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她虽然有些姿色,但还是有自知之明,对方可是亲王殿下,什么姿色的美女没见过?哪能一见面就爱上她?
要知道,她在前世就没有什么爱情缘。认识的男人不少,却不是好哥们,就是小弟或普通朋友,身边完全没有超越友谊关系的异性朋友。
而且,看他刚才还威胁自己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那他为什么还说要娶自己?
恶作剧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耍自己?
楚瑶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了。
“你不乐意?莫非你也信奉‘一女不嫁二夫’的鬼话?我以为你应该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齐煜略带藐视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
“我当然不乐意了。”楚瑶被他的态度激的心头火气,“我现在过的好好的,凭什么非要跟他和离,嫁给你做那个所谓的安王妃啊?”
说着,也学着他的样子藐视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说不定我一嫁给你就得守寡,改不改嫁又有什么区别?”
楚瑶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毕竟,她心里再怎么讨厌面前这个男人,也不该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大胆,你找死!”
曹通掐着兰花指怒视楚瑶,语气中更是泛着一丝杀机。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诅咒自家殿下的身体,那是他的逆鳞,他便是拼着被自家殿下得罪,也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曹伴伴,退下!”齐煜却是面色不变,似乎并未将楚瑶的话放在心上,道:“她说的也是事实,说起来,本王的确不应该耽误她。”
这下,楚瑶心里更愧疚了,她站起身来向齐煜福了福身,诚心道歉道:“十分抱歉,安王殿下!我刚刚我只是被气坏了,才会口无遮拦,并不是我的心里话,也不是真的要诅咒你的。要不这样吧,今天这顿算是我请了,就当是我向王爷赔罪!”
齐煜听着楚瑶这不伦不类的道歉,不知为何突然想要发笑。
他本就是个喜怒无常之人,常常上一刻还在开怀大笑,下一刻就会莫名其妙暴怒杀人,完全不会顾忌那个人的身份。
因此,除了皇上,任何人见了他,都会反射性的有几分戒备和惧怕,因为在跟他交谈时,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会惹到他。
最重要的是,惹到他,死了也白死。
也不是没有人在陛下面前状告安王跋扈,草菅人命。然而陛下却从未因此惩处过安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而楚瑶,刚才偏偏就触怒了这样一个人。
齐煜甚至已经打算要放弃她了,没有人能在触怒他之后还能活下来。
在京城,因为得罪他,而被他用各种方法弄死的人还少吗?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高官重臣,谁人不知他是个不能惹的杀神?偏她以为自己只是个奄奄一息的病秧子,还敢嫌弃自己?
这让他心中升起杀意的同时,亦感觉微微有些奇妙。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楚瑶却又出乎意料的向他赔罪,而且还十分诚心诚意,竟让他感觉十分新奇,连刚刚成形的杀意也顿时烟消云散。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不可否认自己对她产生了点兴趣。而他对能引起他兴趣的人向来是十分宽容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齐煜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俊美的脸上竟然罕见的带了一丝温柔。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总是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想去思考。或许是因为两人的经历和处境都比较像的原因吧!
楚瑶却没注意这些,她只知道齐煜原谅了自己,不由大松了一口气,完全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逛了一遭了。
楚瑶说到做到,即便十分心疼自己包里的银子,也依旧十分豪迈的点了一桌子六合酒楼的招牌菜。
吴掌柜早就在门外等候,听到吩咐,更是亲自带人上菜,点头哈腰,一脸的殷勤,他本想向楚瑶赔罪,然而却在曹总管阴冷的目光下败退了。
两人到了紫竹厅的饭厅重新坐定之后,楼下却隐隐传来一阵柔婉撩人的歌声。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打开包厢内面向酒楼里侧的窗子,包厢的贵客能轻易看到酒楼中央高台上的情景——
身穿大红色广袖流仙裙的绝色女子,眸如秋水发如丝,柳腰轻,莺舌啭,在笙歌鼓乐中翩翩起舞,身姿优美,宛若仙女下凡间,歌声婉转,宛如出谷黄莺啼。
再加上歌词言情婉丽,空灵雅致,将晏几道那首《鹧鸪天》中所蕴含的对心上人的相思之情以及重逢时犹疑是梦的惊喜表达的淋漓极致。
看得一众人等如痴如醉,如幻如梦。
六合酒楼忽然就这么沉寂了下来,鸦雀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好”,众人方如梦初醒,热烈的掌声和喧嚣声顿时响彻云霄。
“好!”楚瑶趴在窗子上也跟着喊了一声,毫不吝啬地献上自己的掌声。
虽然,因为在六合酒楼外发生的一些事,让楚瑶对倾雪姑娘不太感冒,但是无疑,她的歌舞极为优秀,甚至就连她都看的目眩神迷,听的欲罢不能,可见她被称为京城四大名妓之一,果真是有些道理的。
倾雪姑娘微笑着对众人行了一礼后,这才优雅地退了下去,她还有一个节目需要表演,所以要去换一套衣物,接下来,就是随她一起来的众位舞姬的表演。
楚瑶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兴致缺缺地到餐桌旁坐好,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地赞叹道:“艳冠群芳的倾雪姑娘,果然名不虚传,那舞姿那歌喉,便是身为女子的我,竟也有些着迷了,也怪不得受到如此追捧,只是不知跟她齐名的三位名妓,又会是何等风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