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那个梦境,它太真实了,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我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有公孙胜给我的那个袖珍桃木剑,我隔着衣服摸了摸,据他说很珍贵。既然是桃木剑,那应该是用来辟邪的吧,虽然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既然是公孙胜给的,戴着也不碍事。
再有,梦里燕青竟然是...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从中秋节过后,天气就越来越凉,特别是早晚。
早上还好,因为我起的不是太早,感受不是那么直观,但晚上是真的凉,特别是赶上起雾或是起风的话,站在门外,一阵风吹过来,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所以一天早饭后,就让翠云陪我一起到侯建那去了,想着添两件厚点的衣裳。因为不着急穿,就让他帮我量了尺寸,专门订做。
想我刚来的时候,是崔月陪我来的,现在她却卧病在床,真是世事难料。
大概半个多月,梁山再次热闹起来,我心里挺奇怪,问小五:“这次又是什么事?”
小五:“两天后就是重阳节了,山上要大肆庆贺,宋头领还要举办什么...哦,菊花会。”
我听了猛然醒悟,心里把自己骂了好几遍,我真是个猪脑子,完全忘了我自己的目的。
宋江早就有了归顺朝廷之意,但是他除了身边特别亲近的人以外,从没和其他弟兄说起过,他是趁着这次的菊花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而我的目的就是阻止他招安,但是用强硬手段是万万不行的,我也没有强硬的手段,总不能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不让他归降吧。估计在我拿刀子靠近他之前自己已经被人捅死了。
前一段时间,我也有想过这件事,可那时候却总也想不出好的法子,就安慰自己说时间还早,不急于一时。
可能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逸,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重阳节,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根本没有时间再让我长远打算了,看来只能到时候再说了,随机应变吧。
我曲起手指,在脑袋上磕了磕,唉,心烦呐。
小五问道:“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事。”
......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重阳节当天,一大早就有人来通知我说,午时到忠义堂,举行菊花会。
送走那人之后,我扣着手指,算了一下,是中午十一点钟。
以前是在书上看到过这个情节,却并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我现在有点紧张。
早饭过后,我交代小五他们中午就不用过来了。自己随便收拾了一番,就坐在门旁,盯着忠义堂看,等着时间。
其实我哪里知道什么时间,我就看忠义堂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去了,等差不多有一半的人进去的时候,我站了起来,将小凳子搬进屋,带上门,怀揣着紧张的心情朝着忠义堂走去。
站在忠义堂阶梯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出职业性假笑,抬脚往里走去。只希望我的笑容不是那么难看,别让人看出破绽来才好。
忠义堂里面到处放满了菊花,角落里,桌子上,柱子上,一束束,开的正好。
走进去,他们看到我,和我打招呼,我一一还礼,继续往里走,想找个角落坐着,可还没等我坐下,石秀迎面走了过来。
他低声说道:“来了。”
我点点:“嗯。”
石秀:“有阵子没见了。”
我一笑:“是啊。”
石秀帮我拉开一把凳子:“坐吧。”
我点头致谢。
石秀坐在我边上,“最近...还好吧?”
我微微吃惊,他什么时候学会主动问候了?以前不是木头一样从不先开口的吗?
微微垂下眼,掩饰自己的惊讶答道:“挺好的。”
他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为了不让他尴尬而主动找话题,但今天比较特殊,我不想多说话,俩人就静静的坐着。
我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只听得周围说话声越来越大,人应该是越来越多了吧,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不大会,忠义堂突然安静了一刻,接着便是打招呼声,我抬头去看,是宋江他们过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看着他们走过来,各自落座。位置与上一次宴会一样。
因为时间还没到,他们都是扎堆聊天,我就心情微妙的坐着听他们聊天。
“你怎么了?”燕青在我旁边问道。
“啊?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慢半拍的回答,不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
燕青明显不信的表情:“你这是没事儿的样子?”
“能有什么事?呵呵。”我微微眯眼假笑。凭什么啊,明明梦里面也有他呀,凭什么就我一个觉得尴尬,太不公平了,再说了,梦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什么逻辑,我为什么要尴尬,这么一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一脸嫌弃道:“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时间在嘈杂的聊天声中到来,酒肉先后被端上来,宋江不可或缺的又唠叨一番,大有每周一升国旗时校长讲话的风范。
正式开席,就得先干一碗,然后才各自坐下吃吃喝喝,胡吹海侃。
宋江还安排了节目助兴:马麟吹箫,乐和唱曲,燕青弹琴,轮番上阵。
其实准确来说,燕青弹的那不是琴,是古筝。这梁山上真是人才济济啊,也就是那个时候没有吉他架子鼓什么的,不然,他们完全有能力组一支乐队。
气氛十分欢快,语笑喧哗,觥筹交错,酒肉换了一轮又一轮,我一直等着呢,但是看宋江和吴用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要公布立场的意思。
这顿饭一吃那就是几个小时,就眼瞅着太阳都已经偏西了,我看这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吧,他们都喝的差不多了,除了几个千杯不醉和喝得少的,剩下的大多数人说话都已经大舌头了。
难道是历史出错了?不是今天?或许是改天?就在我以为今天可能就这样的时候,宋江终于还是干了那件事。
宋江喝的脸通红,再加上他本来就黑,这脸上的颜色显得就更不正常了。
他站起来,看着众兄弟们,自己呵呵的笑出了声,好像异常高兴,兀自笑了一会,突然大手一挥,叫人拿了纸笔过来,自己把纸按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我一看,就是现在啊,我等了半天就等你写呢啊,原来他是喝醉了才写的吗?
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看了看,就见他写道:喜遇重阳,更佳酿今朝新熟...
他才写到这,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他写的这首词的内容了,不过我能确定,这肯定就是那首招安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