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如此，暂且存疑，陈锋小激动一下，然后果断撇在一边。
这题目还是太大，严重超出他的思考范围，想多了没意义。
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词句，他问：“照你的说法，里世界几大势力对我们的出现其实早有准备，不过他们没办法成规模的往咱们那边渗透，所以借助跟我们打交道的机会，逐步摸清咱们的情况？”
“这种可能性极高，但不是全部。”吕零赞许的点头，“他们同时也对外星人心存疑虑，而其自身已经被影响了成千上万年，很难客观冷静的找出问题，所以要借助我们这些旁观者的眼睛，通过我们的掺合，观察造成的影响，以谋求找出深藏在暗处密不可测的外星人的真实用意，挖掘更多的秘密。”
将计就计，借势借力？要不要搞这么复杂啊！
“那他们现在算是搞明白了？”陈锋懒得兜圈子。
吕零冲着光芒万丈的海洋扬扬下巴：“这是最后一步。至于他们的准备工作，相信你都亲眼看到了。另外，你们不是也刚刚参与了至为关键的一次行动吗？”
水晶洞天？
陈锋霍然开朗，怪不得去争夺那么重要的东西，几大势力居然只出动了那么点儿人手，对比一下地面上神庭市内的重兵部署，简直相差了千百倍有木有！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咬着牙问：“这么说，其实在地下到底找到什么东西，谁拿到手去，他们并不十分在意？”
“换一种说法，是无关大局。”吕零坦然承认，他对于天烽队的行动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锋默默无言，心中又是一阵不爽。
怪不得外边准备那么充分，规模庞大的变异虫群、生化怪兽、变异体怪物汇聚成海，他们都能调动的如臂使指；面对黑泥为基底的“树根”，都有充分的应对手段，这绝不是三天两日匆忙达成的能力，而是不知道提前多少年月就准备好了的。
“那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往我们那里发动入侵？”陈锋握紧拳头，下意识的同仇敌忾起来。
终究他是有立场的，敌我分的很清楚。
吕零语气幽幽：“也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指着上方黑黢黢的漩涡：“时空碰撞的进程，不是任何人可以推动或者阻挡的，即使强大如外星人，也得顺势而为。里世界的人做了无数年的准备工作，也许前期是被迫的，后期……也算是被迫，总之他们没得选。”
“我们扮演了提前警告灾难即将发生的先知？”李猫插话进来，语气带着讽刺。
自古以来，凡是眼光高人一等的，大多数得不到啥好下场，不是被钉在十字架上，便是被当成疯子赶走。直到灾难真的降临了，愚蠢的人们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可那时悔之已晚。
要是先知们早死了还好，说不定能混个纪念碑啥的；要是他还活着，保不齐会成为出气筒，背黑锅的倒霉蛋。
人性就是如此的卑劣，如之奈何？
吕零仿佛心有灵犀，微微颔首表示秒懂李猫话里的丰富内涵：“其实已经不错了，另外调音师一族的做法也巧妙不少。至少在大众看来，我们都是受害者，却还要在亡命挣扎之余，想着为拯救本乡本土的同胞而努力奋斗，说起来不是挺感人？”
陈锋自嘲的嘿嘿笑起来，后边队友们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这还真是……没法形容那满满的槽点了。
李猫目光中闪动着冷厉之色，笑道：“这样看来，怀玉市爆发的丧尸危机，是调音师们故意放水导致的？”
吕零点头，陈锋了然。
既然调音师们能发现他身上残留精神体的存在，又岂会放任一个完整的光球混入现实世界？要过滤掉太简单了。
“那么我们到天都市搞事情，各方风云汇聚，重兵压境，也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世界碰撞做准备，避免一旦稳定通道形成，被里世界的力量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猫的进一步推导，陈锋等人又是一阵意外。
大眼脱口惊呼：“我去，竟然搞这么复杂？！”
“未雨绸缪而已，”吕零随意的一摆手，“其实就算没有祂们提醒，有关方面也已经注意到了。不然，你们以为段长风和各大特情应急小组会那么大胆，放任你们在天都市大搞破坏，却不以雷霆之力彻底镇压？”
王彬不服气：“也可能是他们没有办法呢？”
“你自己信这话吗？”吕零笑的很有分寸。
王彬脸皮微微一红，这话的确是在吹牛皮啊！
现实世界的政府力量，其强大之处不必多说，只要认真起来，没有他们收拾不掉的人。
说到这里，许多事情已经可以解释的通。
陈锋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问道：“还有个问题，你背后的跨国集团和其他的大组织，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私底下跟里世界势力勾勾搭搭的事情，大家都明白。”
吕零坦然承认：“他们是商人，当然是站在利益的立场。你们无论有什么计划，尽管放手去做就是，我没有任何意见，也不会插手。”
“谢谢！”
陈锋是真心实意的道谢，毕竟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敌人在暗处绸缪，危害太大了。
“最后一个问题，”陈锋竖起右手食指，“这一关，你是怎么打算的？”
吕零徐徐挺直身体，手指在整洁的衣襟上弹了弹，闲适的道：“我们之间没有绝对的竞争关系，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就好。”
他再一挥手，桌子凳子连带茶具什么的倏然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这一手煞是惊艳，陈锋都忍不住想学学。
后边大眼和王彬段飞几个，两手乱比划，结果啥玩意都没整出来。
“行了，没有足够的精神修养，你们玩不转这一手的。”
吴伟斌都看不下去了，一人一巴掌拍老实了。
吕零微微一笑，没有露出讽刺的意思，随手把一个U盘丢给陈锋，又道：“最后免费奉送一句，在这里，你们可以尽情放飞幻想，想象力就是战斗力。相信自己，必有惊喜。”