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他一刀一刀的戳进了宁思甜的心口、腹部、大腿、脖子,刀刃划过皮肤的,如同冰砂划过你纤细的脖颈……”
血液冒出了‘滋滋’的声音,那感觉怎么样?
温子言那温润的声音,在此刻宁思思的耳朵里,就像是冰冷无情,而富有磁性和诱惑力的声音。
宁思思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朦胧的眼睛十分缓慢的随着温子言的呼吸频率一张一合,她的头发就这么凌乱的披散开来,眼下有乌青,不知在这个黑屋子里被折磨了多长的时间。
温子言又说:“看见那些一同在孤儿院里玩耍的小伙伴了吗?他们的头颅滚到了地上,哭声惨烈,不停的呼叫,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当了缩头乌龟,你一个人静静地趴在床底下,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你拼命地想要摆脱那些声音,可是它们依旧环绕在你的耳边,他们向你求救,你听到了么?”
“不……”
宁思思的眼睛里透露着最后那么一丝挣扎,这十年以来,从被慕教授夫妇领养开始,她就一只都做着同一个噩梦。
噩梦里她就在床底下,看着院长宁大海疯狂似的拿着刀,见到一个人就捅向一个人,最小的那个孩子,不过五六岁吧。
整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窟窿,像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娃娃,倒在地上,再也没办法起来了。
曾经灵动的眼睛逐渐消失了颜色。
温子言看着宁思思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嘴角的笑容敛了下去,这是第三天,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到过这么难对付的人。
虽然说这是他选中的猎物,宁思思的确有点意思,他也的确对宁思思充满了兴趣,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愿意将宁思思纳为己有,一个人的巅峰待久了,也会觉得无聊。
温子言放下了手中的怀表,宁思思就那么躺在沙发上,她一动不动的,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连最后的那一丝挣扎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温子言所预料到的结局。
尽管宁思思的表面表露的这么倔强,但其实宁思思的心里有那么一块软肋,十年前城西孤儿院的屠杀,让宁思思没有办法直视自己的内心,她表面越是倔强,越是坚强,越是多变,内心就会越脆弱,越容易攻克。
这一次这么不好对付,只是因为宁思思和萧亦寒的接触太久,感情深了,快乐就多了,痛苦也就随之减少,随之遗忘。
但是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就是因为感情深,快乐多,所以在失去一切的时候,才会让人感到更加的绝望。
这样的绝望,他有生以来希望宁思思也可以尝到。
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会出现另外一个他,能够与他相互理解。
温子言看着逐渐闭上眼的宁思思,勾起一抹冷笑。
在这最后的四天里,他的确要给萧亦寒等人一些警告了。
温子言逐渐离开了房间。
第四天的清晨,高光已经发布了一系列的澄清新闻,不仅仅在各大新闻报道上争相爆出,而且在早间新闻也有所报道。
霍余生对上级进行了长达一万字的报告,为程烨官复原职做了一个深刻的论断。
在临近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程烨才总算是又拿到了属于他的警察证和徽章。
程烨低头看着手里的警服和徽章,失而复得的感觉才涌上心头,这些日子没有了几样东西,他总觉得心口一处空荡荡的。
程烨的眼圈微红,却是感动的:“麻烦霍警官和高警官,这两天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们,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复职。”
这对于高光来说本来就举手之劳,霍余生也根本是就事论事,并不单单是出于哥们儿义气,温子言下手快准狠,他们虽然一时招架不住,但不代表永远招架不住。
萧亦寒坐在书房的转椅上,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见到程烨这样,心里有些欣慰。
霍余生的手机响了,当霍余生接过电话的时候,就听到警厅的人喊道:“霍警官,警厅所有的电脑都被黑掉了!”
“什么?”
霍余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在那边等着,我这就和你们程队长过去。”
程烨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这些日子,警厅的大小事物都是由霍余生和高光接手,如今程烨复职,一听到警厅出了事情,顿时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霍余生蹙眉,说:“警厅的电脑被黑掉了,不出所料,这应该也是温子言的手笔。”
温子言,每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程烨都会咬紧牙关。
这个制造所有案件的罪魁祸首,也是害死夏暖的元凶。
萧亦寒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一起去警厅。”
程烨看着萧亦寒主动跑下楼的背影,不免沉默,从前的萧亦寒一定会先思量一下温子言做这件事的目的,可是现在的萧亦寒,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早已经对宁思思被抓的事情心急如焚,否则也不会一听到有温子言的消息,就不顾一起的去贴合。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不仅仅是他了,萧亦寒也是如此。
两车一路开往警厅,这一路上引得不少路人围观。
程烨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毕竟现在警厅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所有的人都盯着警厅这个位置,不仅仅只是大小媒体。
进了门,萧亦寒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些屏幕闪着雪花点的电脑,蹙眉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早上我们刚刚到,就看到这里的电脑被黑了,刚联系好的电脑维修人员,可是现在还没到。”
高光站了出来,将他自己的电脑放在了一边,说:“让那个电脑维修人员不用来了,我来就可以。”
高光对电脑可谓是十分通晓,有了高光,萧亦寒自然也放心。
只是目光触及到程烨的办公室时,萧亦寒的目光变得有些深幽。
程烨问:“怎么了?”
萧亦寒大步朝程烨的办公室走去,像是笃定了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