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身后的特勤战士露出了理解的笑容,艾尔还竖起大拇指,巨力男的眼角在战斗中被打伤,但是可以看出,他此刻是真心的微笑。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网..。每个特勤战士看向李新的眼中除了赞赏、感激,没有一丝因为李新的送死计划而不满的意味。
他们把李新当做一个可以信任的兄弟。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群鏖战几天神情疲惫却依旧坚强的汉子,李新突然明白了什么才叫男人。从来没经历过军旅也没参加过战斗的他曾经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肯为了战友甘愿自己送死。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为了救一个人,战士们搭上十几条xìng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们是生死可依的兄弟,因为他们相信如果出事的是自己,其他人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这种生死相依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感情是平民永远也无法想象的。
李新抿着嘴,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不想让这群人看见自己流泪的摸样,声音微微哽咽道:“我保证尽最大努力。”
骑士团百夫长走过来用没有安装机械手套的右手拍了拍李新的肩膀:“对我们圣殿骑士来说,死亡就是最大的救赎。既然贞德小姐和军方都选择相信你,那我没理由反对。按照你的计划来做,如果能在主教身陨的地方死战死,对我们圣殿骑士来说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李新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忍住心中的将一切倾诉出来的悸动,真理之门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这不光是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他们。他也不知道这真理之门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一切都只能用虚无的世界意志来搪塞。
如果说几天前他跟汉森将军解释的时候更多的只是想得到军方的保护然后在有机会后离开这里,现在他更加希望真的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一切。卢梭、爱丽丝、泰德、艾尔……还有很多人,他们在为拯救自己的国家而努力,李新希望自己能帮上他们。
贞德站起身来,清秀而圣洁的面庞上写满了郑重。她看着大厅的战士们,说:“从现在开始,圣殿骑士团巴黎圣母院守卫骑士一切指挥权归李所有。”
泰德紧接着继续道:“卢浮宫特别机动部队听令,自即刻起我解除我的指挥权,统一听从李的指挥。”
李新深吸一口气,沉着的走上唱诗班的高台上,那里挂着一幅泰德从卢浮宫带出来的地图。
他环顾四周。经历了连rì来艰困的战斗,眉宇间竟带了几分军人的铁血气质:“早上圣殿骑士团曾经向埃菲尔魔塔方向靠近过,现在我们知道埃菲尔魔塔的守卫非常虚弱。本来魔塔这座巨型心灵控制器的cāo作者会在塔下cāo纵巨兵保护,但是现在他却将主力调到了卢浮宫,我们有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突袭防卫空虚的埃菲尔魔塔。”
“只要占领埃菲尔魔塔,他肯定会将军人调动回来。因此我们将可能面对大量的叛军甚至是实力强大的心灵cāo纵者和传说中的雨果。”
“所以突袭成功之后。我们需要依靠埃菲尔魔塔建立防御阵地,我们还有足够的炸药设置陷阱。所以由泰德军团长和罗德阁下各自抽出一部分人员,分成若干……
“你们需要将巴黎各个地方的人引向埃菲尔魔塔……”
“杀人……”
李新镇定的声音在古老的巴黎圣母院中回荡,每个人都有有自己的想走的路,李新渐渐明白了,什么……才是他自己的路。
……
苍穹在燃烧,巴黎的天空因为暴乱没有了往rì的璀璨。但是战火纷飞的大地为天空渲染出统一的sè彩,那浓浓的血sè下,每一秒钟都有悲剧在发生,每一秒钟都有人丧命。
超过十万的叛军和数百万的暴徒让这座繁华之都只留下燃烧的残垣断壁。很难想象几天前,这里曾经是欧洲最优美的地方。
灰烬在空中飘荡,硝烟和火星争相纷飞。
在如此混乱的城市中,一个地方分外恐怖。
距离埃菲尔魔塔不远的地方,一片空旷的广场。广场的尽头是一片被炸碎的建筑。广场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石板。无数的弹坑中尸体的血液将土地染成了猩红的sè彩。
尸体一层又一层的堆在一起,有平民也有士兵。越是靠近广场的中心,尸体就越密集。在某些地方,尸体竟然比倒塌的废墟还高。不知道又多少生命消逝在这尸山之上。
而到了广场的中心,这里的每一个弹坑全部被血液填满,变成了一个个恐怖的血池。一个巨大的尸山猛然拔起,一层层的尸体足足比巨大的蒸汽机甲还要高。这座尸山不断被人冲锋。不断死亡慢慢堆积而成。
在尸山的最上面,一个不算雄壮的身影赫然而立,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断掉的链条剑,身上的装甲变成一块块废铁。彻底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个魔王,无人敢靠近。
而环绕尸山周围,是在大火中疯狂燃烧的十八台蒸汽机甲,这些陆地之王无一例外的被击毁,此刻正无奈的躺倒砸地上,冒着浓烟和火光为夜sè中的巴黎增添最后的光芒。破碎的零件随着爆炸不停的飞到天空,如一座座钢铁火山。
尸山的一圈,叛军士兵满满的占据了大半个广场,他们手中握着武器,死死的盯着高处那个似乎永远不会倒下的身影。而远处汽笛争鸣,隐约中还有蒸汽机甲不断靠近。这些近乎失去理智的叛军居然没有继续进攻。
那身影动了动,动作生涩,身上的装甲立刻噼里啪啦落下来,他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摸样了,浓厚的血浆风干后粘在身上,这人如同一个被钢铁和鲜血包裹的血人。
仅仅就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外围的叛军居然惊恐的不停后退,这些几乎没有意识的士兵也开始害怕了。上面那个人就像是一个魔神,无论他们怎么进攻。那个人就始终站在那里,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可怕的攻击。
暴徒不行、普通叛军不行、外骨骼装甲战士不行、就连‘幻影’机甲也不行,这让已经失去了人xìng的战士们也感到害怕了。
那人左右晃动,似乎随时可能倒在地上,但是他却始终保持着军人的姿态,昂首挺胸的站立着。他将断掉的链条剑插到脚下的尸体上,双手扶剑。唯一能看出是活人的眼睛如老鹰般锐利。
“遇见敌人,无论多么强大都要一往无前,这是我们法兰西军人的传统。如果你们还是我的士兵,通通都要枪毙。”
这是汉森的声音,老将军的声音就像是玻璃划过一样,让人每个毛孔都忍不住战栗发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曾经的法兰西军人。眼中没有悲伤或喜悦,冷酷如冰山。即使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致,这群曾经的法兰西士兵依然不敢靠近一步。
也许在他们早就失去人xìng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曾经的记忆,这个老人……是法兰西军神。
汉森锐利的目光扫过尸山下层层叠叠的人群,两个普通的士兵被他锐利的眼睛锁定,汉森终于抬起手。尸山中窜出一道血柱,气势磅礴的冲向那两个人。两人面前的四五个士兵身体顿了顿,毫不犹豫的冲到两人面前挡下了血柱。
士兵忽然开始惨叫,整个人如同被点燃一般冒出血sè的火光,转眼间被燃烧的一干二净。
汉森的眼中闪过一丝嗤笑,攻击耗费了他更多的jīng力,他手拄大剑,费力的喘息几口。才嘲笑道:“雨果?尤里?一个已经变成没有任何能力的废人,一个除了在背后控制他人就没一点能力的庸才,你以为你那三脚猫魔法能够cāo纵我?你们比我想象中的差劲很多。”
“不错的攻击方式,是亚特兰蒂斯血sè教徒的看家本领,看来你曾经在亚特兰蒂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遗迹。”两人抬起头,雨果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朝汉森轻轻点头。声音依旧像是百万年没有说过话一般晦涩粗糙。
“曾经击垮欧洲的死亡行走者居然变成一个废物?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雨果丝毫不生气,笑的越发灿烂,他的身体忽然慢慢漂浮起来,飞到了和汉森平行的位置:“你们曾经击败了我。让我失去了一切,不过这没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找回属于我的一切。”
汉森脸上挂起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突然血sè光芒闪过,雨果的脚下出现一道神秘的光环,那光环突然爆炸将雨果轰的一声炸飞回去。
尤里右手一指,几个士兵立刻趴到了雨果下落的地方,经过人体的缓冲,雨果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微笑道:“你这是自寻死路。”
汉森双眼闭上,不再说话。他已经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战力,雨果说的没错,他在自寻死路。
尸山之中,一具尸体慢慢的滑落到地面上,因为惯xìng缓缓的滚进冒火的蒸汽机甲腿部的一个链条缝隙之中,腿部的动力炉没有损坏,链条还在缓缓转动将尸体一点点卷进机械中。
一阵令人牙酸的**挤碎的声音,蒸汽机甲的腿部因为卷进的尸体动力炉突然爆炸,四shè的钢铁碎片从汉森的耳边划过,划过金属三脚架冒出丁点火花,将侧面的一座还未倒塌的77毫米蒸汽机炮上的木箱子点燃,而且火势正不断扩大。
汉森睁开沧桑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熊熊大火,那堆燃烧的木箱子是蒸汽机炮的弹药箱。汉森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许久他不屑的笑了起来,轻声道:“公敌,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死亡吗?不过如此。”
爆裂的弹片、飞溅的碎石、无穷无尽的浓烟以及漫天飞舞的肢体,尸山变成了一座火焰之海,硝烟将一切彻底掩埋。那伟岸的身影在无尽的爆炸和大火中慢慢的淹没,慢慢的消失,一切都不再存在。
雨果无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血sè的火光映出他永远保持笑容的优雅面孔,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狰狞。
“已经三天了,我控制了上百万人。你说你需要信仰,这些人的信仰还不够吗?”
没有理会尤里的质疑,雨果微笑着摇头,叹息的看着眼前绚丽如烟花般的爆炸,用刺耳的声音说:“又一个被它弄死的。”
他神sè复杂的看着那沐浴在火焰中却依然矗立不倒的身影,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门形饰品,呢喃道:“信仰,我已经有了。一把钥匙而已,没就没了。为什么还不愿意给我力量?非要让我毁灭一切吗?”
尤里脸sè一变,大惊道:“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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