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环顾四周大声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人回应。
先让看了看地上的巨蛙,目测有个八十多斤。他没得选。只能背上。
镇子街道上人来人往,八辆马车,鱼贯而入一般,飞奔在街道上,开头的一马夫架着一辆马车口中大声叫唤着:“让开,让开。”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抽打着已经跑的飞快的马车。这趟镖,已经迟点了。所以他们正在快马加鞭送往。
先让背着巨蛙挺吃力,但还是背到了莲花桥头,路上遇见的行人,见着背上背着的这么大的蛙,都害怕着,又同时好奇着,一路跟着都到了莲花桥头,好瞧上个热闹。先让才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呢!
那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收蛙人。果然在那,见先让背来的巨蛙,吓的一跳不敢相信的说道:“这...妖怪。”
“别怕,这不是妖怪,这只是年龄活的比较长而已。”像众人解释道。
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这只你给多少文钱?”先让询问道。
收蛙的生意人暗自想道:“这么大的蛙,平生从未遇见。要肯定是要的。转手定能卖个好价钱。”
于是故意的说道:“这个...不太好啊,是只妖怪,我很为难,你问问周围的人看他们谁要不要?”。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分明想压低价钱。
周围看热闹的人哪里敢有人回应呀,听到他说的妖怪二字,唯恐避之不及。三三两两的都散了去。
先让有些慌了,要是这个没人收的话,岂不是自己瞎忙活了那么久时间。
又渴又饿的能行望着街边的酒馆,饭庄。但是他不敢进去,因为身无分文。缓慢的走着。
那八辆马车直行而来,只听马儿的四蹄“戈登尬,戈登尬”伴随着马夫的大声呼叫。马车上插上的镖旗随风飘舞。行人奔跑让开,先让站在了路边上,被拥挤的行人撞到了在地。已然避之不及。只见开头的车夫急勒马的缰绳,马儿前腿离地,人立而起。嘴里一声嘶鸣!
能行下意识的用左手手臂挡住了头。脑子一片空白,懵的状态。
前面的一辆车停住了,可是后面的车并没有看见这一状况。“砰砰砰”一辆接一辆撞了上去。一片混杂。
开头的马夫对着能行怒气冲冲的叫道:“你他妈的瞎了眼吗?”
后面撞停了的马车下来了十几个,三十来岁的壮汉。个个叫骂道:“妈的,你带路的什么情况?”
带头的车夫对着走在最前方的一人急忙解释说道“刘镖师,不怪小人呐,是这个憨货挡了我们的去路,要是不急停,得弄出人命了。”像能行指了指。
刘镖师三十六,七岁,看上去脸上饱经风霜。绝对看不出只有这么个年龄。脸上没有丝毫秀气,有的只是彪悍。
“哦?”金属般厚重的声音回道,随着马夫所指方向,看向了能行。
边走边说的对着能行询问道:“你觉得怎么办才好呢,我们连连相撞,有点损失。”他想讨点赔偿。这也属于正常!但这并不全是能行的错。
能行不敢说话,面对询问,一言未发。这也是年少太给他的,经历的太少。你我也总是这样。
周围的人都是看热闹的,交头接耳,悄悄的说道:“这小子完了,惹上了送镖的。”
“可不是嘛,他们还多少有点理。”有人悄悄的回应道。
刘镖师带着金属般厚重的声音说道:“我在跟你说话呢”。
能行还是一言不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该做些什么。
耐性似乎以然没有的刘镖师拖着重金属般声音大声骂道:“你他娘的,老子跟你说话呢?”边骂道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砍刀。朝能行走去。“你个小崽子,是个哑巴吗?”
能行终于开口,惊慌失措到连讲话都不利索,颤抖的回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见着说话刘镖师又道:“小娃娃,你家住哪?我知道你肯定赔偿是赔偿不起的,我得找上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
刘镖师声音瞬间又提起来道:“你他娘的诓我?”握着大刀,朝地上划了划,并没有划能行,发出了金属摩擦岩石的声音,刺耳无比,倒在地上如破麻布一样的能行也是被吓到瑟瑟发抖。卷曲着身子。
“我..没..有。”
见能行这样说,他看看了周围,又看了看身后的兄弟们,他感觉很没面子,道上走的,都需要面子,刘镖师走镖至今快二十载,他杀过人,对,他杀过人。所以他今天想,要是这小娃娃不赔钱,他得宰了他。
“你他娘的”:刘镖师骂道。随后一把大刀迎风而起,怒朝能行砍去,欲想结束他的小命,他没有一丝犹豫。
眼见刀锋直逼而去,似乎下一秒便是那血淋淋的场景。观看热闹的大人们,都将自己身边的孩童双眼挡了起来,他们不愿意让小孩子看见这一血腥的一面。
“我...我想我妈,我想我爸。”能行见着性命不保,却也只能边哭边无能为力的暗自心中想道。脸颊上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在了地上。
能行虚弱的身子在挣扎着,如同蛆一般在爬行,本来还能行走的他,似乎被这突发其来的事故吓到了双腿不听使唤,只能爬行着想逃离这个地方,这是他强烈的求生欲。但他逃无可逃!
一纱笠,着一席黑色薄披风,手中一杆乌金枪斜挺,长约五尺(接近一米七),撑起了黑色的披风,高处风力劲,他的披风随着劲风在风中起舞般,站在了两层房顶上的他在此观察了许久,他本打算劫上一镖,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目睹了全过程的他,想救下少年的命。他握了握手中的枪,见镖师提刀而立,他立即将手中长枪直射镖师与少年中间的距离。他没有想到镖师既然动手那么快,只能这样,不然来不及,随着长枪飞去。枪纂(长枪的尾部)留在了手上,一条铁链“哐哐哐”的拉了开来,比他的刀更快到达,枪头插入了木柱里,发出了“叮当”一声,刘镖师的刀,砍在了枪身。
枪身后面的铁链如同电线一般连在空中,枪头在街的这头,枪纂在街房顶的那头神秘人手中,披着披风,带着沙笠,一跃便来到了能行的身边。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脸,只听闻他道:“你没事吧”。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枪纂与枪身的铁链,如同皮筋一般,又缩了回去。
后面的十几个镖师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刘镖师大声命令道:“杀了他们”并无多言,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向带纱笠的神秘人冲了过来。
人多势众,神秘人裹起羸弱的能行蜻蜓点水般的跳跃,一闪一现。逃了走,如果交起手了神秘人有胜算的把握,不然他也不会在此等镖,他考虑若是打起来便照顾不到能行,不能护他周全。
见逃走,刘镖师道:“算了,兄弟们,护镖要紧,他奶奶的,算他跑的快。”欲想追的众人便停了下来。这趟镖是送往钱庄的,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事掉了脑袋。
“二十文,怎么样?若是不要,我便丢了喂狗”。先让对着收蛙人道。
心中窃喜,但脸上却仍是故作淡定:“那好吧,我勉为其难的收下。”立马回应道。从衣袖里掏出了二十个文钱。交与先让手中。
先让拿了钱便走了。一眼都没有回望的走了。他不知这笔生意让他人占了便宜。因为他也年少,谁年少的时候又不曾吃过几回亏,上过几回当呢?
此时的天已黑透,走街串巷的先让有目标,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哪,所以很快便来到了猪肉铺,平时的这个点,店早已关门,但今天没有。先让远远的看见门里点了烛火,心里很是开心,手里的二十文钱攥的紧紧的,径直走了过去。
“老板,我前来取肉,二十文,一文不少,您点点。”
屋里传了孩提的声音:“哥哥,给,我爹爹他太累,便休息了,但已嘱咐我。”手里拿着用纸包好的一斤肉像先让给了去。烛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多么稚嫩的脸呀!先让心中顿时起感慨:勿以相恶为恶人。
“多谢”给了钱,拿了肉便走了,他得回家了。
到了镇子边上的土地里,神秘人将能行放了下来,跑了那么远,他竟不带一丝喘气。
对着能行说道:“这里安全了,你无家可归吗?”。声音听得出,他年纪并不大。
“嗯。我.......”能行欲言又止的道。
“怎么?”问道。
“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揽仙镇”。
先让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人,他是来自2019年的人。脑子刚萌生出这个想法一阵头疼,像被念紧箍咒一般的疼。一下子跪了下去,双手抱头,痛的直接晕了过去。神秘人见此,不解。正想上前扶住他。双手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便被震开到了五米开外,一口鲜血吐出,倒在地上的能行身上泛着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