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止走到了三道疤的面前,这三道疤仍旧是一脸抵死不从的样子,脸上显得十分狰狞。
林景止抽出身上佩戴的这把长剑,剑气凛然,似冷漠的判官一般。
林景止对着三道疤厉声说道:“据实交代,火油是从何处得到的,还有的火药藏在其他什么地方。”
火药?三道疤神情不由变得紧张起来,火药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出了京兆尹还有谁会知道?难道是自己不小心透露了消息,还是京兆尹故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可没藏什么火油火药,就刚刚那点全部都烧没了,你爱信不信。”
居然还在狡辩,林景止握紧了长剑,若不是他手中藏着京兆尹的把柄,他一定现在就将他处死。
林景止将长剑搭在三道疤的脖子上,对着他厉声说道:“还不说出事情,难道还等着人来救你吗?落在我的手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三道疤不是不怕,眼神有些闪躲的看了一眼林景止,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说话做事如此雷令风行。三道疤确实是死鸭子嘴硬,他还等着京兆尹来搭救他。可眼下自己性命在此人手中,该想个办法脱困才是。
三道疤突然变了脸色,又如同刚才求饶那般,委屈着脸色苦巴巴的看着林景止说道:“大爷饶命,我也是图口饭吃。这年头谁不想吃饱啊,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这才出来落草为寇。何况,何况这不落草为寇是要抓去战场送死的。我……我这不是怕死吗。”
林景止蹙眉,若真是怕死之人,也不会铤而走险了,倒是有些稀奇古怪。林景止加大了力度,那长剑已经割开了一道小口子,就看他真不是真的怕死。
三道疤惊觉自己脖子上出了血,又不敢动弹,嘴巴也咧着赶紧求饶:“大爷,饶命啊饶命,我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林景止问道:“火油是从哪里来的?”
三道疤哭着道:“是,是从曲相国那来的,不过,不过不是他亲自给我,而是派了他的心腹与我接头。”
“曲相国?不是京兆尹吗?独眼龙可交代了,亲眼见到你跟京兆尹府上的管家一起街头,如何赖的上曲相国。”林景止厉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呵呵,小的不敢撒谎,这京兆尹就是曲相国的心腹。但凡是这种杀人犯法,偷摸抢劫的事,多多少少跟曲相国脱不了干系。他啊,他就是一豺狼,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被他这么坑。小的我啊,不仅要交京兆尹那份,还得交曲相国那份,那京兆尹也得交曲相国那份。你说,你说这不是豺狼虎豹是什么。”
曲相国若有所思,若真是这样,事情可就棘手了。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与曲相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父亲见到他尚且还要给三分面子,可况自己。
三道疤心中冷笑,呵呵,任凭你是皇帝老子,如今也拿曲相国也没办法不是。
“火药也是从曲相国那来的?”林景止闷声问道。
“是是是,这东西就只有他有。前不久好像是怕被发现,我从他那买的火药又被他收走了。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要不是他身居高位,看我不,看我不告发他。”三道疤说道。
呵呵,三道疤会告发曲相国,林景止说什么也不会信的。只是眼下看来这群劫匪跟曲相国有关系,该如何处置才是。若是交给县衙,知道这群劫匪是曲相国的人,说不定明天就会给放了。若是押解进京被曲相国给知道了,林家与曲相国暗地里的争斗可就放到明面上来了。林景止有些苦恼,正好见到舒无虞向他走了过来,说不定夫人有什么好办法。
“怎么这般愁眉苦脸,是不是他不肯说。”舒无虞小声问道。这三道疤是劫匪头子,必然不会说出事情的。
林景止摇摇头,也小声的说道:“招了,说是曲相国之意。我正在想该如何处置谈的。”
曲相国?怎么又是曲相国。舒无虞一脸愤怒,这个曲相国到底是不是南楚的人,怎么做的事情都像是在分裂南楚,莫不是北晋的奸细。至于怎么处置这些人,舒无虞面无表情的说道:“将军想想他们手上沾了多少无辜妇孺的血就有主意了。”
“你是要我杀了他们?”林景止问道,“可他们手上还有曲相国的罪证。”
舒无虞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将军在通州尚且有自己的心腹,何况宴宁宴公子在通州。不如将三道疤和独眼龙押解到通州,由宴宁偷偷审问,让他们写下罪供,也是得到了曲相国祸国殃民的罪证。而宴宁公子也能严加看管住他们的。等扳倒曲相国,再将他们处死即可。如今我虽有杀他们的心思,可还知道他们尚且有用。”
林景止不由点头,他怎么忘记宴宁还在通州。“如此甚好,我这就托人将这二人押解到通州让宴宁看管。”
“不,将军还是先让他们指正出剩余的火油和火药在哪,这些都是十分危险的东西,一不小心遇到明火就会爆炸,到时候添了无辜的亡魂,可就是一件大事了。”
是啊,若是爆炸了,县衙肯定会上报的,到时候被曲相国和京兆尹知道了这事,必定打草惊蛇,提前想好办法来推脱这些罪名。
“就按照你说的办,我看那独眼龙知道这些东西藏哪,就让他去。这个三道疤,还是先押解到通州,以防有变。”分开押解的风险会小很多,若是真被发现,两个重要的认证在一起,必然会有危险和风险。
舒无虞点点头,眼下就看曲相国什么时候知道了。一定要在二人供出他的详细的贪赃枉法的事实,才能向那昏庸的皇帝说明。就算皇帝不处置,平阳王这个隐藏在暗地中虎视眈眈的王爷,怕不会不管。到时候看平阳王暗地里会做些什么,
舒无虞看着三道疤投过来十分不善的眼神,不由一笑。如今你为鱼肉,我也刀俎,还怕你不成。
说罢,林景止扶舒无虞上了马车,又嘱托侍卫分开行动。虽然人手少了点,可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都是他的心腹。他倒是很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