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大眼也好,王彬也好,眼神里都露出茫然,表情中带着疑惑,还有一点儿莫名其妙。
那时候都变成超人了吧,横行世界除了原子弹都没法搞死,无论地球还是太空都能去溜达个来回,上上下下没有任何限制,你还想咋地!
李猫眼波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飞快的一翘,抿着唇不说话,静静的等着陈锋把话说完。
“我觉得,这其实还是默认了别人强加到我们头上的目标,那不应该是我们真正想要的结果,那不对!”
王彬举手打断:“的确不对,任何强加于我们头上的东西都应该无条件的打回去,老子想要的自己会去拿,这个我觉得没必要过多强调了吧?”
“我听出来队长的意思了,他是说,我们应该给自己确立一个努力方向和目标。”秦瑜这时主动开口。
大眼略迷瞪,问:“比如先赚一个亿那种小目标?”
众人腮帮子一鼓,这顶多算是冷幽默了,但意思有点擦边。
“重点是我们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吴伟斌轻轻一叹,“思想决定我们能走多远,立志的立意要比空泛的目标更加重要。”
大眼果断摇头:“没听懂。”
王彬啧一声,扬了扬下巴:“你就简单直白点儿说罢,听着费劲。”
吴伟斌宽和的笑着摇摇头:“比如我吧,最初想着怎么把功夫练好,别绝了传承。后来见识了真正的高手,也亲身体会到了可以向上走,就确定了将来要努力的方向。
那并不是练成什么武功,成就什么大宗师,造成多大的影响,击败、杀掉多少强敌,而是真正无限的推高人体力量的极限,不断向前探索武道的极限,身体力行前辈们总结的经验成果。
重要的是过程中的精彩,而不是最后的结果。无论最终走到哪一步,不遗憾,不后悔。”
王彬听得一愣,若有所思。秦瑜接着道:“职场上通常有这么几种人,一种是从上大学开始混文凭,工作了混基本工资,出差时混补贴,做单子时混外快,只看眼前三分利,对任何单位都没有忠心敬业的想法,工作十多年后还是混不上一个五百强企业的管理层职位,老是在地方小私企里面打转,很快被比他年轻的人超过、取代。”
“另一种特别擅长办公室政治,从一开始就懂得跟红顶白、欺上瞒下、挑拨离间、争风吃醋,几乎全部精力都用在怎么抢功劳占便宜,踩着同事往上爬,取悦领导当跟班狗腿,”
“这种人往往很谁说能吹牛,会演戏舍得下身段儿,多数情况下前期能赚一点便宜,混个不错的职位,少数能忽悠到高级管理层,但半辈子拿不出一样可以见人的业绩,并且多数会被揭穿露馅,晚景凄凉,被同行瞧不起。”
“还有一种,对所有工作都尽职尽责,努力拼出成绩来获得升迁和收益,多数会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得到认可,小日子过得比较舒坦,不管上层怎么变化都能确保有饭碗端。”
“这三种常态占了大多数,极少数人上学时专心自己的专业,工作时必定找对口的,入职后专注自己爱好的领域和项目,不计较短期的待遇和成果高低,热情维持时间长。但他们通常被边缘化,因为不擅长办公室政治或战队,很容易成为牺牲品,长时间得不到很好的待遇,看起来很像是卢瑟。”
“可他们一旦出来创业,最后成活率却是最高的一种,特别能作出能让业界和广大客户都认可的产品来。”
说到这里顿了顿,各位没混过或没正式混过职场的伙计满脸茫然,搞不懂这四种人跟自己当前的话题有什么必然联系。
陈锋露出僵硬的笑意,这比他干巴巴的说话更生动啊。
秦瑜道:“这四种状态,总结起来就是混日子、混职场、混工作和干事业。如果我要当老板或者当高管,一定优先选第四种人成为职员或合作伙伴,因为他们才不会一切都为了追究KPI,是真正在为了企业部门的长久利益用心工作,真诚投入。”
“有位国学大师说过,‘能利益众生者方为事业’,我们未必能做到利益众生,但必须要以事业心来对待当前从事的职业。”
王彬有点听懂了,但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如何评说。若论自己的专职工作,一名饭店里最底层的厨子,好像曾经的理想并不是成为米其林主厨或者美食大师。
在秦瑜说得四种人里,他有第一和第三种的特征,却又做不到彻底,脑袋里总想着出人头地,但具体从哪一方面着手……似乎最近一门心思要追求更强的力量和更刺激的战斗来着。
可这真是他想要的吗,其实是被迫成为冒险者后,没得选择,只能憋着一股愤怒沿着唯一的路线一根筋走到底啊。
无论吴伟斌还是秦瑜说得那种主动追求与全心投入的热诚、热爱,兴趣与坦然无悔,都做不到。
这时又听秦瑜呵呵轻笑道:“我们做科研的,只为评职称搞待遇拉经费那些,永远也出不了世界级的成果。出了成果的,一门心思奔着诺贝尔奖去,往往多数落空。真正功成名就的人,基本脑袋里没想过要成多大名赚多少钱当多大官,那都是全心全意完成一个真正能利益众生的项目后,自然归于你的荣耀。而最大的满足,来自于作成功的那一刻。所谓大师,从来不会停留在已有的功绩上止步,他们到死都会孜孜不倦的追求探索自然的终极奥秘。”
李猫道:“就是说,我们必须立心于一个无怨无悔的追求方向,不止步于任何阶段的成就与虚荣,始终保持前进的主动性,不以外在的限制和推动改变方向,背叛本心?”
“是的,否则,你们下一次的升级强化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顾英男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大眼终于听懂了,一排大腿叫道:“这是要求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