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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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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问起那儿的无产阶级文hua大ge命搞得如何?唉,咱这内地搞的可邪乎了!打砸抢抄抓,好多文化古迹都被破坏了,那些珍贵的文物再也无法复原,可惜咱家那两只正儿八经檀木箱子,真是可惜了,那些银元我都没放在心上,人呀,有钱多花,没钱少花不花,只要有饭吃不饿着就行,身体好能劳动就是生活的本钱;这五类分子都给出路,给出路就是让你能继续活下去,这不,把咱这一家人遣送到这旮旯小屯,一个十分蹩脚偏远的小山村,要摊上别人肯定是想不通,窝囊成病,你有病,你自己遭罪,你想不通那是你看不透,你看东庄你李叔,解放前就看不起穷人,赶上灾年,天灾人祸的也不饶人,租金照收,人家佃户连吃饭都难了,你还不停的要,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你说解放后打土豪分田地,那些以前的佃户穷人能不恨他吗?每次运动一来就把他当成活靶子,那是反面教材,还要把你的祖宗三代给你抖搂出来,那李立在解放前家境就开始衰落了,要我说呀,他那个地主帽子扣也行不扣也行,不就是他李立当年不讲情理为富不仁,只认钱不认人,深深地得罪了周边的乡里乡亲,没有一个人肯为他解脱说好话的!这次文hua大革命在pi斗会上,打得他是死去活来,两边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一边烂下一块肉,还未结疤,就又遭受几次重茬,到后来总算落实政策了,要文斗不用武斗了,也就不挨打了,可是他李立已经变成瘦猴儿样了,都脱了相了怪吓人的;以前你看把他吃的脑袋脖子一边粗,走道都得迈方步,夏天摇着芭蕉扇子满街显摆,其实他就算是个地主也不过是一个土鳖财主,人活在世上有钱就要积德行善,没钱也要做个好人,人穷志不短,那马瘦毛才长呐,要饭不算丑,穷死不做贼。咱是漏化地主,不就是那二百多块大洋惹的祸吗?那也不可能花一辈子啊,虽然给你娘戴上个漏划地主的帽子,可是他们并未怎样难为我和你那傻弟弟,pi斗我们娘俩的时候也是雷声大雨点稀,那是为啥呀?不就是你爹活着的时候不把钱叫爸爸,赶上天灾人祸,那地租借贷人家还不上咱也不能强要,以后人家有了愿意给就给,不给咱也不咋在乎,反正咱家的生活比别人家强多了,为富不仁,我和你爹那是最看不过眼的,行善积德是大好事,人在地上做,老天爷在上面看得明白,你一辈子不做好事,死后阎王爷也绝对饶不了你!那十八层地狱就是给作恶的人分别受用的。你爹在解放前就把土地分给了穷人,是啊,他知道就要解放了,解放了就得打土豪分田地,地主富农就得倒大霉,那也是应该的,谁叫你剥削穷人,又不知行善,一味地盘剥,气人有笑人无那是最不可取的,都说枕边风好吹,或许有些道理。唉,你娘幼年时苦啊,家里实在是养活不起了,不然就得眼看着饿死,这才不得已把你娘卖给了于家,还好,你爹还有点人下水(良心),不像那些土鳖财主只认钱不认人,我平时说话都向着穷人,天下穷人是一家吗,可那也得分人呐,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虽有些道理,也不尽然,一个人只要有良心有一份善念,到什么时候有多大的地位,他的为人处事也不会太离谱,因为他懂得好赖明辨是非,他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人之所以为坏人,因为他不明了因果报应,只顾眼前的一时之利,我行我素一意孤行,不计后果?如今在这小山村,咱家还真是住惯了,这里虽不热闹,可是肃静啊,买啥东西还得去乡里走上二十来里路,可是平时有啥可买的?吃菜自己种,房前屋后园子里的蔬菜一年四季都吃不完,养猪连鸡鸭鹅狗都管饱!这里的人不像城里的人势利眼,这里没人把我们家当作漏划地主看待!你两个侄子双儿,因为学武在这儿也派上了用场,唉,人生都得讲缘分,你说那位许师傅不知为么就相中看上了双儿?肯把他的秘传武功悉心地交出来,来到这旮旯屯没听说他收过徒弟,他虽然不是亲自教,可是却打发两个双胞胎爱女早晚传授武艺,到现在才一年多一点儿,咱看热闹,外行看热闹吗,这双儿都可以与许家的莲儿对打而不处下风呐,或许人家两个莲儿点到即止在给两个大小伙子留情面吧,这也只能双儿哥俩心知肚明了。

是日晚上莲儿姐妹并未来到于家教练武功,因此于家的五姐六妹满心期盼地想看一看双儿与许家莲儿对练的情景,以及许家的武功如何厉害,并未大饱眼球;三线工厂的工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五行八桌、八仙过海,五一劳动节全厂都要举行体育运动大会,其中就有武术表演,五姐李芳本是厂工会的文体委员,因此也曾接触过几个武术爱好者,而他的小儿子又是个武术迷,他夫妻二人买了几斤水果,又给那位少林拳师的小孙女买了一套连衣裙,那位张拳师看于委员一家人挺心诚,也就收下了礼物(那时会武的师傅收徒一般并收礼,因为那时的风气比较正)。李芳的小儿子身体素质非常好,在同龄人中,无论是玩闹或是摔跤都难寻对手,这一入了武行,那可是如鱼得水。只练了三五年就进步神速,同门的师兄练了十年八年的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师傅非常看好他,愿意把毕生的武艺本事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这引起了几位师兄的妒忌,一日星期天,师兄们撺掇钱瑞去附近的猫儿山爬山游玩,师兄们提倡钱瑞不好意思不去,一是为了尊敬顺从师兄,二是星期礼拜天也确实没啥事,李芳为了让儿子一心练好武术,为的原是有个好身体,因此家中的零活基本上都不让儿子干,都委屈地承包给了他的大姐,大姐也很懂事,赞成支持小弟学武练功并能借光也能学个三招儿五式的,因此那钱瑞除了白天上学,早晚都去师傅家里研磨苦练少林功夫,那礼拜天正赶上师傅有事出门,那几位师兄就把钱瑞劝上了猫儿山。其实几位师兄早都策划好了,大家都认为师傅偏心,都说钱瑞会来事儿溜须拍马,骗得了师傅的欢心。今日上山的目的就是要从钱瑞的口中套出他从师父那儿偏得了多少武功高招,不然又怎么先学了四五年的师兄,反而轻易地就被小师弟击败,要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兄的父亲都是师傅烟酒不分家的多年好友,二十多年的交情,也正因为如此,大师兄和二师兄才有持无恐!今日得暇是要调理调理这位不知进退与天高地厚的专会吃独食儿的小师弟。师兄弟四个人爬到猫儿山顶,摘了些野果,尤其是那枸杞子光甜不酸,还能补益气血,师兄弟四人在山上吃足了野果,又摘些放进兜子里,事后好有借口,把野果献给师父,师傅也就不好意思责罚了;三位师兄策划周全,这猫儿山虽不算太高,但要爬上山也颇费些力气。十七岁的小师弟胸无城府,年轻气盛,自是奋力争先,爬山时第一,下山时更是迅捷,他在山下柳树旁休息了半天,三位师兄才从山上慢悠悠磨磨蹭蹭地下来,三个人虽是若无其事,但他们的脸上不免显出了一丝诡异,三位师兄装模做样地喝了自带的瓶装水……

大师兄外号叫铁腿的孙志(他肯定是位南方人,若是东北人家长肯定不会给起这样的好名字)广东人把志说成季,而东北人叫孙志,叫白了或者有意思地就成了孙子,孙子比儿子还要小一辈儿,那不是亏吃打了吗?师兄弟四个人围坐在柳树下,柳荫华盖,虽然是热风不爽,但也足遮炎日。钱瑞的三师兄也有个小名号,叫什么开山炮儿,那是说他出拳有力,犹如钢炮崩山,虽然对于大山无伤大雅,或许也能震下来几块石头;这时大师兄铁腿孙志一使眼色,那三师兄开山炮立刻就说“我说钱师弟,你进师门几年了?”其实这实在是废话,那是明知故问,同门学艺,小师弟又是后进,当师兄的怎能不知道师弟进门几年了呢?钱瑞答曰“我跟师傅学了五年多了,记得那年我还刚满十一岁,现在我都十七岁了,算起来再有两个月就是六年了。我真得感激师傅的悉心教导,不嫌我笨”;“哟,看你说的,小师弟你若是笨,师傅怎能把真功夫传给你呀?”大师兄铁腿孙志的这一句话,更是让是让二师兄和三师兄醋意上涌,就听他俩几乎是同时大声说道“师傅喜欢你,把身上的艺业绝招儿一股脑儿地都传给了你,不然怎么连大师兄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呐?你小子好运气,今天就咱哥四个,没有外人,师傅更是不在跟前,你把偏得那些拳法绝招儿露两手,也让咱三个师兄开开眼界”;“二师兄、三师兄师傅并没叫我什么新招儿,只是让我勤练苦练,他老人家说熟能生巧,功到自然成。师傅还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师傅还说,练武一定要能吃苦,二要有天赋异禀,不然,天下会武的练家子多了去了,而真正练好的能成为武术家的却为数甚少,而要想成为武术宗师的更是凤毛麟角了!像孙禄堂先生,集太极八卦形意于一身,他纵跃灵活,更有美誉人称活猴子,孙禄堂快行如奔马,悬靠在墙上如挂画,见者无不惊骇,那武功造诣几至登峰造极!要说起那“挂画”的功夫,一天,在一次友人的聚会大堂中,多人都想欣赏孙先生的“挂画”轻功,众情难却,于是孙禄堂即纵身一跃,他背上有如粘胶,就像一个长饼子紧贴在高墙上,约有数十秒钟,真可谓身轻如燕,体似鸿毛,落地更是无声,从容就座,满堂喝彩无不惊骇,被誉为天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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