抖，施展出雷之内力，朝着三名被大道气息压制住的堂主冲了过去。
“砰！”
眨眼之间，方万鹤身影如同鬼魅，直接将一名还没来得及抵挡的天地堂堂主击倒在地。
“用内力，则威力更盛，只是不易控制，不稳不准确更狠。”方万鹤呢喃一声，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天地堂堂主，赫然发现这堂主身上的伤口比自己原本想要击伤的位置偏移了少许。
“混蛋！”其他两名堂主见状，面色一沉，齐齐的怒吼一声，随后左右夹击，朝着方万鹤攻了过来。
只是在方万鹤的气势压制下，二人的动作略有迟钝，内力的流转也是出现了凝滞。
方万鹤见状，冷笑一声，随后一挥手，再次收起雷之内力，大道气息伴随着杀气轰然散开，化作一点寒芒涌入破宵剑的剑尖。
“砰！”
下一刻，方万鹤直接挥出两道剑气，逼退两名堂主，随后便主动冲了上去，和其中一名堂主缠斗在一起。
三招过后，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堂主已经是面色大变，被方万鹤逼得不停后退，动作开始迟钝，施展出来的招式也是出现了一丝混乱，更可怕的是，方万鹤的招式缥缈无比，根本难以捉摸。
“用大道气息和杀气，则威力更弱，但是招式却多了一份缥缈难测，更加容易控制，虽不狠，却稳准。”方万鹤心中呢喃一声，随后故意虚晃一招，骗天地堂的堂主露出了破绽。
“砰！”
下一刻，方万鹤瞅准时机，直接将这堂主击倒在地，而身上伤口所在的位置和方万鹤原本准备击中的位置没有丝毫偏离。
看到这里，方万鹤嘴角微微翘起，慢慢转过身看向了面色煞白的最后一名堂主。
“那么……不将内力汇于破宵，而是将其汇于双脚呢。”方万鹤呢喃一声，随后双目一亮，猛地一跺脚，将雷之内力汇聚到双脚之上。
“砰！”
瞬息之间，方万鹤的身影宛若雷霆一般消失在原地，而最后一名堂主见状，浑身一颤，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胸口一疼，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一柄利剑已经刺透了自己的胸膛。
“噗！”
下一刻，方万鹤慢慢收回破宵剑，双目之中光芒涌动。
“两位前辈……不管是内力还是大道气息，都有其可取之处，倒不如将其视作两种手段，根据对手的不同，使用不同的手段。”方万鹤呢喃道，双目之中的光芒越发明亮。
话音落下，方万鹤直接一跺脚，朝着不远处天地堂的众人杀了过去。
一时间，苍穹城北一片哀嚎，一道鬼魅身影闪烁其中，令天地堂气势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